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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利亞:“???” 陳利亞把那兩句話反復翻看了幾遍,終于確定曹品在紙上寫的,的的確確是“十三歲被抓早戀,十五歲在空教室……做.愛”? 陳利亞:“……” “女人啊?!?/br> 一邊,玩具熊感嘆道: “真是深藏不漏?!?/br> 陳利亞沒有說話。燈光照亮了整條秘密長廊。長廊盡頭卻又是一扇門,門前擺著一張桌、一壺茶,還放了一本看到一半的書。 他眼盲那幾年,只能見微小光芒,于是喜歡一切亮的地方。李維多來之前,他偶爾也會坐在這里,四面流光璀璨,安靜如盲井,思維可以漫游迷失,無跡可尋。 可他現在仍然坐在這里,心如止水卻沒有了。他停在那幾個字上,血液在指尖凝固一下,好像有人用針尖堵住心臟的脈瓣,于是血液順著血管逆流。 十五歲的少女還太小太小。 可早戀是真的,不可言說也是真的。檔案放在那里,不會出錯。 如果不是校長恰好打斷,她現在人會在誰身邊?會孕育誰的孩子?十五歲的性.愛形同強.jian,可到底是那個沒有名字的小男孩強.jian她,還是她在強.jian那個小男孩? 胸腔之下,從她讓他“死一次”就開始的灼痛和狠蔓延起來。他想起她熟練的親吻,想起她沒有抵觸就能在他面前半跪下來,解皮帶比切菜熟練,說情話比撒謊流暢。 她好像不具備“貞潔”的概念,身體是外物,不喜歡可以換一具。她的身體現在和誰躺在一起,她不在意,是他無所謂,不是他也可以。 ……原來真的,不是他也可以。 原來,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體育委員籃球隊長,都可以。 陳利亞翻手把泛黃檔案合上。 “別生氣,別生氣?!?/br> 玩具熊被他此刻的沒有表情嚇到,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頭上總要帶點綠,生活才能過得去……利亞,利亞?” 陳利亞大步走到第三扇門前,拿起墻壁上掛的一件白色皮質大褂,神色沒有一點異樣——但這才是最異樣的地方,當年他忽然炸掉沿河幾百平方公里的房子之前,也沒有一點異樣。 他正拿起,就聽寂靜深夜里,墻面一盞老式電話鈴鈴鈴響起來。 “我已經查出來了,少爺,當年投資李鶴年公司的并不只有張秋,張秋也不只投資了他們一家。這個女人成立了一個基金會,董事有九個人喔,我們還在挨個調查這些人的身份,但已經確定其中有一個董事叫許陳河……正是許盡山的堂兄弟喔?!?/br> 許盡山,就是許盡忱的父親。 陳利亞:“你再說一個’喔’?” “……” 被換了身份的探子,艱難地改掉了他的口音: “這個基因會同一時期至少投資了十五家類似公司,都是文物走私,后來缺了張秋的資助,現在已經都倒閉了,而且……” “而且什么?” “我去探訪當年李維多小姐鄰居的時候,意外發現,那個撞死張純的司機,年輕時曾經做過替換煤氣罐和搬運桶裝水的生意?!?/br> 電話那頭,探子猶豫了一下,才說: “他……十年前那場爆炸發生的時候,就是他負責給李維多小姐那一帶替換煤氣罐?!?/br> 探子握著電話,等了許久許久,久到他以為電話線壞掉了,才聽到自家少爺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知道了?!?/br> “那、那少爺?!?/br> 探子很為難: “王元的死因,依然不透露給警方那邊喔……嗎?” “不透露?!?/br> “李維多小姐的朋友今天晚上已經轉移看守所,那三個人從進來開始我們就只走了常規流程,明天他們畢竟要和李維多小姐見面,我有點不放心,需不需要做個肛檢什么的?” “不需要?!?/br> “可王元……” 探子還想說什么,陳利亞指尖扣了扣話筒,立刻安靜如雞。 “我現在覺得,李維多小姐在下很大一盤棋?!?/br> 電話掛斷以后,玩具熊看著陳利亞把白色褂子紐扣一顆顆扣起來。 “我能感覺到,李維多小姐的確是不想讓張純死的……但如果張純只是一個轉移視線的□□呢?” “如果李維多小姐從一開始,真正想殺的人,就不是張純,而是那個司機呢?” “她花了十年接近許盡忱,是因為許盡忱爸爸可能參與了她父親的死,她引來那個司機,是因為他帶來了奪走她父親生命的煤氣罐。她和你定三個月的合同期限,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她在拖延時間,Leah,三個月的時間節點,真的是她隨便說的日期嗎?” 而且,順序也很微妙,她說的是先去“登記結婚”,再去“看她的朋友”。 “拖延時間?” 陳利亞修長手指扣上最后一顆紐扣,這才轉過身來: “我什么時候說過,她是兇手?” ……玩具熊的塑料眼睛映著他的臉,好一會兒,不可思議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Leah?” “我不想做什么?!?/br> “你理智一點,這里是中國,不可能任由你炸掉一條河卻安然無恙?!?/br> “說的我好像恐.怖分子?!?/br> “你不是嗎?”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