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
陸秧秧垂了垂眼睛,站起來:你繼續準備吧沒剩多少時間了。 晏鷺詞勾住她的袖子,不讓她走。 最近周圍一直有人,好容易今天沒人了,你就這樣走嗎? 他慢慢地抬起眼睛,少年的渴望讓他本就漂亮的面容增添了格外的風情,輕微的喘息都像是在蠱惑人心。 我們還做上次做過的事,好不好? 光是想一想,晏鷺詞的牙尖就激動得有些蠢蠢欲動。 他眼尾的緋色慢慢暈開,聲音也變得低低的,像是在撒嬌。 小師姐,我想要 陸秧秧在他的臉上掃了一眼。 眼神明明還很單純,卻說著這樣的話,露著這樣的神情,怎么會有人能同時把純和欲都表現的這樣極致。 陸秧秧:你明天就要嫁人了,我們這樣不好吧? 她說著,卻沒動。 反正是最后一晚,稍微放縱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看陸秧秧只是說一說,卻沒有要拒絕的意思,晏鷺詞徹底露出了他的小尖牙。 所以我們才要抓緊時間 他開心地盯著她的眼睛,勾著她袖口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向里伸著,去碰陸秧秧的手腕。 就在這時,院門被扣響了。 情緒被打斷,陸秧秧清醒了一下,覺得她還是克制一些比較好。 于是她扯出袖子:不想做了,我去開門。 說完就轉身走出屋子。 還沒走到院門前。她就聽到了屋子里東西被踢翻的震天響! 她不回頭都知道,小少爺又在發脾氣了。 但她又不怕他。 陸秧秧鎮定自若地打開院門,看向外面站著的一位妝容嚴謹的老婦人。 請問您有什么事? 姑娘睡了嗎? 老婦人正要繼續同她說話,忽然,屋子里傳來了一陣撥阮的聲音。 陷入音律幻術,老婦人的眼神飄了飄,挺直腰背從陸秧秧的面前徑直走過,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廊笑著行禮,隨后跪坐下來:深夜叨擾姑娘了,老奴是奉宮主的命令,來教導姑娘該如何侍候夫君 說著,她從手中捧著的匣子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畫冊,將畫冊攤開。 陸秧秧跟在她身后,一眼就看到了她攤開的畫冊。 上面的畫工離她收藏的小冊子差得很遠,而且畫得也太露骨了,反倒不怎么好看。 晏鷺詞見她停在那里,也走了過去,從地上把畫冊拎起來,指著其中的一幅:你上次就是這么對我的。 不可能!我沒有!別瞎說! 陸秧秧看都沒看就立刻反駁! 接著她湊過去看,是女上男下在顛鸞倒鳳,打眼一晃地看過去,姿勢倒是跟那天的他們有些像。但她當時只是騎在他的身上,跟這上面畫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見她完全沒有想要提起那天的意思,也不想跟他繼續剛才被打斷的事,晏鷺詞不開心地沉著眼睛,把手里的畫冊甩到了地上。 陸秧秧只能走過去,想把畫冊撿起來。 但被晏鷺詞摔在地上的畫冊正好翻開了新的一頁,上面的內容讓陸秧秧忍不住蹲在那里皺眉:這畫得也太夸張了,就算骨頭打斷也不可能把腰彎成這樣吧。 實在是太不嚴謹了!竟然還拿來教導人,根本就是誤人子弟! 晏鷺詞走到她身邊,也蹲了下去:自幼涂抹化骨膏就可以做到,不少春坊的舞姬都會用。 陸秧秧瞥他:你懂的可真多。 晏鷺詞像是沒聽懂陸秧秧的哼聲,繼續地跟她詳細說:化骨膏雖然能讓人的腰變得柔弱無骨,但等用的人年紀稍長,便極易癱瘓,很多年前就不準在市面上流通了,可是私底下的售賣卻屢禁不止。 他看向陸秧秧,你不要用。 我才不會用! 真的謝謝你的cao心了! 她伸手翻過這頁。 下一幅圖,便是男女兩人坐在秋千上的。 陸秧秧繼續批評:這拴秋千的繩子這么細,怎么可能承得住兩個人的重量,肯定會斷掉。 晏鷺詞:藏藥島那株千年古藤分出的新蔓不就可以嗎?我家院子里的秋千就是用兩根它的新蔓綁著的。 他歪著頭想了想,在我小時候,有好多人想打那兩根的新蔓的主意,都被我擰斷脖子丟出去了。 陸秧秧睜大了眼睛。 千年古藤可是只生長在藏藥島秘境里的植物。 那秘境每六年開啟一次,里面孕藏著無數世外沒有的珍貴藥物,雖說凡是未滿二十的玄門子弟,都有機會進去試煉一番,但只有成功走到最后,才能從秘境中取走東西。 而路途中危險重重,一著不慎就會失去資格,距今最近的一次成功,都要追溯到二十四年前,因此秘境中被帶出的每一樣東西都可以稱得上至寶,竟然被拿來綁秋千 看出陸秧秧驚奇,晏鷺詞道:那兩條新蔓我不能送給你,不過,你要是想坐那個秋千,我倒可以陪你坐 說出這句話,他仿佛是做出了什么極大的讓步,連下頜都矜貴地抬了抬,但你要像畫里那樣讓我抱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