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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樂人在高塔前站了許久。 一只不知何處飄來的泡泡輕飄飄地落在他的眼前,他盯著它低語道:我還會再來的。下一次,把你想要給我看的東西展示出來吧先知。 泡泡應聲而裂,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明天就是主誕日了。往年的這個時候,寧舟在為劍術比賽做準備。但是今年不一樣,他要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準備。 他和一大批候選人一起,等候在隱修會特別為他們準備的秘境前。這里足有百余人,而這已經是從幾千人的大名單中淘汰后的結果了。 在這百余人中,也許只有寥寥數人可以通過嚴苛的考核。 將被考驗的是你們的心靈。你們會看到自己內心的恐懼,心靈的破綻只會讓你們軟弱退縮,唯有堅強篤信者才能通過秘境。記住,做正確的事,永遠不要猶豫。負責引導他們的修士嚴厲地說道。 心靈的破綻?寧舟驀地感覺到一絲心虛,他想起了齊樂人。 十五歲的他已經不是懵懂的孩子了,他知道這種感情違背了教廷的戒律,它是錯誤的,所以它是他心靈的破綻嗎? 寧舟忐忑不安。 他想著齊樂人,猜想他有沒有看到那幅畫,如果看到了,他會怎么想呢?他不禁懊惱,畫下那幅畫的時候他什么都沒有來得及想,不自知的情感經由畫筆傾注在了紙張上,等到他意識到這幅畫越界的時候,他已經舍不得毀掉它了。 寧舟,輪到你了。身邊的人提醒他。 寧舟定了定神,看向眼前油畫中的秘境。有別于其他秘境畫作寫實派的外觀,它被人隨便涂鴉成了一片五彩斑斕的黑。這幅秘境不是由親歷者們的記憶塑造而成,而是由每一位體驗它的人內心的恐懼構造出來的。 每一個進入這幅秘境的人都會在里面看到自己最恐懼的事物,唯有戰勝自己的恐懼,才能通過考驗。 寧舟摸了摸綁在大腿外側的刀鞘,大步走入了秘境中。 秘境中是一個怪誕的世界。 寧舟震驚地看著漂浮在天空中的巨大水母群,許久才回過神來。那應該是魔界的生物天空水母,他在書中看到過文字記錄,但親眼目睹的震撼感還是讓他恍惚。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胃里一陣翻騰,默認了它們很難吃。 所以這里是魔界? 寧舟努力辨識了一會兒方向。這實在是他的弱項,他的方向感并不好,迷路是常有的事,他不得不認真地研究了一會兒,這才繼續朝南前行。 這里到處都是惡魔的氣味,本就對惡魔感知靈敏的他不勝其煩,一路上他偷偷抓捕了幾只落單的惡魔,奇形怪狀無法溝通的種類直接殺掉,能夠對話的惡魔就拷問一下附近的情況。 倒霉的惡魔不明白為什么教廷的人會出現在魔界的腹地,但是當刀架在它脖子上的時候,它知無不言:這里是魔界南疆的茶灣,是毀滅魔王的勢力范圍,茶灣城就在前方不遠處,那里有一座奢華的茶灣行宮 寧舟皺緊了眉:毀滅魔王還活著? 惡魔憤憤道:陛下當然還活著!非但活著,還在四處推廣教典! 寧舟猜測,這個副本的時間在十六年前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毀滅魔王正在魔界大肆征伐開疆拓土,準備入侵人間界。 毀滅魔王在茶灣行宮里嗎?寧舟又問道。 沒、沒有,陛下出征了,現在住在行宮里的只有那一位。惡魔說道。 少年寧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一位是誰? 哪怕被刀抵著脖子,惡魔也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似乎在嫌棄這位鄉巴佬竟然連那一位是誰都不知道。 當然是那個殘暴的、可惡的、蠱惑陛下,在魔界一手遮天的魅魔!惡魔惡聲惡氣地說道,怨恨之情溢于言表,陛下完全被他迷住了,不但讓這只魅魔成為了自己的王后,還把軍政大權全部交給了他,現在整個議事團上下都任由這只魅魔說了算! 魅魔這個詞觸動了寧舟的神經,他脫口而出:他叫什么名字? 惡魔呆了呆:不知道,好像是姓齊。 憤怒的刀刃從惡魔的喉嚨間抹過,鮮血四濺。 寧舟丟下惡魔的尸體,登上了附近的山坡,眺望遠方的茶灣城。這片魔界南疆的富饒之地毗鄰海邊,海邊的山崖上,靡麗奢華的茶灣行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相隔那么遠,他只能看到茶灣行宮的輪廓,可是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齊樂人在魔界的行宮中狂歡宴飲、縱情享樂。 他又長出了魅魔的尾巴,曾經被他親手割斷的罪惡血脈回歸了他的身體,一起回到他體內的,還有惡魔與生俱來的放縱、惡欲、貪婪、墮落 他放棄了為教廷征戰,不再承認自己屬于人類,而是成為了魔王的王后,享受著魔界無與倫比的奢靡生活。 這就是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嗎? 寧舟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可為什么,憤怒與失望之余,他還感覺到了陌生的情緒。 那是被背叛的痛苦與不可言說的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恐懼秘境的時間和歷史是各種混合的,不用較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