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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星燃把他和兄弟們救回來,他們第一小隊就都是他永久的擁護者。 他給予他們第二次生命,給予全世界人類生存的希望,他們也將會給予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他們的忠誠和堅貞,至死不渝。 “唐博士,我們救助并帶回了與您給的藥劑數量相等的感染者,而且已經讓華子安置下去了,此次的任務已完成,請繼續指示?!?/br> 星燃無奈扶起男人:“劉隊長你怎么老這樣嚴肅,我都跟你說不用對我那么客氣了?!?/br> “快起來,帶我去看看你們剛帶回來的感染者吧,其余的兄弟們就先下去休息吧!大家都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能使感染者恢復正常,我們累死也高興!而且……”強子撓撓頭,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最辛苦的明明是唐博士您才對!不分晝夜地研究藥劑……” “是啊博士,我們一點都不辛苦!大家都干勁十足,特別是強子,跟打了雞血一樣!” “唉?強子,你臉一直紅個什么勁?” 一時附和聲四起,大家笑成一片, 星燃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實驗室里很久沒有那么多人的笑聲了,從他研究出“新藍”,解放了第一批感染者后,他和那些恢復正常的感染者就開始解放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 他是在第二次出行時遇到強子他們的,說來也神奇,當時雙雙感染的強子和華子,即使到后面沒有了自我意識,變成喪尸后還是下意識地歸隊,一群喪尸跟在了同樣變成喪尸的劉隊長身后,某些東西就像刻在了骨子里。 星燃給他們注射-了試劑,他們過了一個星期才恢復清醒,又過了一個月后身體機能才徹底恢復正常,然后就跟著星燃,幫著星燃解放其他喪尸,也幫著一起恢復建設新的家園。 除了身體機制太弱承受不住病毒的磋磨而徹底沒了生還的機會、身體肢體或器官殘缺太多或被砍掉頭顱后徹底死掉的感染者,方圓幾百里的感染者差不多都得到了救治。 “博士?!?/br> 一道陌生的聲音隨風落入星燃耳中,那聲線溫潤動聽,嗓音不大,卻穿透力十足,誘著他回頭看去。 那人站在門口,身姿挺拔,陽光打在他俊朗的臉上,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淺笑安然。 “先生!” 看見熟悉的身影,星燃顧不得那么多人在場,小跑到男人身邊,目露欣喜:“你終于醒來了!” 男人那雙眼睛已經不再是暗紅色,而是黑曜石般的黑色,他看著星燃,流光在他眼里不停閃爍。 “嗯,小博士,我醒來了?!?/br> 星燃握住他的手,眼睛彎了彎,重重點頭:“先生的手終于有溫度了?!?/br> 倆人雙手緊握著,像是完全忘記了身后還有一群人一般。 “咳……博士,我們先下去了啊,就不打擾您跟先生敘舊了!” 星燃這才終于回過神來,松開男人的手,耳朵通紅。 “走走強子,我們快出去吧?!?/br> 強子還在呆愣中,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同伴推著往外走了,走了一段距離后,他下意識地想要確定什么回頭望去。 實驗室的門口,剛剛雙手相握的兩個人如今正在緊緊相擁,兩人當中高大些的那個男人用身體把另一個擋的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見后者臉上的表情如何,只能看到那人身上穿的實驗服整齊潔白的衣角。 那許久未見的柔和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似真似幻,如夢如畫。 強子心中的異樣感覺突然就消散了,他笑了笑,想,唐博士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幸福吧? 是那種,不同于研究出藥劑,或是看到人類被他親手救治,一個個恢復過來的幸福。 是神明合該得到的幸福。 “先生,”星燃被男人攬在懷里,耳邊是兩個人那強勁又有節奏的心跳聲,“你睡了好久,我真怕是藥劑又出了問題?!?/br> 自從強子他們恢復正常,星燃有了幫手,男人便主動提出服用試劑,在床上昏迷不醒了五天,今天才終于醒過來。 這樣想著,他從男人懷里退出來,上下前后檢查著他的身體。 “先生,你的身體有沒有什么不適?畢竟你的體質過于特殊了?!?/br> 懷里突然空了,男人頗為留戀地捻了一下手指:“沒有,一切正常?!?/br> “那就好!”星燃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了還有正事要辦。 “先生,我們一起去看看新來的人吧?” 男人牽起他的手,眼睛彎了彎:“遵命,小博士?!?/br> 男人牽著星燃走過試驗基地的大門,路過幾棟新建的簡易房舍,期間還遇到些剛恢復不久,正拄拐活動鍛煉的人,看到兩人相連的手,先是一愣,隨即很快接受,還親切地跟兩個打著招呼。 雖然星燃從沒有提起過兩人的關系,但他們都有一種兩人本應如此的和諧之感。 就好似經過了無數時光的洗禮,當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但我們,還是我們。 終于來到醫院,這里兩個月前還是桌椅倒地、器具損壞的破敗樣子,而現在,供電恢復,基礎設施也繼續運行,有細心的護士,有敬業的醫生,醫院花壇里的瘋長的植物也得到修理,鮮艷的花兒在風中搖曳。 災難結束,百廢俱興,人們不敢沉溺與失去親朋好友的悲痛中,他們要連帶著已逝之人那份希望繼續活著,繼續建設家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