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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畫面,跟陸秧秧記憶中無數個相同的畫面重疊了起來。 她鼻子一酸,低低的嗯了一聲,把笛子接到了手里,緊緊地攥著。 這不是用來吹的。 連喬教她,你拿著它,到了需要觸碰植物的時候,就先用它碰一碰。如果有毒,它便會變色。 幾乎是連喬每說兩個字,陸秧秧就要點一下頭,而且點得特別使勁,看得連喬忍不住直沖她笑。 阿喬!阿喬! 這時,附近突然傳出了呼喚聲。 連喬轉身向著那邊應了應,一個人影便跟著鉆了出來。 陸秧秧定睛一看,來人居然正是她剛在海圖里見過的、少女時的豐腴美人! 連喬把陸秧秧手中白布的最后一下綁好,站了起來,笑著看向豐腴美人:阿藍,不是讓你在小陣里等我嗎? 我才不等呢。 阿藍蹦跳著跑過來,揚著她飽滿蜜桃般的臉,一下就挽住了連喬的胳膊。 我就想跟著你。而且,我好像又看到鄭丁了。他那種爛人,霸氣山莊為什么還不把他逐出師門?難道他真的是昊明府鄭合則的私生子、所以霸氣山莊才對他有所優待 她一開了口,就旁若無人、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而她說的這些,陸秧秧又完全不了解,想插話都插不上,最終只能眼巴巴看著她和連喬親熱地挽在一起,羨慕到嘴巴都噘起來了。 這時,側邊的林子里突然閃過了一道人影。 陸秧秧并不認識那個人,但阿藍顯然認得,杏眼當即便瞪了起來。 鄭丁,被扇掉一顆牙不夠,還想再挨打嗎?! 被認了出來,鄭丁也不藏了。 他從藏身的樹后走出,提了提手里的東西,看著連喬:我打到了兩只狍子,你要不要事(吃)? 少年眼角吊起,下巴上有道疤坑,聲音也粗糲,很有些兇相。 但此時的他鼻青臉腫,缺了顆門牙,說話漏風,滑稽感一下就把他的兇惡相給壓住了。 他又問連喬:你到底叫什么? 見接連兩次連喬都不理他,他也不問了,抬手把狍子尸體丟到了兩人中間。 之前的事,是我做錯了。 他不自在地用舌尖頂了頂腮幫,眼神卻死盯著連喬。 你說得對,之前作惡是我腦子不好、把惡心當成了樂子,我以后不會再做了。我想了一晚,有了新的目標,我要去做一番大事業。等我做成了,到時候,你要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阿喬。 阿藍踮腳湊到連喬耳邊,聲音卻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你那一巴掌,把他打傻了耶。 鄭丁只同連喬說話:你知道鬼鼠幫嗎?我最近跟他們的一個長老走得很近,我打算離開霸氣山莊,加入鬼鼠幫,不斷往上爬,坐到幫主的位置后再把它毀了,為玄門鏟一個毒瘤。 藍大小姐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她譏誚道:你就這么把你的偉大計劃堂而皇之說出來,就不怕我把消息透給鬼鼠幫? 鄭丁舔了舔門牙的缺口:我不怕。這里可是藏藥島秘境,在里面無論聽到了什么,都不可能傳出去。 他們的對話有來有回,可旁邊的陸秧秧卻聽得眉頭緊皺。 聽了這么久,她已經知道這個鄭丁是誰了,但他今天說的這些話,卻令她感到十分意外。 她歪過頭,想跟晏鷺詞聊兩句,卻因此令原本只關注著連喬的鄭丁留意到了這邊。 鄭允、虞華?! 鄭丁似是與這兩人有仇。 認出二人后,他的眼中先是驚疑,隨后便殺意叢生,不假思索亮出他的雙刀,腳一蹬地,旋風般向他們襲來! 晏鷺詞煩躁地嘖了一聲,隨便抽了把匕首,起身迎了上去。 幾招下來,鄭丁那對令世人聞風喪膽的雙刀,被晏鷺詞一把普通的匕首,擋得滴水不漏。 但晏鷺詞顯然沒用幾分力。 在一次將鄭丁重重擊退后,他自己也收了匕首:滾,我不想殺你。 他說得很認真,認真到陸秧秧一下就察覺到了,晏鷺詞是真的很不想跟鄭丁打架,他希望鄭丁能識趣地趕緊離開,不要主動跟他打。 這種情緒可是很少會出現在晏鷺詞的身上。 在這之前,除了她以外,她還沒見過他在意什么人。仿佛在他的眼里,這世上就沒有不可以殺的。 思及此,陸秧秧忍不住對鄭丁又在意了幾分。 付(不)可能 鄭丁看著自己筋rou抽搐的手臂,喘息著瞪著晏鷺詞,你何時變得這么厲害! 晏鷺詞頓了一下,看了眼自己握著匕首的右手。 他右手的拇指與食指竟也變成了紙片。 他眼底的煩躁更重了。 他咬了下后牙,用僅剩的兩根手指取下了腰上的佩劍,用左手握住了劍柄。 剎那間,一股有形的靈力從晏鷺詞的指尖迸出,纏繞于劍柄之上。 隨著寶劍的露出,那靈力愈發波紋粼粼,水汽蒸騰,力量強大和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