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后我被迫和前夫秀恩愛[娛樂圈]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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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賀添舔了舔嘴唇,靜默了好半餉,沒說出話。 中年婦女瞳孔閃了閃,摳著菜籃往下走,自言自語地大聲道:“我得趕快去買菜了,我們家小煜馬上補課就要回來了,今天得給他燉個雞湯補補身體……” “……” 許賀添頭緩慢垂了下去,眼睫一動不動耷拉著。 “m國,洛杉磯?!?/br> 他無意識地低聲重復了遍。頓了下,他聽見自己忽的出聲,“得去問問哪個學校?!?/br> 少年抬腿,兩步跨作一步地往下跑。 許賀添腿長跑得快,還沒出樓道,就看到了中年婦女的在角落里縮著的背影。 她左右瞧了眼,正捂著嘴打電話。樓道狹小,回聲很大,倒也足夠許賀添聽清她的話語。 “……對,都說了。嗯嗯,沒說哪個學校,就只說你去m國留學去了?!?/br> “唉,這也太不要臉了,居然還追到了我這里,明知道你不想再和他有什么關系了……” “沒有的事,你別多想。禾苗,你還好吧在那邊?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缺錢就告訴大伯母,我給你打過來,啊?!?/br> “好嘞好嘞,那我以后就打你這個新手機號是不?知道了,我待會兒掛了電話就存起來……” …… 只講了幾分鐘電話,中年婦女就收起手機,背影遠去。 許賀添頓下了腳步,像被釘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手緩慢搭上扶手,收攏,握緊,冷白色指側青筋暴起。 中年婦女的話不斷地在他腦子里盤旋: “老早就開始申請了?!?/br> “這也太不要臉了?!?/br> “明知道你不想再和他有什么關系了?!?/br> …… 聲音逐漸加速、劇烈、旋轉,像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地剜著他的心臟。剛開始毫無知覺,然后痛覺漸漸顯現,直至讓人無法喘息。 他又突的想起那條短信:【我想離開這里,也不想再和你聯系了?!?/br> 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許賀添忍不住去想。是從他兀自陪著她哭的時候嗎?還是在因為他,她被記者困擾的時候?還是……他擅作主張說要給她一個承諾的時候? …… 多可笑啊。 電話響起,是夏源打來的。 許賀添從衣兜里摸出手機,盯著屏幕看了會兒,接通。 “嗯,知道了。馬上就過來?!?/br> “不會再亂跑了?!?/br> “最后一次?!?/br> “以后……以后也沒理由了?!?/br> …… 讓他產生沖動,讓他情緒起伏,讓他不顧一切的理由。 沒有了。 ……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過得渾渾噩噩。 夏源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讓他拍戲他就拍,讓他采訪念臺詞他就念,讓他出席活動他就去。 夏源倒是很開心。 他拍著他肩膀,很是欣慰:“早這么聽話多好?!?/br> 許賀添只是輕飄飄地笑笑,不說話。 或是,沉默地從煙盒里抖出一根香煙,含到嘴邊,點燃,耷拉著眉眼吞云吐霧。 之后很久很久,他都沒再聽說過司禾的消息。 好像從那通沒得到答案的電話后,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把自己在他的生活中生存過的所有印記,全部抹平了。像砂礫,像塵埃,像空氣。 無聲無息,一吹即散。 直到那天。 司程這個名字又久違地出現在嶺川市新聞速遞的晚間新聞里。 經過好幾輪上訴重審,宣判結果終于下來了。司程涉嫌誘/jian兩名未成年少女罪被逮捕,人證物證俱在,證據確鑿,被判以無期徒刑。 新聞里還說,司程那個叫蔣玉紅的妻子正帶著她和司程的女兒全國各地四處躲藏,在躲著受害人家屬的無盡攻擊和謾罵。 許賀添突然從床上坐起身,好像倏地想通了什么。 他眼睛一眨不眨,靜默了很久。 在這一剎那,他忽然覺得。 其實司禾剛好在那時候選擇了出國,也挺好。 至少。 他的姑娘沒能遭受到這些無妄之災。他的姑娘,也許正在m國洛杉磯的某個大學里,享受著她正當年的陽光、青春、笑容和快樂。 而他。 縱使輾轉反側,縱使無法忘懷,縱使痛苦。 也不該再去打擾了。 還她自由自在。 他本是這么想的。 他也覺得自己就應該這么做。 …… 可是后來。 有人托前輩給他遞了《孤島》的本子。是個大制作,班底優厚,投資也很好。但前輩說,愿意去試鏡的人卻寥寥無幾。 因為《孤島》的有一半時長以上的拍攝地都在洛杉磯的原始森林,條件極為艱苦,幾乎所有演員都望而卻步。薪酬也不算高,實在不抵付出,畢竟誰愿意為了拍個戲就搭上自己的性命? 夏源也沒想讓他接,只略略看了一眼,就隨手扔到了一堆廢紙里,轉而給他拿了幾個另外的本子。 畢竟許父把自己兒子交到他手里,他得為他安全負責的。 許賀添薄唇抿直,沉默了好半餉。 起身,伸手,從一堆廢紙里抽出《孤島》劇本,淡然地看著夏源道:“我想接這個?!?/br> 夏源很驚訝:“為什么?這很危險的?!?/br> 許賀添笑笑,抖出一根煙含在嘴里:“知道。沒為什么,想接就接了?!?/br> 幾乎是下意識。 他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后來的事也順理成章了。 他徹底放任了自己。在沒戲的時候開著車,挨著挨著去了洛杉磯所有的大學,漫無目的地閑逛。 他總覺得,他其實沒想去找她。 畢竟,其實只需要多打聽打聽,便能知道她在哪個學校。 但是。 他就是固執地,不想去打聽。 那時候,他就連對自己,都常常不想承認他此行的目的是去找她。 許賀添對自己說,他只是去隨意逛逛,四處走走。若是不小心在哪個轉角遇到了,那也只會是偶然,不是他的刻意為之。 畢竟。 她說過不想再和他聯系。 可笑的是。 她其實根本不在那個城市,甚至都不在那個國家。 許賀添走過了那座城市的幾乎每個角落,去尋找一個,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人。 他把心里的五彩打碎、重造,建立了一座黑白冰冷的墻。 然后在那堵墻后。 他一個人,孤獨地住了四年。 作者有話說: 今天提前更了! 這算是加更了吧!為自己鼓掌嗚嗚嗚! (但其實我們添哥做的還遠遠不止這些。 第48章 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