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孤狼
其實都是皮外傷,阿舒勒自己倒覺得沒什么,可楹酒看見他一張俊臉多了幾處烏青,就對姬野非常怨恨了。 阿舒勒靠在車廂壁上,發了好久的呆,才和楹酒說: “姬野就是我那個弟弟?!?/br> 楹酒大吃一驚,問道:“就是你那個親弟弟?你被抓后接替你的那個,叫什么……” 她想起來了,阿舒勒確實說過他弟弟叫什么野。 “這是他的漢名,自簽訂盟約后,很多族人都改了漢姓?!?/br> 楹酒默了一下,說道:“這也是為了方便溝通?!?/br> 阿舒勒笑笑,不說話。 楹酒默默鉆到他懷里,仰頭看著他:“他和你感情不是很好嗎?” 雖然阿舒勒提到這個弟弟的次數不多,但是印象中,他應該很信任這個親弟弟。 “以前是,”阿舒勒回答道,“但我降了巽朝后,他便不再視我為兄長?!?/br> 誠然阿舒勒并沒有真正意義上歸降,但在他的族人,親弟眼中,現在和叛徒沒什么區別了。 楹酒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好道:“就算他是這樣想的,也愿意被俘后一死了之,可你的族人都這么想嗎?誰不愿意好好活著呢?以死明志固然可貴,但死了什么都沒有了,活著才是最重要的?!?/br> 阿舒勒一低頭,就落入她希冀的眼神中,溫柔的笑了:“我明白?!?/br> 旁人都還好,只是小野……他心中嘆了口氣,想起今日弟弟那樣冷漠的眼神。 有姬野帶人開路,后面的路倒是好走不少,有這一隊騎兵護著,所以很快就到了胡人的領地中心。 胡族的王城倒是很繁華,城墻修的氣勢恢弘,和帝京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格。 這種感覺很奇特,讓不怎么出遠門的楹酒感覺很新奇,左右她跟來旅游也沒什么區別。 陳先月事先被昌祿帝暗示過,也不對楹酒過分客氣,按照尊卑以禮相待,完成此行的任務為主。 他們一行人住進了王都的一處府邸,好像是胡人現在的一個王爺府上。 這一任的大王已經被架空削去權力,現在只是個擺設。 姬野差不多是下一任的王了,岑琴說他除了阿舒勒之外,已經沒有幾個活著的兄弟了。 胡族不像巽朝,重女輕男,也出過兩任女王。 楹酒不怎么關心貿易一事,阿舒勒陪著她,給她解釋看不懂聽不懂的地方,一行人被迎入了王宮。 楹酒能明顯感覺道胡人對他們的態度很微妙,客氣有禮的,明顯是主和黨,冷漠甚至帶點怨恨的,多數心里是不服氣的。 陳先月態度溫和,卻也有幾分傲慢,巽朝國力強橫,她不需做小伏低。 老胡王接見了他們,這個曾經也算強大的胡人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渾濁的眼睛落在楹酒邊上的阿舒勒時,閃出一點光芒。 楹酒看了眼阿舒勒,他沒有一點反應。 老胡王的眼睛落在她伸手,問道:“你是什么人?” 楹酒沒有回答,邊上的岑琴朗聲答道:“這是丹陽王殿下,此次隨行共同商議開通貿易一事?!?/br> 楹酒對老胡王點點頭示意。 她很快感覺到姬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脫去盔甲后,他其實很年輕,和阿舒勒有五分像,但比他更加野性。 眉眼冷厲,盯著她看。 老胡王應了聲,又看了眼她身邊的阿舒勒,不再說話了。 宴席是露天的,草原上的黑夜很涼快,夜風吹過王庭,不知是什么樹木的葉子嘩嘩響。 宴席氣氛還是很熱鬧的,不知為什么,楹酒很討那些胡族女人的喜歡,她們一個接一個的來敬酒。 楹酒這個不會喝酒的簡直頭大,抿一口放下碗還被她們死死盯著,最后還是阿舒勒替她全部喝掉了。 