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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秧秧見這種符竟然是不錯的中等符,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解扒皮絕不可能這么大方。 她敢肯定,他就是想要拿他們當炮灰擋住危險然后趁機自己逃命! 你要是被那只巨貓抓到,我絕對不會救你! 有了解師兄這種人在身邊,陸秧秧頓時覺得好人阿謙師兄的危險加重了,她悄悄地把包袱里的小布袋打開,放出螢蟲藏到了阿謙師兄的身上。 就在這時,林子里的巨貓仿佛又受了刺激,突然發瘋地撞向周遭的樹木!一片大樹齊齊斷裂歪倒,很快就波及到了陸秧秧他們在的樹。 意識到這里不再安全,解師兄將樹藤綁到樹上,叫阿謙下樹探路。 見阿謙落地后沒有引起巨貓的注意,他才緊接著滑了下去。 可他還沒站穩,那只巨貓就發現了這里,一個躍起就嚎叫著要撲過來。解師兄立馬使出了好幾張普通刀符,但慌亂中只有一把刀刺中了巨貓的左前腿。 巨貓仿佛已經麻木得不知疼痛,被刀刺中也未生退意。它低下頭顱,用牙咬住刀,毫不費力將刀拔了出來,鐺地甩到一邊,隨后喉嚨低吼著舔了兩下傷口。 接著,它抬起頭顱,瞳孔豎成一線,再次攜著腥風向著眾人疾馳過來,激起了一路的塵土。 眼看巨貓閃著寒光的利爪就要劃到面前,解師兄急中生智,當即丟出了幾張逃命符。 一陣沙塵爆開,兜了剛下樹的陸秧秧一頭一臉。 caocaocao姓解的! 陸秧秧是有教養的女孩子,通常情況不會說臟話,除非她忍不住,就比如現在這個猝不及防被人坑到陷入瞎子狀態、險些被巨貓亂撲的爪子抓到胳膊的時候。 好容易躲開巨貓的攻擊又跳上樹,等陸秧秧吐干凈了嘴里的沙子舉目四望,周圍已經沒了姓解的和阿謙師兄的蹤影,只剩下了那只巨貓在樹下徘徊。 發現巨貓是真的不肯走了,陸秧秧摘掉腦袋上的樹葉和杈子,又揉了揉被沙子打紅了的眼睛,隨后直接跳下了樹。 不跑了。 干掉它。 巨貓一見陸秧秧露面,當即撲了過來,揚起爪子就要把她直接碾成rou泥。 可當它一掌拍下去后,它發現它的爪子居然被一股力量舉在了半空,無論如何用力都壓不下去。 巨貓疑惑了。 它奇怪地躬身低下頭,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貓臉剛湊近,單手撐住它掌心的陸秧秧頓時一個輕巧的轉身揚腿,一腳猛地踹中它的鼻子! 巨貓當即嗷!地一聲仰飛出去,落地許久后還是收勢不住,尖爪無措地在地上扒了半天、撞斷了數課大樹才勉強停下。 一能停下,它顧不上疼痛,馬上害怕地翻身回來,四腳緊緊地匍匐在地,尾巴高高翹起,全身的毛發全炸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喉間還發出著嗚嗚的低吼聲。 但它四處都沒看到那個把它踹出去的人類的蹤影。 就在它想要后退逃離時,它的正上方,陸秧秧兩手高舉一棵斷掉的樹,從樹梢一躍而下,對準它的脊骨就是一掄!巨貓警醒地向前一躥,躲過她的攻擊,結果它躥得太猛,腦袋正好撞到了一顆被它打斷的樹樁,腦子一嗡,整只貓就此癱軟了下去。 抱著大樹的陸秧秧: 這就完了? 她用樹敲了敲它,發現它是真的昏死過去了而不是在裝死。 雖然體型變大了,但貓果然還是貓,智慧方面完全沒有增加。 陸秧秧撿起姓解的之前變出的刀,利落地給巨貓割了喉。 確認它徹底斷氣后,她開始檢查它的尸體。 一開始沒發現什么不對,但在不久后,它白色的肚皮上漸漸地顯現出了一道朱紅色的暗紋。 說不好是巧還是不巧,如果是在前幾天,陸秧秧根本就看不出這道暗紋有什么門道,但是今天,她卻能肯定得將它認出來。 這是一道傀儡符。 但傀儡符能做到的應該也只是讓貓聽從命令吧? 難道命令貓你給我變大變大變大變得超級大!,貓就能自己變這么大? 陸秧秧回憶著課上黃教習講解的知識,總覺得不太可能。 但她也不敢完全確定。 畢竟,符術真的太深奧了。 在把巨貓的尸體翻來覆去也沒看出其他蹊蹺后,陸秧秧用樹刨了個坑把它埋掉了。 她做這件事做得異常熟練,沒多久就把埋好巨貓的小土包拍實,還在上面插了根樹枝。 這時,天下起了小雨,雨一絲一絲的,不大,但又存在感十足。 濃霧沾染上了水汽,彌漫得更重了。明明在山的下半坡,卻也濃得快跟望峰門前差不多了。 陸秧秧放出螢蟲,感知到阿謙師兄已經到了山腳,她于是也離開了這里,往山下走去。但剛走了沒幾步,她敏銳地聽到附近又有了響動。 她腳尖一擰,撿起丟到一旁的那柄將巨貓割喉的小刀,悄無聲息地躲到了一顆樹后,靜靜觀察著響動的方向。 可出乎意料的,她在蒙蒙細雨中看到了晏鷺詞。 他穿著件深顏色的外袍,正在緩慢又艱難地在下著山,樣子看起來很不對勁,兩條胳膊廢掉般地垂著,如注的鮮血正順著他的指尖在向下淌落,滴到沿途地上散落的樹葉上,瞬間就在已經盛有雨水的樹葉上洇開,將葉面染得殷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