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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珍心里因秦王這番話亂成了一團,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道:“王叔在秦州,除了明面上管府和府邸里的那些人,可還安排安排了別人?” “別人?”秦王一時反應不來她問的是什么,表情茫然。 惜珍提醒,“我在秦州的時候遇到一位功夫精湛的女子,她為了躲我們自賣自身進了青/樓。秦王知道嗎?” “這,這我不知?!鼻赝蹩聪д浔砬閼岩?,繼續說道:“秦州是我的藩地,我有官府里那些人就夠了,實在不用在安排別的人過去,那樣反而更亂?!?/br> 惜珍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對。 惜珍問完了自己的兩個問題,暫時想不起還有什么要問的,便看向宋明煦。 宋明煦輕咳兩聲,道:“王叔今天現在宮里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早朝上再說吧?!?/br> “陛下,”秦王跪在地上,眼神懇求,“罪臣犯下重罪,死不足惜??墒羌抑衅扌〔⒉恢雷锍妓龅囊磺?,還請陛下饒他們一命?!?/br> 要說秦王府里其他人全然不知,這惜珍是不信的。不過秦王怎么說也是宗親,是宋明煦的長輩,就算犯得是謀反的大罪,也不好全家都殺了。 因此宋明煦順勢就答應了他,承諾只要秦王配合,自己會酌情輕判秦王府的其他人的。 第二天早朝上,百官昨夜都得了消息秦王被留在了宮里。擁護秦王的官員擔心了一晚上,生怕秦王出事自己被牽連。 其他王爺的擁躉難免有些幸災樂禍,猜測秦王怕是不知怎么被宸王看不順眼,今天早朝上又有好戲看了。 不過等到秦王一身麻布素衣走進太和殿,本來想看熱鬧的人也歇了心思,心知怕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百官垂首默立,看到那雙白色的錦靴如他們預料的那般向前邁了半步。 昨夜惜珍和宋明煦熬了半個晚上,將秦王的罪證,和他們在秦州看到的一切理清條理重新整理了一遍。 今天早朝上,惜珍將秦王的罪證陳數出來,一一擺在百官面前。 有幾位依附秦王的官員已然腿軟,跌坐在朝堂之上,沒有一點體面可言。 惜珍說的每一條秦王都認了下來,態度別提多誠懇了。 眾人心知,昨夜皇宮里陛下和宸王怕是已經將證據擺在了秦王面前,讓他不得不認。如今秦王這番模樣,更像是希望借坦白的態度爭取寬大處理。 和興奮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相比,其他幾位王爺更多是把自己代入到了秦王身上。想到自己私下進行的那些事,為會不會也被發現而心驚。 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陛下重用宸王,不過是為了借他的手打壓他們這群王叔罷了。所以他們幾人也聯合在一起,希望打破對方的合作關系,方便逐一擊破。 可沒想到對方倒是先下了手,而且不再是像之前一樣只是打壓,而是要徹底的擊垮。 郕王等人雙手緊握成拳,如今秦王以淪為棄子,只憑他們三人合力,真的還能與皇帝和宸王有一較之力嗎? 秦王的案子牽扯甚廣,不是三言兩句就能定案的。如今擺上朝堂不過是先給案子定個性,順便警示其他別有用心之人。 最后,宋明煦下令,著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審理,于一個月內辦完秦王謀反案。 下朝后,惜珍反常的沒去秦王府看抄家的熱鬧。而是直接上馬車去了鄴王府,比鄴王本人還早回去。 今日早朝上的事情還沒傳出來,鄴王妃還不清楚都發生了什么。 聽人稟報說宸王求見,還不敢相信的反問了一句。確認下人沒報錯之后,趕忙吩咐人去招待,自己則換了件待客的衣服。 惜珍坐在鄴王府的會客廳里,賞玩著手里的茶碗。上面的圖案都是大紅大綠的,很符合鄴王叔的審美。 鄴王妃進來時,除惜珍外還看到他身后還站了一個垂著頭的婢女。 鄴王妃心里嘀咕,宸王今天突然來訪,身后帶的是婢女而不是小廝,事情怎么看都讓人覺得不簡單。 惜珍起身向鄴王妃見禮,兩人相互客套了幾句,惜珍便含笑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嬤嬤,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鄴王妃意會,兩人差這一輩,倒也不用太過避嫌,更何況本來也有第三人在場。 于是順了他的意,讓自己身邊的嬤嬤們退了出去。 這下,廳里就只剩下鄴王妃和惜珍,還有惜珍帶來的婢女。 惜珍向后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婢女就走到了會客廳中間,向鄴王妃見禮。 鄴王妃開始還有些迷糊,等到看清婢女的臉,一下子反應過來宸王帶來的竟然是裴妃。 鄴王妃趕忙起身,向裴妃回禮。 宸王竟然將裴妃帶出了宮。 眼前的情況給鄴王妃帶來不小的沖擊,她一時竟一個合理的解釋都想不出來。不過更讓她覺得沖擊的,還是裴妃接下來的話。 裴妃將她如何和“鄴王”相識,被他引誘犯下大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鄴王妃聽。 鄴王妃的表情,也從開始的驚訝,變為惶恐,坐立不安的觀察著在一旁悠哉喝茶的惜珍的神色。 等到裴妃將事情講完,鄴王妃起身從上首走到惜珍面前,語氣誠懇的說道:“宸王殿下,你王叔雖然是個不成器的,但自己的丈夫我自己心里清楚,這件事情決計不是他做下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