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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常年留在黃昏之鄉臥底的人,明明是欺詐魔王的手下,卻經常要受命為權力魔王的狂信徒提供便利、收拾殘局。而其中,欺詐魔王又做了哪些手腳,大量理想國狂信徒被捕的背后,是否有欺詐魔王的故意放任這些,在占卜師見到權力魔王的那一刻起,就會暴露無遺。 齊樂人憐憫地看著仍在為活下去的希望掙扎的占卜師:對現在的你而言,投降是最好的選擇。 投降?然后在監獄里度過無聊的余生嗎?那樣蒙昧無知行尸走rou地活著,和我在副本世界里的生活有什么區別呢?占卜師似乎被激怒了,她提高了音量尖銳地反問道,你能解開那個謎題,告訴我我是誰嗎?你不能,就連先知也不能! 齊樂人了然:原來如此,蘇和給你的承諾,是這個答案。 占卜師的語氣逐漸狂熱了起來:沒錯,他可以??傆幸惶?,在他成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之后,他會給我答案。 齊樂人無聲地嘆了口氣:如果他真的這么告訴你了,那我可以斷言,他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黃昏之鄉。 占卜師愣住了。 齊樂人咽下了長篇大論的解說,挑出了一個最關鍵也是最緊急的問題:我倒是比較好奇,你和你的下屬們在煉晶廠的各處到底安置了多少炸藥?我得強調一下,煉晶廠這種危險場合是嚴禁燃放煙花爆竹的。所以 齊樂人微微一笑:所以必須得用暴力的手法取締。 占卜師感覺到了冷意,不只是來自于心底,也來自于 哎呀,你發現了。齊樂人微笑著說道,溫度下降了。 隨著他的這句話,整個核心鍋爐房的地面正在飛快地凍結:鋪滿了大半個房間的魔法陣,錯綜復雜的巨大管道,甚至是被懸浮在空中的鍋爐,都在極致的嚴寒中凍結。 小小瞬間被凍成了一座冰雕,她的生命體征在寒冷中暫停,而這一瞬間,占卜師感覺到自己的戀人牌失去了聯系。 綁定的命運線被凍結了。 有能力做到這點的人,唯有黃昏之鄉的另一位主事人,擁有凍結本源的司凜。 太慢了,拖時間可是個技術活,你再不來的話,我就只好冒險動手,免得那些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炸藥突然爆破。齊樂人回過頭,看向黑暗長廊中的來人。 我對你有信心,就算只有你一個人也是搞得定的。司凜身著審判所的制服,穿著皮質高靴,大步走入這座新建的冰宮中。 就在齊樂人和占卜師言語交鋒拖延時間的時候,他已經將整個煉晶廠凍結在了此地。 目之所及的地方,占卜師的下屬們已經化為冰雕,唯有持有命運半領域的占卜師還能抵擋一二,可是在黃昏之鄉的加持下,凍結的力量已然重創了她,她的嘴唇青紫,持有塔羅牌的手伸向了小小 何必再掙扎呢?從我看完你的劇本的那一刻起,你就可以投降認輸了。齊樂人說道。 占卜師的手穿過了被凍成冰雕的小小,那只是一個幻影,而真正的小小已經被轉移到了齊樂人的身后。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身后的幻術師,手中的折扇抵在了她脆弱的后頸上。他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語氣低沉:竟然真的是你。 對,是我。占卜師此時的平靜幾近死寂。 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恨他?;眯g師咬牙道。 恨嗎?也許吧。但只要能回答我的疑問,我不在乎那個人是神明還是魔鬼。占卜師說道。 從她覺醒的那一天起,她的人生就只剩下等待這個回答誕生于一個虛假的世界中的她,到底是誰? 這個答案賦予了她一切意義,然而 然而他根本沒打算給你答案,他也不會有機會得到答案。齊樂人看著垂死掙扎的占卜師,我會阻止他,不只是我,所有對這個世界的未來懷抱著美好期待的人,都會竭盡全力地阻止他。 冰霜已經爬上了占卜師的手腕,即將蔓延到她夾著塔羅牌的指間,她聽到齊樂人說道:卡珊德拉,不要等待欺詐的施舍了,自己去尋找答案吧。也許就是必須經歷迷茫和痛苦,人才會找到自己的靈魂。 她的手指顫抖了一下,這一刻,她的腦海中想起了先知的那句話: 既然人會在神性的侵蝕中失去靈魂淪為力量的傀儡,那么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定也可以因為人性而找回自己的靈魂。 那時,她在先知的眼中看到的是悲傷的憐憫與溫柔,他好像試圖告訴她一個秘密,卻因為某種原因欲語還休。 她還能找到答案嗎? 占卜師抬起臉,在靈視中看到了那個目光堅定的男人,他對她伸出了手。 拉住他的手,放棄軟弱的幻想,回到光明的世界里去,自己尋找答案,然后,弄清楚她是誰。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誕生的那一刻,指間那張惡魔牌輕飄飄地落下了?;腥婚g,混沌的命運迷霧豁然開朗,占卜師宛如第一次重見光明時那樣,清晰地看到了命運的痕跡,以及那殘留在命運本源中不屬于她,卻又屬于她的記憶 那是在一片山與海之間的礁石上,十幾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或站或坐,一起在等待朝陽。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湛藍大海,海鷗在朝陽即將升起的方向鳴叫盤旋。海風凜凜,風中帶著少許的海腥味,卻讓人心情開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