她滿臉通紅,對阿舒勒不高興道:“這些不會都是你的舊情人嗎?” 阿舒勒失笑:“怎么會……其實她們算是我的jiejie?!?/br> 楹酒迷惑的看著他,阿舒勒給她擦擦嘴角的酒漬,解釋道:“她們的母親,曾經是上一任胡王的妃子,后來嫁給我父親,有些是我的姑姑,有些則是jiejie?!?/br> 這關系有點復雜,楹酒模模糊糊極其,他們胡族好像是有父死從子,兄死從弟的慣例…… 她表情很尷尬,對他這復雜又奇葩的jiejie姑姑們無話可說……阿舒勒看她臉紅撲撲的,沒過一會兒就要往他懷里粘,鑒于這是在外面,他把楹酒扶正擺好,她又倒在自己胳膊上。 笑嘻嘻看著他,嘴里嘟囔著要抱。 阿舒勒嘴角抽抽,小聲道:“殿下,有人看著你?!?/br> 楹酒馬上正經,板著紅撲撲的臉道:“誰!” 阿舒勒忍不住笑了,見她左顧右盼,正好遇上姬野略顯嫌棄的目光,扭過臉對他大聲道:“他又瞪我!” 姬野寒冰一樣的臉,出現一絲縫隙。 他就看見那個嬌氣的不像話的女孩子,戳他兄長,鼓著臉撒嬌:“他一直兇我,嗚嗚……我又沒有得罪他嗚嗚——” 阿舒勒覺得好笑,但還是伸手把她抱過來哄,安撫道:“乖,不理他,我下次幫你揍他……” 本以為能聽到一些什么的姬野:“……”決定不再管他們。 惡心透了。 商路很快確定了大致的線路,至于稅收關卡等等都是陳先月跟胡人談判的。 這些事楹酒不用過問,她每天玩的很開心,粘著阿舒勒,要他帶著自己逛王城,在大草原騎馬飛馳。 姬野的人暗中跟著他們。 他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讓王兄甘愿留在巽朝,做一個卑微的外族人。 他記得,這位丹陽王,日后可是要繼承帝位的。 姬野心里一陣無語,這樣傻乎乎的,怎么會是…… 楹酒覺得這段日子過得非??鞓?,沒有各種俗物煩擾,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就算有個很討厭的姬野,但對她的快活日子沒有影響。 他們在草原上縱馬飛馳,看日升日落,有時候看遼闊夜幕上的繁星。 露天而席,有時候阿舒勒被她粘的受不了,就會把她按倒撲上去。 楹酒總覺得他回到草原上,性格就變會最開始的模樣。 帶著野性和隱忍,寧死不屈,堅守著心中的信念。 那時她就是被這股野性所吸引,想要馴服這只野獸,但是—— “唔!別咬我!” 楹酒小聲叫了下,阿舒勒咬著她的脖子把性器頂了進去,她還沒緩過勁又被他狠狠一頂。 粗大的rou莖把甬道的褶皺撐開,楹酒一直和他黏糊著,被他哄騙著做了好多次。 做多了也是有好處的,他做這種事比較直接,直來直往,性致來了就哄她……開始楹酒才不會在外面做這種事,被他一勾引,就忍不住了…… 她日子過的快活,但是姬野可不。 姬野觀察這么長時間,對他倆整日黏糊,一點正事不做反感的不得了——他曾經英明神武,一絲不茍的王兄,怎么會淪落成一個……一個女人的男寵! 姬野恨的要命,但阿舒勒卻不怎么愿意見他,導致他都找不到見面的機會。 商路談判的差不多的時候,阿舒勒終于愿意從溫柔鄉里出來了。 其實也不怪他,楹酒被韓遺一拐就是幾個月,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楹酒又不怎么愛做這些—— 姬野看見神采奕奕的男人靠在路邊一棵樹上, 神色繾綣的看著不遠處。 姬野冷著臉走過去,阿舒勒抬頭看他,微笑道:“好久不見,弟弟?!?/br> 姬野冷笑一聲:“是啊,好久不見,你回來已經十多天了,終于跟你的殿下纏綿完了?” “看你的樣子,好像被榨干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