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培不理她，就當沒聽見，繼續睡。

    沈帥也不放棄，就繼續晃她。

    兩人僵持了會兒，宋培的火氣吧，就上來了。

    直著就坐起來了，瞪著眼，怒道：“你有完沒完啊，這才幾點??？你這么喜歡早起就自己起??！叫我干什么？！”

    沈安凌：“……”

    張張嘴，沈帥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的。

    但是又想不出來。

    終于憋出來了點干巴巴的話，剛要說呢，人家又睡下去了。

    然后，沈帥就面無表情地，把那點干巴巴的話，揉吧揉吧，全嚼碎咽了回去。

    弓著腰站起來，跨過去宋培，下了床。

    理理皺巴巴的軍||裝，聞聞，還有酒味，很濃。

    太荒唐了。

    沈帥扣上軍帽，回身看了一眼。

    床上的人還在那睡。

    好像并沒有受到剛剛被叫醒的影響。

    眼神沉了沉，嘴唇抿成一條線。

    收回視線，踏著步子，沈帥迅速地走出了屋里。

    還給帶上了門。

    動作略輕。

    倆丫頭對視一眼，全是不解。

    沈帥她，這大早上的，是在搞什么呢？

    在搞什么？

    沈安凌坐在車里，撐著腦門，自己也想不明白。

    副官開著車，感受了下車里的氣氛，識時務的沒說話。

    嗯，沈帥心情不太好。

    自己還是躲遠點比較明智。

    萬幸。

    沈帥暫時并不想說話。

    回到沈府，沈安凌剛走到自己屋門口呢，就被攔下了。

    是沈大小姐。

    難得沒帶著小團子，還是一身的制服。

    “你昨晚怎么沒在家里……”話沒說完，沈大小姐就掩了鼻子，嫌棄道：“嗯，你這怎么一身的酒氣？都要臭了，快去洗洗?！?/br>
    沈安凌倒不急，“大姐找我什么事？”

    沈大小姐說讓她先去洗澡，洗完澡了再說。

    “你這一身的臭氣，我都不想跟你說話?！?/br>
    沈帥鼻端一動，妥協了，“好吧，那大姐等我一會兒?！?/br>
    沈大小姐擺擺手，“快去吧?！?/br>
    沈府丫頭手腳利落，很快便給備好了洗澡水。

    沈帥靠著桶，眉心還是皺著的。

    她昨天，什么時候喝的酒？

    于酒，她向來都是克制又克制的。

    馮啟硯……

    沈安凌往水里沉了沉，閉上眼，不想了。

    總會有答案的。

    不急。

    洗完澡，又換了干凈衣服，總算是沒什么酒味了。

    沈大小姐這才進屋，在桌邊坐下，看了眼她還在那滴水的頭發，便又是一豎柳眉，督促著沈帥把頭發擦干。

    拗不過，沈帥只能照辦。

    解決完個人問題，才終于挨到了正事。

    沈安凌問：“大姐是查到什么了嗎？”

    沈大小姐一點頭，說對，且還查到了不得了的大事。

    五年前，南北兩處，同時啟動了采薇計劃。

    計劃有兩個，而人，卻始終只有一個。

    這個人，就游走在南北之間。

    南北兩方，都認為采薇是自己這邊的。

    自然，這也是采薇計劃的內容之一。

    采薇也盡到了自己的職責。

    五年間，不停地向兩方傳遞著彼此的情報。

    情報是真的。

    但結果，卻都不是兩方想要看到的。

    這次我輸，下次你輸。

    一直如此下去，唯一的結局，便只會是兩敗俱傷。

    沈安凌冷著哼了聲，“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br>
    沈大小姐點頭，“是，不過漁翁在暗，鷸蚌在明，且這漁翁手里。還有著兩方的把柄在?！?/br>
    所以，南北的各自當局者通了密電，決定終止采薇計劃。

    終止計劃，也就等同于，抹殺掉采薇此人的存在。

    沈安凌心頭突然一跳，有點莫名其妙的，還有點心悸。

    緊著嗓子，她問：“他們，什么時候動的手？”

    沈大小姐說，巧的很，“就在你剛到尚城那一日?！?/br>
    剛到尚城那天？

    沈安凌擰眉。

    她剛到尚城，程蒙益便請她去看馮啟硯的戲，就這么巧，還碰到了馮啟硯突然宣布退出梨園行？

    馮啟硯……

    當真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攥緊了拳頭，沈安凌問：“結果呢？”

    沈大小姐搖搖頭，“說是中了槍，正中的心口，但是沒抓住人，跑走了，也沒追上，所以死活至今未知?！?/br>
    正中心口？

    沈安凌想起來昨晚聽見的心跳。

    咚，咚，咚。

    一聲又一聲，安穩的很。

    不是她。

    受了槍傷，絕不可能痊愈的如此之快的。

    若是她，她應當會推開自己的。

    眉骨微聳，沈安凌道：“大姐，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再管?！?/br>
    沈大小姐嗯了一聲，又有些擔憂，叮囑道：“你萬事小心?！?/br>
    “嗯，知道，大姐放心?！?/br>
    第87章 入戲（10）

    “季言，你認為, 程蒙益其人, 如何？”

    季副官眼觀鼻, 鼻觀心, 揣摩著沈帥的意思。

    “程蒙益既能于尚城獨霸一方, 屬下認為，此人不止能力可觀, 心思也頗為深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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