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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韻,“……” 賀子初真的走了,隨著門扉剛合上,她便立刻紅成了煮熟的蝦子,難道她誤解了賀子初的意思么?他并不是要…… * 不多時,青蓮領著一個婢女過來,衛韻一看是秋蟬,立刻喜極而泣,原本衛家的仆從皆要被發賣,但她身邊的幾個替身的婢女被賀子初保下來了,只是一直沒讓她們來見衛韻。 “娘子!”秋蟬撲上前,一把將衛韻抱住,主仆二人哭了半晌。 青蓮將干凈的衣裙放下后,就離開了屋子,眼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衛韻在賀子初手上,秋蟬當然也明白,一想到自幼被老爺和公子捧在手心的小主子,如今卻是成了的外室女,秋蟬一度哽咽,“娘子……您近日可好?”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衛韻,自家姑娘的容色自是無可挑剔,她以為賀子初早就將衛韻變成他的人了,不免更是傷懷。要知道,賀子初都三十了,整整比自家主子大了一輪還不止呢! 衛韻倒不想悲春傷秋,人在低谷,首先要生存下去,除卻生死,當真沒什么大事了,“侯爺待我極好的,莫要哭了?!?/br> 理應還算好吧。 她也不知道。 但最起碼,每次出現在她面前,救她于危難的人,都是賀子初。 主仆二人互相寬慰了幾句,衛韻就抱著衣裳去屏風后面更換,褪下小衣時,她低頭一看,頓時又是小臉漲紅,只見雪膩白皙的胸口,已經落下了點點紅梅。 衛韻,“……” 就這樣了吧,她還能奢望什么呢,好歹賀子初沒有脅/迫/她,且他又是一個容貌十分俊美的男子,時下民風開化,圈養男寵的權貴女子也并不罕見,衛韻就這樣寬慰自己:反正……賀子初長的好看,我也不算太吃虧…… 青蓮去見了賀子初,“主子,衛小娘子已安置好,那……日后就住在主子這邊?”武安侯府沒有其他女眷,唯一的老太太還在祖廟里吃齋念佛,好些年頭不曾回來了??偛荒軐⑿l韻就安置在賀子初的臥房吧? 大戶人家,即便是正妻,也不會與家主同住的,不過很多年前的瓊華郡主倒是一個特例,青蓮還記得,主子娶了瓊華郡主后,他二人如膠似漆,就沒分開過一晚,那個時候……嘖嘖,青蓮光是想想就覺得臉紅。 “送她去私宅?!辟R子初道了一句,聲線極淡,他伏案寫字,半斂眸,遮住了眼中神色。 青蓮,“……是,主子?!?/br> 一會讓衛小娘子離開,一會又把人抱回來,還讓她在臥房換了衣裳,現在又要將人送去私宅,心里頭明明喜歡的緊,表面卻是一臉不在意,真真是心口不一啊。 * 衛韻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私宅。 她再也沒見到賀子初,可她記得在馬車上時,他的急切和炙熱,不太像對她毫無興趣的樣子,可他又將她送回私宅,究竟有沒有答應救爹爹和兄長? 衛韻心中不安,想要再去見賀子初,卻被青蓮告之,“娘子的事,主子已經在著手辦了,這陣子主子很忙,恐怕是抽不出時間?!?/br> 衛韻,“……” “睡”一覺很費時么? 衛韻并不是很懂。 賀子初還沒從她這里拿到“酬勞”,就開始幫她做事,這反而讓衛韻不安,很懷疑賀子初會不盡心去救父兄。 何況,她在馬車上時分明感覺到了賀子初的熱情…… 衛韻又琢磨不透了。 如此,又是提心吊膽的過了幾日,賀子初不曾露面,父兄的案子也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直到五日后,私宅來了“不速之客”。 “娘子!賀老太太來了!”秋蟬疾步邁入屋內,衛韻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正借著話本子的分散注意力,聞言,她怔了怔。 賀老太太…… 衛韻倒是聽說過,當初賀老太太極力反對賀子初迎娶慎北王之女,但賀子初心意已決,與瓊華郡主私定了終生,大婚之前,賀老太太就離開了侯府,去了賀家祖廟吃齋茹素,這些年幾乎沒有賀老太太的消息。 衛韻感覺不太妙。 她起身理了理衣襟,人還沒邁出屋子,就聽見外面的爭執聲。 “老祖宗,侯爺就交代過,任何人不得打擾到娘子,您這是讓婢子們為難了呀?!?/br> 私宅沒有一個男子,婢女也皆會些手腳功夫,但也不敢真的擋著賀老太太。 “放肆!區區一個外室女,我還不能見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狐媚子,竟叫子初不惜觸犯大周律法,也要把人搶回來藏著!”賀老太太中氣十足,光是聽聲音,便知她是來者不善。 外室女…… 這三個字讓衛韻身子一僵,她心里清楚,到了這一刻,她內心的清高與自傲都應該徹底放下了。 她就是外室女,無話反駁。 思及此,衛韻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好在今日找上門來的不是賀子初那已故的“亡妻”,而是賀老太太,不然她當真會無地自容。 她理了理衣襟,帶著秋蟬很快走出屋子,第一眼就看見被數人簇擁著的賀老太太,她額頭戴著鑲墨玉的眉勒,雖已是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鑠,而讓衛韻震驚的是,賀老太太一看見她仿佛是失了魂一樣,一動也不動。 她不敢怠慢了,朝著賀老太太盈盈一福,“給老祖宗請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