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飾演反派續命[穿書] 第133節
陳曦:“關你屁事?!?/br> 蕭霄沉了口氣,把自己隱隱欲往外噴的脾氣壓了下來。被陳曦懟了之后,他的語氣已經沒有了方才那樣的和煦。他跟陳曦說著話,語氣里帶著些引誘的意味:“許氏雖然能量大,但畢竟沒有多少圈內的資源。論資源的話,我應該比他要給的更好?!?/br> 他? 陳曦很快想明白了蕭霄的意思。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陳曦嘴角微微彎起瞥了蕭霄一眼。她依然大步往前走著,沒吭聲接蕭霄的話。 陳曦有那么一點替原主難過,喜歡了這人這么多年,居然喜歡了這么個東西。 原本覺得顧邊已經夠渣了,卻沒想到原主的這個白月光也是個渣渣。 蕭霄看見陳曦微微帶笑,便又說了幾句。陳曦突然道:“蕭霄,在你的眼里,人與人之間的接觸,除了利益之外沒有別的嗎?” 當然有別的。 但蕭霄覺得,如果許意的弟弟許恙真的腦子有問題,陳曦愿意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除了圖利益外,難道還真是因為愛情? 蕭霄這么想,卻知道不能這么說。陳曦跟之前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懟他懟得毫不顧忌,一點面子沒給,鴻的私人晚宴上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即使他悶悶在側,陳曦也沒有多往他那角落看一眼。 他仔細觀察過了,陳曦的性子應該是吃軟不吃硬的。 剛才一瞬間又說了不該說的話,蕭霄為此與陳曦道歉:“……我的意思只是我希望可以幫幫你?!?/br> 陳曦站在逆光的地方,身后是斜照的夕陽。陳曦笑,對蕭霄說:“可我已經不需要你的幫忙?!?/br> 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遲到的幫忙,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幫忙。 原主的一生中,黑暗的開始就是這個曾經自己滿心喜歡愛慕崇拜的人物,冷漠的看著他的信徒們攻擊自己。 至始至終,蕭霄都沒有為那個在少年時代就曾與他相識的愛慕著他的女孩,說上哪怕一句話。 在少年最美好的時光里,幾乎沒有朋友的少女將他當成了人生中的唯一亮光。她從來沒有自私的打擾,也從來沒有向她的星星表露過心跡。她只是把他當成黑夜里的那一顆渺遠的北極星,辨明方向,不至于失航。 當北極星也終于唾棄她,并還席卷著屬于他的力量來給她以重擊時,可想而知當時的原主該有多絕望。 深重的絕望,成為了她唾棄自己的開始,也成為了她被顧邊哄騙的誘因。 雖然最終將人生過成那樣,原主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不可否認的是,蕭霄實實在在的推動了一層波瀾。 蕭霄沒有想到陳曦會這樣回復他,蕭霄不可置信的問:“你不想得到更多的資源?不想出演更好的角色?不想紅嗎?” 陳曦坦然道:“想啊,但跟你沒有關系?!?/br> “我能掙來,是我自己的本事;我如果掙不來,就是我自己不夠有本事?!彼?,跟蕭霄,跟誰都沒有關系。 陳曦跟蕭霄說著話,從她的神情、肢體的動作都能很明確的感覺到她的抗拒。 正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震動起來。陳曦低頭看了看,神色明顯開心起來。 她接起電話,連聲音都變得柔和:“今天這么主動?” 是許恙的來電。其實從他們確認關系后,許恙已經主動了不少。這并不是他的第一次主動來電,只是陳曦很喜歡逗他。 