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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你的針,以后別再找她的麻煩?!绷櫨ь^看他的眼睛,“我知你為我報不平,但允之并未負我,他是為jian人所害?!?/br> “此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日后有機會,我會全部說與你?!?/br> 高寧苦笑了聲,他沒有再說什么,一翻手收了針,轉身便走了。 星野一屁股坐到地上,整個人放松下來。劫后余生,才驚覺自己已是大汗淋漓,深秋的風吹在潮濕的衣服上,寒意透骨。 柳顧君目送高寧離開,一直等到那抹藍色消失在樹林深處。她低下了頭,拿下來那頂幃帽,隨意的丟到地上,幽幽看向這邊。 星野倒吸一口涼氣,熱酒微微皺了皺眉。 那幾乎不能被稱為是一張臉了,被火燒的疤痕,與歲月留下的皺紋混在一起,三分蒼桑,七分猙獰。 她右手抽刀出鞘,指向熱酒。 “拔你的刀?!?/br> 熱酒垂眼望向那把插在地上的金色短刀,正是先前被柳顧君拿走的那把??赡鞘撬赣H留給她最重要的東西,她幾乎舍不得用,也不敢用,她握住那刀,就能感受到父親沾滿熱血卻又冰涼的手,就能聽到母親臨死前絕望的悲鳴。 如今那刀就被插在地里,刀面上還沾了些泥土。 可柳顧君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她揮刀沖過來,熱酒心下一驚,一個翻滾向前躲過她,她扯掉了原本纏在右手上的布條,手腕一轉邊將短劍又握在手中。 “拔你的刀!”柳顧君又喝道。 她的速度極快,刀光閃過來,熱酒幾乎只能狼狽的逃跑躲避??闪櫨褚恢欢⑸狭双C物的鷹,她無處可逃。 “拔你的刀!” 恐懼,壓迫,窒息。 “若有人要殺你朋友,你當如何!” 不知道是誰又在嘶喊,她憎惡這個聲音,她只想讓這個可惡的聲音消失。 “若有人要殺你愛人,你當如何!” 那聲音像是噩夢,打碎了,混著冷兵相接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那刀上還纏著一團紅線,熱酒一個翻滾,順勢將它拔起來。 “若有人要殺你親人,你當如何!” 那聲音充斥在她的胸腔里,每動一下就狠狠的撞一下,撞得她心跳加速,肝膽俱裂。 guntang的精血回流到腦中,在狹窄的管子里沸騰跳動,跳的她雙眼通紅,耳鳴如雷。 …… “酒酒,一把劍,只有沾了惡人的血,才是一把好劍?!?/br> “冷州羽,你弒兄弒父!你不得好死!” “她會長成一把最鋒利的刀,她會割斷你的喉嚨,讓你悔不當初!” …… “愿酒酒歲歲平安?!?/br> …… 她突然就很想大哭一場,多年來的堅強瞬間分崩離析。 可她突然又覺得冷,徹骨的冷,冷的她經脈生寒,渾身顫抖。 “我當令他粉身碎骨,悔不當初!”她嘶吼著,她終于舉起那刀,狠狠的劈過去。她想劈碎那聲音,她想擺脫這壓抑的絕望。 “鐺”的一聲脆響,讓她清明了不少。 柳顧君那張猙獰的臉幾乎就挨在她眼前,熱酒瞪大了眼睛,她雙唇微張,劇烈的喘息,通紅的臉上布滿了水漬,也辨不清是淚還是汗。 迷茫,無助,脆弱。 柳顧君盯著她的眼睛含了絲溫情,而后那絲暖意漸漸散了。 熱酒看著她那渾濁的眼睛漸漸變得清明起來,慢慢映出了自己狼狽的影子。 待她的喘息漸漸平穩了些,柳顧君才開了口。 她說話的時候滿臉的皺紋和疤痕都在跟著蠕動,那聲音也像是從那些褶皺里擠出來的一樣艱澀難聽。 多年后,熱酒依舊記得那天。 她冷笑一聲,說: “看清楚了,我教你的,這是第一招?!?/br> 林子深處有一男一女騎馬并肩,那男子一身月白的衣衫,外披了一件深藍色的披風,散著長發,騎著一匹黑馬,他身旁的女子則是一身玄白交加的短打,長長的頭發一絲不茍的高高束在腦后。 “知樾,如今邊南又有賊人動亂,瓊州邊境不安,你真的不打算回來?”蘇月晚問道。 “每到冬天邊南的匪寇都會來犯瓊州,他們所為不過是一些過冬的糧草衣食,這點小打小鬧,想來二姐不會放在眼里?!碧K暉笑著回道。 “那是自然?!碧K月晚伸手揉了揉馬的鬃毛,她是大晉建國以來唯一的女將,圣上親封的挽月將軍。 “可我畢竟是女子,登不了青龍臺?!碧K月晚的聲音低落下來,“大哥又不喜打打殺殺,我們蘇家往后還是要靠你的啊?!?/br> “二姐,你知我的?!碧K暉自嘲的嘆了口氣,“蘇知樾已經死了,他的槍折了,再不上戰場了?!?/br> “鎮西關外到底發生了什么?”蘇月晚皺眉問道,“我們都是自幼就上了戰場,那么多生死都看過來了,好不容易得了功勛,你卻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知你與梁宇自幼一起長大親如手足,他戰死你定是傷心不已,可難道就因此你就要逃避嗎,你忘了父親和老師從小對我們的教誨嗎?”蘇月晚的聲音嚴厲起來,不是提問,而是質問。 “是我殺了他?!碧K暉停下腳步,輕聲說。 “什么?”蘇月晚愣住。 “阿宇遇伏被俘,他們用他威脅我打開城門?!碧K暉只望著前方,說的風輕云淡,就好像是在講一個無關自己的故事,“我一箭射穿了他的心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