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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他哽咽道:“我記住了?!?/br> 言永和輕聲道:“還有,恒春是我暗部在京都權貴消息網中的其中一個?!?/br> 我聞言詫異道:“原來恒春是你的人?我早就覺的他不一般,很聰慧?!?/br> 言永和點頭笑道:“你說,就那么巧,他潛伏在將軍府多年未被烈遠啟用,卻偏偏被你看重了,被你提拔在身邊侍候,念兒,你說這是不是咱倆的緣分?!?/br> “是?!?/br> 言永和道:“我已下令,京都消息網命恒春接手了,從此以后,這一脈的暗探,都是你的人,好好利用?!?/br> “我知道了?!?/br> 言永和說完這些話,氣若游絲道:“把高晨叫進來?!?/br> 高晨在門口聞言,沒等我叫,匆匆跑到言永和床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言永和笑道:“老家伙,膝蓋還要不要了?!?/br> 高晨跪在塌前,微微顫抖著身子,早已淚流滿面。 他哭的無聲,但脫口的話語卻清晰無比:“陛下,您賞老奴隨你一同走吧,別把老奴一個人留下?!?/br> 言永和輕聲道:“你幫我盯著她幾年,等她站穩了,你再來尋我,我身邊的位置永遠給你留著?!?/br> 高晨抬頭望了我一眼,隨后一個頭磕在地上,那聲音又悶又響。 言永和虛弱道:“高晨,出去把旨意宣了吧?!?/br> 高晨一邊流淚,一邊恭敬道:“老奴遵旨,老奴,拜別,主子?!?/br> 言永和握著我的手囑咐道:“這老東西年紀大了,你輕點氣他,如果可以的話,給我幾分薄面,對他好點,別欺負他,???” 我哽咽道:“我知道了,你cao不完的心?!?/br> 言永和對高晨費力的擺擺手:“滾出去宣旨,讓我跟念兒單獨待一會?!?/br> “是?!备叱空Z帶哽咽,應了言永和最后一句,抬頭長望了言永和一眼,隨后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接著,從我手中恭敬的接過圣旨,隨后轉身離去。 我抱著言永和將下顎抵在他的頭頂,輕輕晃著。 言永和氣若游絲道:“念兒,給我唱首歌吧,好不好?” 一滴淚滑過臉頰,我低喃道:“好?!?/br> 我把言永和緊緊裹在懷中,感受著他逐漸無力的手,我難受的閉了閉眼,啟唇輕唱道: 再回首,云遮斷歸途,再回首,荊棘密布,今夜不會再有難舍的舊夢,曾經與你共有的夢,今后要向誰訴說,再回首,背影已遠走,再回首,淚眼朦朧,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溫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對,多少傷痛和迷惑,曾經在幽幽暗暗反反復復中追問,才知道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才是真,再回首恍然如夢,再回首我心依舊,只有那無盡的長路伴著我。 言永和那雙炙熱的大手,在輕柔的歌聲中,逐漸冰涼。 終于,緩慢而又無力的滑了下去…… 我擁著他的手臂逐漸縮緊,這是一個傻到了極致的動作。 那一瞬,我心里天真的認為,仿佛這樣做就能永遠留住他,可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情,走到了緣分的盡頭,便是結束,由不得你不放手。 我強迫自己,把要脫口而出的嗚咽咽下,額頭抵在言永和的后肩上,輕聲低喃出我對他的最后一句祝福:“夫君,愿你來生,平安喜樂,一生安逸,康健幸福?!?/br> 第二百二十四章 繼位(一) 良久,我感覺有一只手輕撫上我的肩頭,我抬起頭,看見一臉肅穆的言則璧,正站在床邊神色黯然的看著我。 他緩緩開口道:“他走了?!?/br> 我抹了抹臉上的淚,轉過身小心翼翼的將言永和的遺體放在床榻上,轉眼看見言永和的枕頭微微翹起了一角,便想伸手把枕頭鋪平,讓他躺的舒服些。 言則璧見狀一把摁住我的手,輕聲道:“我來?!?/br> 我依著他,松開了手,言則璧將我扶到一旁的軟塌上坐下。他回身站在言永和床前,伸手將床鋪疊鋪整齊。 我在他身后安靜的打量他,他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手下的活計卻十分認真細致。 從言永和的被褥到他的龍袍,收拾的非常工整。 言則璧將言永和的床鋪收拾干凈后,才動手將言永和的遺體放正,隨后站在床榻邊,長望了言永和一眼。 接著,他緩緩后退兩步,動作很慢的跪在地上,給言永和磕了一個頭。 這一跪,我的眼淚崩潰而落。 言永和一定想不到他死后,言則璧會給他磕個頭吧,至少他從未期盼過這個兒子有朝一日會真的對他心存感恩。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搖了搖頭,有些時候,有些事,就是如此,這世上有多少恩怨情仇都是締結在誤會之上的無可奈何。 言永和雖然有諸多不對,但言則璧還是孝順的,只看他從未有過弒父之心,而兩次言永和想提劍殺他,言則璧都是不閃不避甘心赴死。 從這一點來看,言永和同言則璧的父子關系,走到最后不可調節的地步,其實很大責任在于言永和這個父親做的不對。 言則璧磕完頭,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輕輕蹲下,抱住我的腰低聲道:“你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說罷,手輕撫上我的小腹,擔憂道:“你這情緒大起大落的,我兒子沒受影響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