陳曦的語氣和神態與之前她跟蕭霄說話時有著天壤之別,極大的落差感讓蕭霄幾乎壓不住心里頭的那一小團火。 然而,他很快明白了陳曦如此溫柔對待的是誰。 陳曦接起電話,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鼓瞪著眼珠子,她向四圍瞧了瞧,然后看見了一個向著她高高揚起手的挺直身影。 看見許恙,陳曦也開心的將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遙遙相對的兩人,旁若無人的向著對方招手。像兩座身處不同世界的寂寥燈塔,終于等到了彼此一般。 許恙是偷偷過來探班的。 與其說他想要給陳曦帶去驚喜,不如說他希望自己是她的驚喜。 很想念很想念她。每天都會去她的房子里坐坐,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會讓他無法克制的想念她。 許恙來的時候還忐忑著。如果陳曦不覺得自己是驚喜呢?如果陳曦并不期望他來呢? 在看到與蕭霄相對交談的時候,許恙心里的不安感開始加劇。 隨著他對于情緒的感受力和洞察力的提高,他能越來越準確的了解到文字中潛藏的意思。 他其實會反復去讀去揣摩的情緒,絕大多數都與陳曦有關??吹枚嗔?,揣摩得多了,他終于從哪些閃爍的言辭中發現,陳曦那位前男友與蕭霄的相似程度。 她曾經,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過蕭霄嗎? 就連男朋友也特意找的跟蕭霄長相相似的人嗎? 所以特殊的喜歡才是她從前會極力忍耐她前男友的原因嗎? 如果這些問題都成立,他許恙又算什么呢? 許恙獨自站了一會兒,他掙扎在情緒的波瀾中,不愿意被扯入淵底。他想起了陳曦對他說的,如果想說什么,就直接告訴她。 許恙給陳曦打了個電話,他說:“我來了?!?/br> 陳曦四下張望,很快便看見了他。他清楚看見了方才面色還不太喜悅的陳曦眼眸亮了起來,看見他后,臉上便有了遮也遮不住的笑。 理解了情緒后,他終于不需要在言語的回應中揣測對方的意思。 他看到了陳曦瞬間明媚的樣子,便即心安。 不論過去如何,曾經怎樣。在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看見陳曦的眼里只有他一個,再無旁人。 在這一刻,他終于開始相信,陳曦是喜歡他的,這種喜歡跟紛紛擾擾的諸多因素并無關聯。 陳曦一溜小跑跑到許恙的面前:“你怎么來了?來也不提前告訴我!” 許恙問她:“突然看到我,會開心嗎?” 陳曦點頭:“嗯?!?/br> 許恙笑:“我想看看你會有多開心?!?/br> 陳曦牽住他的手,十指緊扣:“你看著我像是很開心嗎?” 許恙點頭。 陳曦道:“恭喜你許恙,看得很對啊?!?/br> 他們倆牽著手邊走邊說話,被落下的蕭霄緊握著雙拳獨自佇立在原地。 之前他一直不相信,陳曦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一個不正常的人。但現在親眼所見,他看得明明白白,陳曦是真的喜歡那個人。 說不清楚心里頭那股不自在的勁是不是難過,反正蕭霄不是很好受。 這種不好受的情緒蔓延到了戲里,剛好切合了戲里角色需要的情緒點。作為一個前期還比較懵懂的愛國青年,霍章程本來是樂觀又飛揚的。但被霍娉婷冷聲訓斥過后,霍章程整個人因為極度的矛盾,變得非常頹靡。 他將自己關在房間中,不愿意見任何人,也不愿意多說一句話。 家里人愁眉不展,徐氏也隱約知道了是因為和jiejie霍娉婷的矛盾,才導致了霍章程的低落。 徐氏尋人將霍娉婷找了回來。 說一句話要喘好半天氣的徐氏虛虛問霍娉婷生意上的事,霍娉婷知道她想要說什么,垂眸盡量掩飾住自己的表情,一一答著徐氏的話。 徐氏幾乎沒有過問過霍家的生意,也都不懂生意上的彎彎道道?;翩虫谜f的時候,她先是耐著性子挺,但的確什么也聽不懂,她便拍拍霍娉婷的手道:“這么多年辛苦你了?!?