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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生不妙:我、我就吃了你一個果子 晏鷺詞抓住機會,立馬煽風點火:這是她已經去世的娘親留給她的。她一直沒舍得吃,卻被你隨便吃掉了。 阿珣頓時覺得這小子看起來更不順眼了:既然都半死不活了就少說話,別一口氣上不來,死了做鬼賴到我身上。 這時,一聲雞鳴,連個過渡都沒有,驟然間天光大亮。 第143章 143 天亮了。 三天兩夜的第一夜就這樣過完了。 意識到這點,晏鷺詞和陸秧秧對視了一眼。 等阿珣轉身去把明珠交還給阿桃時,怕陸秧秧著急的晏鷺詞馬上捏緊了她的手指:他們三個當年也找到了秘境出口。如果不再生變數,我們跟著他們,一樣能找到藥草和出口。 陸秧秧對著他笑了一下:好。 其實,就算他不說,陸秧秧也清楚,此時的她虛弱得連點頭都費勁,晏鷺詞的半邊身子更是傷至白骨、無力地垂著,兩個人都是一身血、一身泥,根本也做不了什么。 能得阿桃、河川所救,待在他們身邊,已經極為幸運了。 有了光以后,視線清晰,阿桃重新過來檢查了兩人的傷勢。 對晏鷺詞這個傷重的,她倒是沒說什么,反而是對著陸秧秧搖了頭。 你這身子骨太弱了,精力也沒養好,直接上藥怕是吃不消。 她拿出一包藥粉。 這個能讓你的身體變好一些,但吃完后會極為困倦,你不用抵抗,睡下去就好。等我采藥回來,你差不多就會醒了。 陸秧秧很聽話地把藥粉吃了。 很快,她困意上涌,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阿桃已經打了水、采了藥回來。 看她的精力養得不錯,她便扶著陸秧秧到了林子里,設下道能隔絕視線的術法,隨后便將陸秧秧后背的衣料撕開,開始用水為她沖洗傷口。 這術法只隔視線、卻隔不斷聲音,因此那邊幾人的動靜,陸秧秧仍是都能聽清。 這會兒,河川正在同阿珣說著藏藥島奴隸的事情。 聽起來,他們在進入秘境前便已經與宋賦相識,談得甚歡,有了要合力推翻宋賜、放奴隸自由的計劃。他們三人進入秘境,也是為了從中取得幾樣有力的籌碼,如今東西已經拿到,就等他們找到出口順利出去,便可以開始行動 真能如你們所愿嗎? 晏鷺詞像是聽到了無比可笑的話,輕蔑地冷聲打斷了他們:宋賜和宋賦有什么區別?宋賜如今是藏藥島島主,手握大權,宋賜想把他拉下來,自然要把大義說得好聽。然后呢?貴不與驕期而驕自至,富不與奢期而奢自來(注3)。就算宋賦如今是這個想法,但等他當上了島主,時日久了,就會發現,沒有了奴隸,藏藥島會面臨諸多不便,對他掌控藏藥島百害無一利,這個時候,改換心意,也就在一念之間。 他看著少年河川。 原本的那些島主奴役起奴隸來尚且可以大大方方,可宋賦不能如此,他扳倒兄長,打著的便是救出奴隸的旗號,到時,他既想要利,卻又不想失去名,只怕會做出更可怕之事。 多謝。 少年河川沉默許久,對著晏鷺詞笑了笑,誠摯正色道:人心難辨亦難恒,我約束不了他人,只能做好眼前事,不愧本心,便也無悔。 晏鷺詞聽完,冷冷嘲了句蠢透了,隨后便沒了動靜。 陸秧秧的傷口被水激得抽痛,全靠聽他們的對話轉移注意力。 這會兒沒了聲音,她便開始回想他們的所說。 她心中其實有些不解。 晏鷺詞明明都說過,這里是記錄了過去的咒畫,現實中的一切不會因此有任何改變。為什么,他還要跟少年河川爭辯這個呢? 思忖之時,陸秧秧后背里傷口里的沙土總算是沖干凈了。 她松了口氣,往回看,卻看到阿桃正端著個金缽在搗,里面是一大團椒紅色的藥泥,看著十分火辣辣! 一想到這藥泥要往自己的傷口上抹,陸秧秧頓時汗毛豎立,腦袋里什么都想不了了! 但當藥泥即將上身,她渾身緊繃,咬牙閉眼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慘叫出聲時,她卻疑惑地發出了一聲:誒? 是不是一點都不痛? 阿桃早就瞧見她那副英勇就義般的好玩樣子了,這會兒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邊給她上著藥,便同她說:這可是我師門的絕學,專門用來麻痹鎮痛。只要抹上足量,隨后便是切rou削骨,人也不會感受到痛。 聽了這話,陸秧秧登時便放松了下來。 阿桃繼續道:但我這次帶的量很少,你和鄭允傷的面積都大,這點藥,絕對不夠給你們兩個人用。原本,這藥用也不該用到你身上,但是方才,你睡著的時候,他主動叫了我過去,問我是否帶著這種麻藥。知道我帶著、但量不夠兩人使用以后,他便央求我,一定要先給你用足。 說著,阿桃忽然小聲疑了句:他從哪知道我有這種藥的? 但見陸秧秧轉過頭看她,她馬上又對著陸秧秧笑:他說你怕疼,稍微弄出一點小傷口都要掉眼淚,這次傷得這么重,肯定受不了。其實,他那傷比你重得多,你傷的不過皮rou,他的傷卻深可見骨。若要我這個醫者說,這藥自然該先緊著他用。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