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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順風!”    “有什么問題就回來找我?!?/br>    “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研究新武器!”    “這杯酒,我等你回來喝!”    蘇棠手里領著,背上扛著,都是眾人給她送的東西。    恰逢七月流火,天氣轉涼,在北方的季節之中,仿佛沒有秋天,直接從夏天跳到了冬天。    加之晝夜溫差大,蘇棠僅僅穿著上的這點衣衫,估計會冷死在半路的。    所以穆凱送了她一套適合現在穿的僧衣,而宓華容則是送了她一件大披風,看上去非常的質樸,不像他一貫的風格。    想來這也是宓華容考慮到了蘇棠本身不太喜歡高調的性格,所以特地給她選了一個最低調的顏色。    雖然顏色款式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但是蘇棠出手一摸,發現這個看似普通的披風里頭似乎另藏玄機。    披風柔軟又溫暖,不似一般大披風的笨重,想來里面的料子也是非??季康挠昧?。    這些,都是他們為了她而精心準備的東西。    蘇棠沒走多遠了,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旁邊,然后回頭望。    她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卻沒有出現。    時越日理萬機,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就為了送她一程?    蘇棠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剛輕松的氣氛給弄昏了頭腦,對于時越來說,他有更多值得要cao心的事情去做吧。    蘇棠在接收系統發布的任務時,她的第一反應是抗拒的。    但是這么多年來,她的心態漸漸變了。    就像是原本被人強壓著頭要去做一件事,但是當你不得不去做的時候,擺正心態,你會漸漸愛上這件事,發現這其中的樂趣。    比如蘇棠,她想幫助時越走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想要完成他的心愿。    這已經不僅僅是他的心愿了,同時還是她的心愿。    她為了這個目標不懈努力,終于走到了時越面前。    經過這么些天的相處,她已經被時越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    一個好的上位者,給予下屬的不僅僅只有物質或者名利的誘惑,還有更多的讓下屬喜歡,甚至是愿意全身心地為之拼命。    時越就有這個魅力。    蘇棠現在也非??释艿玫綍r越的認可,她之前自己胡打胡鬧出來的名氣,如今看來還遠遠不夠。    至少不足以支撐起她,也不能成為她能對時越起到決定性幫助的能量。    她必須更努力,才能讓時越看到她的能力。    蘇棠現在的心態非常微妙,她就像是一個急于得到認可的小孩子,她想要得到時越的認可。    因為她知道,曾經的自己是多么的井底之蛙。    她用了三年多才擁有的名氣,只要給予時越時間與精力,他同樣也可以造出另一個“活佛了凡”。    她曾天真的以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她覺得民心所向即是天命所歸,但是后來才發現她的想法是多么單純。    在絕對武力,甚至說絕對的龐然大物之前,她所做的努力就好比是的蚍蜉撼樹。    不能說一點用都沒有,但是其中的能量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大,或許還沒有她想出來的那幾種新型武器殺傷力來的大。    蘇棠已經走遠了,她已經看不到站在城門口送她的人了。    這么遠的距離,她只能看到高聳的城門上,原本偌大的“武都”都縮小了一般,只能說勉強看清了。    蘇棠最后往回望一眼,忽然發現城墻上似乎有人影在動。    不知為何,她心中有個聲音再告訴她,這個人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他居然真的來了?!    蘇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其實這么遠的距離,連那么大的字都已經漸漸小的看不清了,怎么可能會看得清楚那站在墻上人的臉呢?    只是,當她看到那道人影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他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蘇棠倏地定在原地。    一輛輛運送貨物的馬車從她身旁經過,沒有人因為她而駐足。    可是蘇棠在原地,一直回望著不愿的城墻上的那道人影。    那道人影站在城墻上,沒有動,似乎也在靜靜的望著她。    兩人隔著漫天的黃沙遙遙相望,沒有人開口,但是似乎都有一種默契在兩人之中流淌。    蘇棠忽然朝那頭揮揮手。    那頭的人似乎也有意動,只是很快又變成原來紋絲不動的模樣了。    蘇棠笑了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時越會站在城墻上方,她不會自戀的以為他是特地來送自己的。    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不管怎樣,她第一次獨自肩負著這么大責任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等待著她的是無數的災民和難民。    一旦離開這里,等她到了關鎮,她將不是眾人愛護的后輩了。    她是時大司馬派遣出去慰問災民,救急難民的撫慰官,身上肩負這重大的使命與責任。    蘇棠朝那頭揮了揮手,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踏上了屬于她的路途。    蘇棠不知道,城墻上的那道影子看了她許久許久。    久到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到了路的盡頭,甚至連最后一輛運貨的馬車也都早就不見了蹤影。    可是,時越卻還是一直站在城墻上,遠遠望著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