/br> “一轉眼,你都已經這么大了。是娘不好,是娘自私,白白耽誤了你這么些年。眼看著當年那些與你相好的小姐們孩子都那么大了,娘也是實在愧疚得很啊?!?/br> 徐氏撫著霍娉婷的手道:“如今好了,你弟弟回來了也長大了,看著已經比過去沉穩多了。娘想著,這么重的擔子你是可以卸下來了,我們女人最重要的,還是得嫁個好人家才是?!?/br> 霍娉婷垂著眼眸,望著那個柔柔拉住自己的手。母親,是她與霍章程共同的母親,但每每在關鍵的事情上,她總是很自然的站在了弟弟的那邊。 當年,霍章程一走了之時,她也是這么拉著霍娉婷的手,柔柔垂淚說:“是娘的不好,你別怨你弟弟?!?/br> 怎么可能沒有怨呢? 揮之則來呼之則去,她是有怨的。 但母親行將就木,霍娉婷也不想在此事上刺激她,只能應下來:“好?!?/br> 她走到霍章程的門口,敲敲門便走了進去?;粽鲁淘具€叫著讓進來的人滾出去的,但看見進來的是霍娉婷,他的氣勢立馬就沒了。 他明白的,這么多年霍家上上下下欠了霍娉婷很多很多。 霍娉婷在霍章程對面坐了下來,背著光,整個人隱在了陰影里?;翩虫米?,頓了片刻便對霍章程說:“明天開始,跟著我學怎么打理家里的生意?!?/br> 霍章程一怔后立即拒絕:“不去?!?/br> 霍娉婷淡淡道:“不去也得去,我綁也得把你綁去?!?/br> 她起身,在離開房間時對霍章程道:“這是母親的要求,你以為我放心交給你嗎?” 霍娉婷去了這城里最紅的舞廳。 舞廳,一向是有頭有臉的男人們最熱衷的地方。男人們過來消遣,歌女舞女還有等待其中的交際花們便是他們的獵物。 在這里,男人與女人的等級差距涇渭分明,似乎天生女人就比男人要低一等。她們巧笑嫣然,她們眼波流轉。華美的燈光下,盡是等待挑選的尤物,只看你有沒有足夠的本事贏得美人心。 但今夜,這里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霍娉婷。 霍家的實際掌控人霍娉婷,不僅僅是掌控著霍家的產業,孫將軍那里,她亦是經營著的。 傳言中,她是孫將軍的情婦,確實有點能力,但能與孫將軍捆綁緊密,靠的還是床上的工夫。 霍娉婷要了一個包間,坐到了舞廳的二樓。 她坐的位置極好觀賞舞臺的歌舞,但霍娉婷明顯更鐘情于這里的各種酒。她一杯一杯的喝,頭腦空茫時,心里那種難過終于得到了一點點的紓解。 沒有人敢唐突打擾,因為人人都知道,她是孫將軍的女人。 然而是不是,只有霍娉婷自己知道。 在這個男權的社會里,即使她靠著自己的努力站穩了腳跟,人們仍有這樣和那樣的猜測來否定她。即使同樣身為女子的母親,也認為她的努力不過是一種適合讓霍章程接手的臺階。 她其實也并沒有那么強烈的渴望,想要一輩子的把控著霍家的一切。但被至親輕飄飄的拂開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怨誰,似乎誰也不能怨,又似乎誰都值得她怨。 這么些年,為霍家幾十口挺身而出的自己成了一個笑話。 她的母親說,相夫教子才是女人最終應該圓滿的歸屬,可是霍娉婷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歸屬。 她會聽從她的要求,將霍家還給霍章程。因為他們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切本來就都是霍章程的。交還之后,霍娉婷想換一種活法。 具體會怎樣選擇,霍娉婷還沒有想好,但她再也不想為了別人而活下去了。 她一杯一杯的灌著酒,眼神逐漸空茫。便在這時,有人走了過來。 霍娉婷只是有點暈,但這會兒她還不算太醉??粗俗邅?,她仔細辨了辨,看清了來人是孫將軍。 霍娉婷身邊的人都認識孫將軍,這是他們唯一不敢阻攔的人。隨從們為孫將軍讓開一條路,孫將軍便坐在了霍娉婷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