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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陸秧秧的最后一股紊亂的靈力也平息歸正。她的黑斧從手間悍然化出,直直劈向羅義面門! 倉促間,羅義竟不敢硬接這一擊,用人尸做盾,自己倉皇避逃。 被黑斧威力劈中的人尸軀塊迸裂四方,便是黑斧蕩開的余威,也振飛了周圍的數個人尸,令它們久久無法爬起。 黑斧白曇?! 黑斧一出,羅義的神情立即變了。 他瞠向晏鷺詞:小畜生!你竟跟魔教廝混到一處了! 你用著我西南山谷的馭尸,有什么臉去罵他! 陸秧秧覺得可笑。 她腳下白曇浮動,再度揮斧劈下,重如雷霆千鈞! 羅義臉上最后的輕慢也在此時消失。 他大喝一聲,攥緊手中青銅戟,其上青光暴漲,如現青龍,迎擊而上,與黑斧相撞! 轉瞬間,兩人已經打過了數個回合,陣內槍林刀樹,浪濤驚駭! 陸秧秧雖靈力充沛,但對敵的經驗尚有不足,黑斧也用得不夠靈巧,只會靠蠻力劈砍,因此次次都被羅義防住,雖然沒有被他傷到,但也傷不到他。 而同樣的,羅義也沒從她手里討到任何好處。 他的五丈青銅戟自然是用得爐火純青,但他的靈力可不似陸秧秧那般不見枯竭,若再拖著不出結果,早晚要敗。 兩人都在焦急,交手變得更加快猛。 許多人尸躲閃不及、遭到波及,殘缺著肢體被打翻落地,倒讓晏鷺詞逮住機會,一個個排著給它們補刀。 羅義無意中瞥到后,心臟劇痛滴血! 晏自閑! 他破口大罵:你一個男人,竟然躲在女人身后、靠著個女人護著你! 晏鷺詞扯了扯嘴角,回味了一下,覺得這話很動聽。 他還記得剛才羅義離間他和陸秧秧的仇,錙銖必較,當即便邊擰著人尸的腦袋邊開口:誰叫我長得漂亮、顏如桃李呢?羅莊主這輩子是這個沒機會了,畢竟你想的可是粗柳簸萁細柳斗。 羅義似是被他的無恥驚到了,動作間被陸秧秧找到了一處細小的破綻。 陸秧秧立馬加猛了攻勢,向著他的破綻節節逼去,最后付出了被青銅戟側耳割過側腰的代價,旋身沖至他近處劈下,削去了他大半條胳膊的血rou,廢掉了他一臂! 但令她吃驚的是,她分明看到青銅戟的側耳從她的側腰切過、割開了她的皮rou,可她卻毫無感覺。落地后一檢查,她的側腰完好無損,只有衣料碎掉了。 反觀不遠處半身浴血的羅義,并沒有受傷的側腰處卻滲出了大量的鮮血。 這時,跟人尸周旋的晏鷺詞沖她指了指左耳。 陸秧秧下意識摸了自己的左耳,骨頭涼津津的觸感讓她驟然想起。 白骨耳珠! 玄武靈骨淬煉而成,能將主人受到的一切傷害反彈回去,將傷施還彼身。 晏鷺詞五指捏碎了一個人尸的喉嚨,期待陸秧秧表揚般地對她歪頭笑,我送給你的,是不是很好的寶貝? 在薛盈戳她腦門的時候,白骨耳珠的確奏效過幾回,但陸秧秧許久沒有用自己的身體受過傷了,所以早就將它忘了。 經晏鷺詞這一提醒,她馬上就明白了。 難怪她同羅義打斗時,晏鷺詞毫無擔心,一直專注地在擰人尸的頭。 放了這樣的至寶在她身上,確實一點都不用擔心她會出事。 既然如此,那她跟羅義的對戰,好像也就沒什么懸念了? 她手持黑斧,步步向著重傷的羅義逼近。 羅義的一條手臂已經被她廢了,此時只能單手握戟,但他仍站得筆直,以虎虎狂風之勢向她揮戟橫掃! 陸秧秧本能便要揚斧破開狂風,但她略一思忖,還是強壓下了自己的戰意,將自己的一側肩頭送了出去。 下一刻,肩骨碎裂的羅義悶哼一聲,臉色差到了極點。 他終于意識到,如今的情形已經徹底逆轉,他才是甕中那只連四肢都無法藏起的老鱉。 他抱著最后一點希望,松開青銅戟柄,雙手合十,以靈馭戟,用意識cao縱青銅戟刺向陸秧秧! 晏鷺詞:沒用的。 青銅戟的利刺頓時懸在了陸秧秧大開的身前。 青銅戟上是你的靈力,報應就會顯在你的身上。你用青銅戟刺穿她的心臟,死的只會是你。 晏鷺詞拔掉了最后一只攻上來的人尸的手臂,往地上一擲,隨后甩著手,淡淡地看向羅義,我不能說謊,這你知道。 羅義怒視著晏鷺詞的眼睛。 最終,他沒有敢刺,青銅戟重重跌落在地,羅義的臉上頭一回露出了敗相。 終于等到了羅義的松懈,得以喘息的陸秧秧沒有輕敵,困囚籠拔地而起,將羅義關在其中,又向五丈青銅戟下了數道禁錮,用附咒鐵鏈將它捆得密不透風! 直到此刻,她才有了心思去問晏鷺詞:剛才為什么要提醒他?你不說,他現在怕是已經穿心而死了。 她不解:你不想讓他死嗎? 我想讓他死。 這句話勾起了晏鷺詞強烈的恨意。 他攥緊了手指,咬住了他的小尖牙:我日日夜夜瘋了一般想的,都是讓他死!可是,我答應了你,要幫你查那晚西南山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