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為什么之前不說？”

    “劉老實死的不明不白，李正義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我不敢說。萬一說錯話，讓你們誤會我是殺人兇手，或者無意中引導了你們往錯誤的方向偵查，我吃罪不起??！”

    “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呵，吳良啊吳良，你相信報應嗎？”

    吳良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是因為劉老實被害一事，而是他在小紅花福利院造下的惡。

    報應？

    ……

    離開拘留所。

    王功問道：“秦教授，剛才你為什么不跟他說清楚，我們已經查出來他和明山公園一案沒有關聯，現在要跟他算的是陳年舊賬?！?/br>
    “他也沒跟我說第一張照片的事情呀，我干嘛要說那么清楚，有時候知道多了知道少了，都一樣痛苦?！鼻亟淌谝煌蒲坨R，樂呵呵道：“吳良已經六十了，坐牢又能坐幾年？太便宜他?！?/br>
    王功不太明白，奇怪道：“吳良好像很看重他兒子，可據我們調查發現，他兒子跟他一向不和，這案子真是越來越讓人迷糊了?！?/br>
    秦教授忍俊不禁道：“少問點為什么，我保證你會輕松許多。破案要像庖丁解牛，順著脈絡精準追查，發現不對立馬做出暫時拋棄或是立刻拋棄的決定，轉而去找下一條脈絡。就像作案現場，我看完你們的調查報告后，實地又走了一圈，確認了兇手殺人手法帶有泄憤成分。之后的提審吳良和韓麗，跟江籟見面，其實都是有關聯的?，F在還差最后一環，那就是問清楚李正義發現了什么，讓兇手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滅口……”

    王功心里恨死了李正義，可沒吭聲，只是握了握拳頭。

    “假設兇手襲擊李正義，是因為李正義發現了能讓兇手感到恐懼的線索。那么，兇手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難道……有內鬼？”

    “不要懷疑自己的同伴，想想你師父和李正義?！鼻亟淌诤吡艘宦?，繼續道：“明山公園案發后李正義身邊一直有個女孩跟著，那女孩從昨天開始就不見了。能找到她嗎？”

    王功回答：“她是偵探，明面上是月朋商務調查公司的經理，在鼓樓街?！?/br>
    秦教授點點頭，“找到她，她知道兇手為什么要殺李正義?！?/br>
    “我們為什么不直接去問李正義？”

    “如果李正義不想瞞著我們，早就說了，也可能是李正義不在意，兇手卻很在意的線索?！?/br>
    車上。

    秦教授喝著紅牛，臉上是趕不走的疲憊，說道：“小王，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案子是什么嗎？”

    “永遠破不了的懸案？”

    “是你明知兇手是誰，卻拿她毫無辦法，甚至還要幫她出罪?！?/br>
    王功愣住，好半晌，嘆了一聲，眼神變得堅定，“秦教授，您能收我當學生嗎？我不想只當個沖鋒陷陣的將，還想縱覽全局，成為一個能撥開迷霧，看清楚真相的帥?！?/br>
    “能想到帥和將的區別，勉勉強強的，也夠資格當我學生了?！?/br>
    第22章 規矩

    月朋商務調查公司。

    “警察辦案?！?/br>
    王功推開辦公室門，出示警察證，冷著臉說道。

    第一間辦公室陳設也簡單，辦公桌椅，外加一個書柜。守在這的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名叫付夜。

    付夜抬起眼皮看了王功一眼，“查監控還是搜房間，隨意?！?/br>
    “你！”

    王功一抬手，被秦教授拉住，滿是不解道：“秦教授?！?/br>
    “稍安勿躁?！?/br>
    秦教授笑著說道：“月朋商務調查公司的大名，如雷貫耳??！我在省會時就經常聽說，沒有你們完成不了的委托。一直想來見識下，辯辯真假?！?/br>
    “當然是真的?！?/br>
    付夜說著話，望向王功。

    秦教授失笑道：“他查他的案，我是來維權的?！?/br>
    付夜挑眉，“維權？”

    秦教授一拍手，“對啊，李正義警官委托你們龍經理幫忙破案，可案子還沒破，龍經理就跑了?！?/br>
    付夜面色不變，淡淡道：“配合警察破案是應該的，可沒聽說過誰反客為主，帶著警察破案，你找錯地方了吧?；蛘吣阕屇憧谥械睦钫x警官過來，和龍寶晶當面對質?！?/br>
    秦教授點了點頭，沖王功說道：“你留在這，拷貝最近半個月的監控視頻?！?/br>
    付夜樂了，“我們公司的監控探頭容量小，只能保存最近七天的視頻，你要十五天的，沒辦法給你呀?！?/br>
    “那就麻煩你到局里去錄個口供吧?！鼻亟淌谏焓痔撝噶酥父兑?，轉身出門，推開第二間辦公室，見到白揚，一句話沒說，又去第三間辦公室，空無一人。

    白揚走出門，叫道：“喂，你哪的??？有沒有禮貌，不會敲門嗎！”

    秦教授橫了他一眼，“龍寶晶在哪？”

    “你找我師父啊，她還沒回來呢，要不你晚點再來？”

    白揚靠在門上，雙手抱在一起，肆無忌憚的打量秦教授，呵呵冷笑道：“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的。脾氣挺沖啊，連規矩都不懂？”

    秦教授皺眉，“什么規矩？”

    白揚樂了，“看來是個雛，我問你啊，你來這是想辦什么事？”

    “委托你們偵破一樁殺人案，敢接嗎？”秦教授跟著一笑，“你師父半途而廢，你……怕是接都不敢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