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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笑著:“我最常用咒,估計派不上什么用場——但是讓她聽話,讓她忠誠卻是足夠了?!?/br> 肖平天嗤笑一聲,沒回話。 陳星鹽感覺身體忽冷忽熱,好像有人在她五臟六腑里燃放煙花,不要放了不要放了,但是她的話沒人聽,該炸裂的地方還是在炸。 問題不大。 陳星鹽惡狠狠地一拳錘在一旁看熱鬧的姬停小腿上,卻因為太虛弱,比起攻擊更像是撒嬌求饒。 姬停笑,無比愛惜的摸了摸她的頭,又對肖平天說:“能不能用完她之后讓她多活一會兒,我看著挺喜歡,想要?!?/br> “頂多能撐一個月,你要是想再幫她續命,可以給她喂一些琉璃族人的rou?!毙て教熳哌^來看了看陳星鹽的狀態,陳星鹽艱難地掀起眼皮瞪他。 肖平天放出一絲靈氣進入陳星鹽的體內,順著被藥力加固的筋脈血管一路滑到丹田,那里有一個金色的小圓球,上面刻印著清晰可見的漂亮花紋。 肖平天皺眉,收回靈力。 不應該呀。按理來說,她現在應該是元嬰了。 怎么還是金丹? 罷了。畢竟只是普通修士,跟他們這些天才沒法比,即使用了能瞬間提升修為,卻副作用極大的丹藥,效果也沒有他們本人用來得好。 肖平天拍了拍陳星鹽的臉,“還醒著嗎?” 陳星鹽支撐地板,費力的爬起來,踉蹌著站好。 “繼續?!睌S地有聲。 肖平天看著陳星鹽一點點沒入黑水里,沒忍住,問她:“你知道我現在在干什么嗎?你知道你現在在干什么嗎?” 為什么不反抗?為什么不妥協求饒?為什么這么理直氣壯的接受不公平的現實?為什么能這么胸有成竹的踩進他們的陷阱,然后直接躺平任欺? 她究竟在想什么?! 陳星鹽泡在這黑水里,有種泡在硫酸里的感覺,身體疼痛,但腦子是清醒的,她抬眼看了看肖平天,“我知道 啊。 ” 又垂眼,認真對抗疼痛,再沒下文。 肖平天半天沒等到回應,也確實想不出陳星鹽這一串不合邏輯的舉動究竟是有什么靠山作為支撐,不好的預感始終縈繞心頭,來得莫名其妙,又讓人分外焦躁。 肖平天深呼吸,壓住心魔,看向姬停,“你要在這守著她嗎?” 姬停目不轉睛的欣賞一會兒陳星鹽的慘狀后,就稍微有些膩歪了,這種疼法太過單一,對他而言吸引力也不高。 于是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不了,你呢?” “我去取一些藥材,她進度太慢,我之前準備的可能不夠?!?/br> 二人一路交談著離開這間屋子。 只留下陳星鹽一個人。 陳星鹽扒著桶邊,把放在自己識海里的小嬰兒放回丹田。 丹田里的那顆金丹,是陳星鹽用妖力模擬靈力做出來的,惟妙惟肖。 這個cao作史無前例。 小嬰兒一到丹田就吸瘋了,丹田里從未有過的濃郁靈力滋養著它,它的五官越發精細,看不出性別,但樣貌與陳星鹽很相似,如果陳星鹽是個小嬰兒,估計也就長這樣了。 桶里的黑水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澈,最后就和普通的飲用水沒什么區別。 一切疼痛從身上褪去,陳星鹽終于松了口氣。 水還是熱乎的,陳星鹽捧了一點水洗洗臉,臉上全是汗沾的有些難受。 陳星鹽很勇,但是也不可能認為自己可以以一挑十,以區區元嬰之力撬動數十位蛻凡大能巔峰,沖進來闖回去,血洗老巢直接偷家。 她在來之前,就做了充足的準備,讓蕪在她丹田識海和心臟三處做下三大陣法,相互掩飾又相互交融,蕪是化神期,做出的陣法效力更強,也絕不會被修為低于他的人察覺到。 肖平天那些速成丹藥,經過陣法的過濾,就完全變成了有利無害的大補神藥,讓陳星鹽在短短的幾天內,就隱隱有了突破元嬰直上蛻凡的感覺。 陳星鹽手指放在水面上隨意滑了滑,攪亂了倒映出來的她的模樣。 肖平天取來的那些藥,陳星鹽竟然一個都不認得。 知識。 這是陳星鹽來這的主要目的。 第二重的知識技術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從指縫中隨意露出來的細沙于陳星鹽而言都是財富。 再來就是信息上的不平等。 他們都攻擊目標主要集中在陳星鹽和蕪身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是陳星鹽只知道有二十多個領頭的還沒除掉,但具體是誰,不知道。 斬草除根。 這些人活著,就是隱患。 陳星鹽本來走的很穩健,準備假裝合作互相演戲,碟中諜中諜,套取情報,但小星星突然出現,一切都失了控。 陳星鹽當時挺絕望的,心想毀滅吧不玩了,自己生存值全場最低,腦子里那個弱智系統一直他媽的警報,cao心的事情一大堆,疼的死去活來,一切都好不起來了似的。 但醒來還是要面對現實嘛。她要回家,她還有學生要教,她是升學班班主任,一幫未來的小花朵還要她的澆灌。 她要回家。 窟窿太大太多,索性就不補了。 陳星鹽一開始的行為就沒有邏輯,又弱,讓他們鉆了空子以為控制住她,那好吧,不演戲不掙扎,按著那些人的計劃走,直到最后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