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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還不死啊…… 蘇畢瞳仁里蘸著深淵的黑,指尖輕勾,解開了她的輕紗,直到那張在她落入絕境時看到的模糊面容與她的臉重合起來,逐漸變得清晰,刻入骨髓。 鋪天蓋地的興奮與虐奪感涌向四肢百骸,她控制不住地更加貼近她,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緩緩觸上她的臉。 她記得,她的血好甜,是一種能讓她全身都叫囂著吸干她的味道。 舌尖舐過唇角,蘇畢再也掩飾不住眸中的瘋狂。 這回不能這么蠢了,怎么能將食物一下子就享用完呢,她應該將她養著,享用一輩子。 她微瞇眼,緩緩低頭,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屬于人類的炙熱溫度和著淡淡蘭香讓她渾身舒適,尖齒露出,觸上皮膚,卻遲遲不肯刺入。 她忘了她會失控,得先多適應適應,不然將小羊羔咬死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她張開嘴輕輕吮了上去,在那一塊流連忘返,緩緩輕舐。 好一會兒,有溫熱的水珠滴落在臉頰,亦打斷了她的癡迷,她只能最后順著尖齒刮過舐了下,卻換來懷中人的一絲輕顫及低語聲。 “不要……” 她微抬頭,氣息噴灑在她臉頰,看到小羊羔面色緋紅,唇瓣上帶著淺淺的印子,閉緊了眼,淚水卻止不住地順著臉頰滑落。 也許是感受到她離開了自己的脖頸,這才呼了口氣帶了點喘音地道:“你讓我歸家好不好,我只要見他們一面,你咬死我也無悔了?!?/br> 難得地放軟了神情,蘇畢用指尖抹去那淚水,捧著她溫熱的臉頰,那是一種和她的身體完全相反的溫度,卻意外的讓人流連。 “睜眼?!彼讣廨p輕摩挲著,又道:“我問你答?!?/br> 挨了這么久也不見她有任何痛苦的林泯意心死了,就連匕首都殺不死她,她還能怎么辦呢? 臉上冰冷刺骨的摩擦感像一種無形的威脅。 她連忙睜開眼順從地點點頭,眼里波光瀲滟,對上蘇畢一雙仿若是浮現出黑霧的眸子,讓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姓甚名誰,何家千金?” “林泯意,林氏錦繡?!?/br> 這戶人家,從未聽過。 蘇畢松開手,接著勾起唇角,眸色更加深沉起來。 “知道我是誰嗎?” 林泯意搖搖頭,她就接著道:“陵城少城主,蘇畢?!?/br> 仿佛被蠱惑了一般,林泯意詭異地緊跟著念了一遍。 她便退開幾步,抽出了匕首。 感受到身體正迅速愈合,蘇畢拿出折扇打開扇面在她面前輕晃了下,笑得清朗:“阿意在這等候一會,我找人通知你的家人來接?!?/br> “還有,今晚我會去找你,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br> 臨出門前,她又說了這么一句。 房門被關閉,林泯意才仿佛脫力了一般地跌落在地面,她手里仍舊握著沾滿血色的匕首,神情恍惚。 她剛剛,像是被她控制了一般,但隨即掙脫了控制,只能不動聲色。 雖她也并未見過少城主,可這樣一位女子,怎么能是陵城少城主。 除非城主,城主夫人,乃至整座城都被她控制住了。 而她,很有可能就是上輩子和東魑國里應外合的那只東魑。 想到那雙讓人膽寒的幽深瞳眸,林泯意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該怎么才能挽救現在的局面…… - 【我懷疑你根本就沒在認真抓怨魂,但我沒有證據?!?/br> 【能解釋解釋你剛剛的動機嗎?】 “找她的弱點?!?/br> 【那找到了嗎?】 “她怕我?!?/br> 【你這不是廢話嗎?】 “她從頭到尾的害怕其實都不是怕那只闖入馬車的東魑,而是怕我,在陵城如此形勢之時一位女子執意進城,還沒被我下在城內的降頭控制住?!?/br> “說明怨魂給她帶來了上輩子的記憶,她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我,知道我是一只東魑,想殺了我?!?/br> “但又怕?!?/br> 蘇畢合上扇面,沒再看祥云里的反應,撩袍踏進了蘇府的門檻,身形懶散的黑貓緊跟著躍入府宅。 “小木,你去林家幫我守著?!?/br> 蘇畢掃了一眼黑貓,見牠躍身而去,踏入了正廳。 卻沒想到剛踏進正廳,就被已等候多時的蘇夫人給逮了個正著。 姚紡一身深紫,梳著簡單的婦人髻,一看到蘇畢眼尾的細紋仿佛都活過來了。 身后丫鬟端著一大堆畫冊緊跟其后。 “我家阿畢回來了啊?!?/br> 蘇畢正想跑,直接被她拉住了衣袖按著讓她坐了下來。 “躲了好幾天了,今天可不能讓你跑了,娘好不容易相看了這么多好姑娘?!?/br> “阿娘,我根本不懂,也不想成親?!?/br> 蘇畢皺起眉,想直接跑了,又被死死按住。 “你不懂什么,成親都是爹娘包辦,有什么不懂的阿娘教你就是,總不能年歲越來越大卻沒個歸宿的?!?/br> “和你同齡的阿砌他們孩子都有了,可憐你娘我天天被那些貴夫人明里暗里說閑話……” “我不懂成親?!碧K畢打斷了姚紡越說越來勁的話語,有些頭疼地問:“成親就是草原上頭狼交……” “你給我住嘴?!?/br> 一道極具威嚴的男音暴躁地冒了出來,蘇鉦滿臉怒氣地從對門跨到正廳,手里還捏著塊玉佩,一進門就開始對著蘇畢吼:“你個小兔崽子,還裝不知道成親是什么東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