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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全是黑色,且款式全部相同。 只有一雙擺在最終間未拆封的,是粉紅色的毛絨拖鞋,在這一排排非黑即白的鞋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將那雙拖鞋抽了出來。 是一雙毛茸茸的粉色拖鞋,上面還有兩只粉白色的對著她笑的大兔子,手里抱著跟胡蘿卜,看起來保暖又可愛。 不過萬一不是給她的呢。 就在她糾結要不要拆開這雙拖鞋穿上時,耳邊傳來一道清越男聲: “這雙給你的?!?/br> 一絲絲喜悅從心底漫出來,溫妧拆開拖鞋,套在腳上,碼數剛剛好,特別暖和。 “謝謝?!?/br> 溫妧笑著說。 “不必,”秦肆說:“昨個超市積分送的?!?/br> “哦,好吧?!?/br> 好吧,就暫時相信他的超市積分恰好可以兌換粉紅色的可愛毛絨拖鞋。 也相信超市可以恰好送出符合她的碼數的鞋子。 “秦肆,”溫妧盯著這偌大的別墅,有點糾結:“你房子太大了,要是買中國結或者春聯福字實在需要太多了?!?/br> 這房子的主色調是黑白灰,沒有一絲其余的色彩,簡單卻冰冷。 整個家里都接近一塵不染,木制置物架上也全都空空蕩蕩的,廚房也沒有一點油煙味,干凈簡單到不能算作一個家。 “沒事,”秦肆套上掛在衣帽架上的黑色羽絨服,淡淡道:“那就多買點貼上?!?/br> 溫妧空白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這黑白的房子里被貼滿福字的場面。 黑白的家具,喜慶的紅色夾金的福字。 莫名覺得有一種詭異的cp感。 “走了?!?/br> 看著溫妧愣神的模樣,秦肆將車鑰匙裝進口袋里,出聲提醒道。 溫妧瞬間回過神,她連忙穿好鞋子,說:“好?!?/br> 他今天穿的很簡單,里面是純白T和灰色運動褲,外面套著件黑色羽絨服,腳上踏著雙一塵不染的白色運動鞋,模樣閑散。 明明是最簡單的裝束,卻硬生生被他穿出一種散漫的貴氣。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及踝黑色羽絨服,又看了眼他的。 愣了半晌,她收回視線。 腦補太多是病,得治。 -- 過年時的超市總是人山人海的,大多是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再不濟也是兩個人。 又是一家四口走過,溫妧握著購物車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她偷偷瞥了眼站在她身旁不遠處的秦肆,突然間松了口氣。 幸好,沒有一個人來超市。 秦肆正在站在春聯貨架旁邊,站姿散漫,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在糾結拿哪一副更好。 溫妧推著購物車穿過人群湊到他旁邊,低聲說:“你想要發財、平安還是什么?!?/br> 他家只有一個大門,只能選一個春聯。 所以,發財和平安只能二選一。 秦肆垂眸。 小姑娘正看著他,黑白分明的鹿眼水靈靈的,像是蘊了些揉碎的漫天星光。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眼,淡淡開口:“隨你喜歡?!?/br> 無論是發財、平安,他都不想要。 溫妧糾結了下,既拿了發財也拿了平安,她決定上聯用平安,下聯用發財。 她貪心地,想讓秦肆既可以發財又平平安安。 秦肆又從隔壁貨架上拿了幾個福字和平安結,看也不看,一股腦往購物車里塞。 “秦肆,”看著購物車里滿滿當當的福字,溫妧忍不住開口:“買太多了,能貼福字的門沒那么多?!?/br> “哦,”秦肆隨手又往購物車里塞了一個福字:“那就一扇門貼兩個?!?/br> “......” 溫妧見說不通便放棄了,蹲下身子在最底下的貨架仔細挑選著一些紅色窗花和仿真鞭炮之類,打算將那冷清的房子好好布置。 秦肆失去了挑選東西的權力,便百無聊賴地靠在貨架旁,看著溫妧挑東西。 小姑娘蹲著,微微卷起的柔軟黑發垂落著,遮住半邊面龐。 她正仔細地挑選著年貨,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嘴唇翕動似是自言自語地說著些什么,神態寧靜到了極致,只看一眼便能讓人心安靜下來。 不過一會兒,小姑娘挑完東西打算站起身,但估計是蹲得太久的緣故,小腿有些發麻,有點站不穩,似乎隨時會向一邊傾斜。繹婳 秦肆拉住她的手,順勢將她勾在懷里。 懷里的小姑娘安安靜靜的,也不掙扎,垂著頭,滿臉緋紅。睫毛顫動,似乎是有些緊張。 他低低笑了聲,將她放開。 眸光隨意一轉,卻定格在遠處的一個角落里。 秦肆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帶著小姑娘往相反的方向走。 “阿肆?!?/br> 秦肆腳步頓住,眼底迅速浮現出一抹不耐煩和壓抑著的冰冷。 聽見阿肆,溫妧回過頭,見面前出現了一位氣質卓然的貴夫人。 穿著青藍色旗袍和高跟鞋,半白的頭發規規整整地盤在腦后。戴著金色絲框眼鏡,面目柔和,眉眼帶笑,氣質并不靠任何外部飾品襯托,倒像是骨子里帶出來的。 腹有詩書氣自華。 “阿肆,”貴夫人笑著道:“這是你女朋友嗎?也不帶給mama看看?!?/br> 原來這位夫人是秦肆的mama。 難怪她見秦肆和這位貴夫人眉眼有幾分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