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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壞了,壞了?!?/br> 賈沈:……到底壞了哪樣你倒是說??????? 何雙平不由分說的扯著他往外走:“快去救張秋,遲了就來不及了,她可能想做很可怕的事,她可能想殺了所有人?!?/br> 賈沈:“???” 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這又關張秋什么事? 誰想殺了張秋?所有人又是誰?什么叫“很可怕的事”?他覺得沙拉醬過期這件事也挺可怕的。 他們說好的劇本,難道不是找到許盡山以后對許盡山徹底打壓,順便把許盡忱投入監獄,然后他就可以做空LCC,最后逆襲打臉成就一代金融大佬嗎? 為什么他們每個人的劇本看起來都不一樣?還貌似都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劇本?這都是什么毫無預兆的狗屁劇情?。?! 很好,這很賽博朋克。 賈沈血壓上升。 然而沒等兩人走出兩步,金太陽大保健會所的大門就被“砰”一聲踢開。大堂傳來男女的尖叫聲,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樸浦澤帶著一隊人嘩啦啦把走廊堵了個嚴實。 “警察!警察!都給我蹲下!” “我們接到實名舉報,這里有人賣.yin□□!都給我蹲下!” 澡堂一片雞飛狗跳,樸浦澤拿著警棍大馬金刀地走過來。一群男人圍著浴巾、手背在身后,畏畏縮縮地抱頭,被兩個警察遣著,排隊在走廊上蹲下。 陳利亞親手舉報自家女朋友□□……他收到信息的時候也噴了水一口。 警官小劉親自進了李維多的女湯,把那個剛和李維多做了某種不法生意目前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卻還繼續裝昏的男.妓用手銬銬起來,扔進人堆里。 扔的時候眼神還有點敬畏……喂,這可是做了陳利亞女人生意的男公關??!如果陳利亞的事業感情發展順利,這個男妓以后就可以對自己的孫子說“我營業的那些年,上過諾貝爾生物學獎得主的老婆”。 如果李維多的事業發展順利,這個男妓以后也可以對自己的孫子說“我營業的那些年,上過一個差點毀滅世界的反派”。 樸浦澤球鞋經過的地方,一片戰戰兢兢,一群老爺們□□蹲在地上,安靜如雞。 賈沈和何雙平混在人群里,同樣雙手抱著頭,臉埋在衣領里。 樸浦澤的球鞋路過一排一排的大肚腩,路過何雙平的時候,忽然被一只手拉住了。 男人抬起頭,露出那張被傷疤隔斷的臉。 “快去找李維多?!?/br> 男人臉色蒼白,緊緊地抓著他的褲腳: “我大概知道她在哪,快去找她,攔住她,別讓她……覆水難收?!?/br> …… 云朵漸漸漫過高樓。尖尖的樓頂是老上海灘做派,老的像有中世紀的火把要在這四面夜色中燒起來。 李維多抱著李鶴年的相框,走到樓頂。 風很大。她記得小時候夏天暴雨之前的夜晚,空氣也是這樣潮濕得像擰得出水來,她爸爸抱著她,去高樓上捕捉閃電。滾滾的電光劈開天空,像有雷霆萬鈞的怒,照亮對岸丑陋的山脈。 那時她開始明白世界上為什么會有宗教,為什么會有宗教,為什么會有愛。 愛從暴風雨里來。 云層慢慢匯聚在一起,遮蔽了古老的星座。張秋坐在頂樓中央,手里執著天文望遠鏡的鏡筒,哪怕星星就要消失,也想去看她丈夫曾經看過的天空。 張秋聽到她的腳步聲,也不回頭。 “垃圾倒了嗎?” “倒了?!?/br> “你的血呢,燒掉了嗎?!?/br> “會燒掉的?!?/br> 李維多把李鶴年的鏡框放在地上,走到張秋身后,手越過她的肩膀,幫她調整了一下望遠鏡上的參數,又幫她把鏡筒對準天上的星座: “mama,對不起,有一件事我騙了你?!?/br> 張秋漫不經心地調著焦距:“你騙我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指的是哪一件?” “那只保險箱——裝了爸爸最厲害的病毒變異體的那只保險箱?!?/br> 李維多從身后環住張秋,下巴擱在她消瘦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天上沒被云遮蔽的星星,口吻仿佛在說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 “我那時告訴你,那只保險箱是許盡山帶走的,我騙你的。許盡山根本不知道保險箱在哪。你找他沒必要,報仇也沒必要,他很老了,他生許盡忱的時候,就五十歲了,現在已經快八十歲,還在火場里受過傷,你就算不找他,他自己過幾年也會死掉的?!?/br>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好一會兒,張秋笑出來,輕聲說: “保險箱,不是許盡山帶走的?” “不是?!?/br> “所以我這輩子,白費了?” “不算白費?!?/br> 她的長發被風吹亂了,李維多幫她把那幾縷別到腦后: “你還有我,我喜歡你?!?/br> “那爸爸的保險箱,在哪里?” “在我這里?!?/br> 李維多湊到張秋耳邊,小朋友邀功一般說: “我把它藏起來了,藏了十年,沒人發現?!?/br> 又是半晌的寂靜。 風拂過張秋老去的側臉,她好像忽然很疲憊,又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摸了摸李維多的臉,手指細微地發抖,卻溫柔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