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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口一聲“舅舅”,便是告誡賀子初,他對她的荒唐,務必要適可而止! 賀子初,“……” 褚辰咳了聲暗示賀子初,今日登門衛府的目的,他敬重衛韻,不可能與她私底下定下終生,褚夫人不看好這樁婚事,可舅舅身份尊貴,由他出面說項,衛家會給幾分薄面。 賀子初也不明白,他怎么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被外甥逼著過來“提親”,而他內心卻在思量著齷/齪之事。 賀子初淡淡一笑,“阿韻沒事就好。對了……”他看向衛廣軒,“衛大人,辰朗與阿韻的婚事,不知你怎么看?” 不帶媒人,卻是如此直白言明來意,著實不是什么好計策。 賀子初明白這一點,卑劣的想激怒衛家父子,索性不要將衛韻嫁給褚辰就好了。 而褚辰雖知此行魯莽,可他等不及了,附言道;“我此生定不負阿韻!” 衛家父子面色一滯,一樣的不悅。 衛廣軒為人剛正,從不阿諛奉迎,事關女兒一生,他半點不留情面,拂袖道:“侯爺與褚世子若是為阿韻的婚事而來,那今日沒什么好談的了,二位請回吧!” 真真是太過輕視他女兒了! 褚辰一腔熱血瞬間被澆了一桶冷水。 賀子初倒是早有預料,他表面陰沉,內心竟然卑鄙的歡喜著。 衛韻站在衛璟身側,半垂眸,一句不言。 即便是她也瞧出來了,褚辰對她許是真心實意,但齊國公府那邊……就當真不好說了,她總不能死皮賴臉的嫁過去。 衛璟也道:“二位請回吧?!?/br> 于是,賀子初與褚辰就這樣被“逐客”了。 第十一章 褚辰央求了賀子初登門衛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褚夫人耳中。 丹陽郡主今年十七,比衛韻還要年長兩歲,她對褚辰傾慕已久,遲遲不肯說親。長公主與鎮國公僅此一女,自是視作掌上明珠。長公主已經在私底下對褚夫人施過壓。 丹陽郡主想要褚辰,那褚辰就必須是他的! 別說區區一個衛侍郎之女了,即便是圣上的金枝綠葉,長公主也會替自己女兒掃清一切障礙。 與衛韻相比,褚夫人當然更看好丹陽郡主! 衛廣軒在朝中比御史還要嚴謹幾分,眼睛里容不得半點沙子,作為清流派的代表人物,他在朝中樹敵無數,甚至有一次半點不留情面,直接在圣上面前提及齊國公府培養府軍之事。 褚夫人面色不佳,與身邊心腹說,“衛韻倒是命大,那樣也能讓她脫險!” 心腹道:“夫人,這幾日衛小娘子皆未出府,不過三日后是十五,衛小娘子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給已故的衛夫人燒香,正好是個機會?!?/br> 長公主視女如命,丹陽郡主又為了褚辰熬到了十七尚未說親,若是再熬幾年,就真真是老姑娘了。 眼下,衛韻不僅是褚夫人的礙腳石,也是長公主母女二人的眼中釘。 而褚夫人想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故此,她選擇自己動手除去衛韻。 毀人利己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做過。 “好!三日后就這么辦……”褚夫人壓低了聲音吩咐了下去。她眸露狠色,在她眼中,衛韻的臉總能與那個人的臉重合,讓她每見衛韻一次,當晚必定夢魘。 衛韻,要怪就怪你自己! 幾場雷雨過后,國都長安的殘暑漸漸消散,但晌午過后還是有些悶熱。 衛夫人早年病逝后,衛廣軒在國寺給她設了長明燈,每逢初一十五兩日,衛韻都會去一趟報國寺燒香,這一天也不例外。 報國寺位于城郊十里坡附近,衛韻上完香,回城時已將至晌午。馬車內備了干糧與清水,她倚在車壁,透過半開的車簾望著外面的城郊阡陌。 這幾天,夢魘的頻率更頻繁了。 還是十五年前慎北王府的事,然而昨天的夢里,她竟然……做了春/夢…… 只不過一想到夢里的男女是瓊華郡主與賀子初,她心里才稍稍好受。 然,即便如此,夢里的場景也甚是清晰,被賀子初壓著的女子雖是瓊華郡主,可衛韻仿佛能感受到瓊華郡主的一切感受…… 面頰頓時一紅,衛韻羞憤又惱怒! 她當真半點不想夢見賀子初! 甚至于到了此刻,還能清晰的記得在夢里,賀子初額頭溢出的大滴汗珠,隨著他的動作,汗珠落下,滴在她的唇角,咸咸的。 衛韻,“……” 晌午的風微熱,少女面頰染上一層紅暈,煩躁至極。她懷疑是不是魔障了,怎的總能夢見賀子初?!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一頓,衛韻一個不留神險些撞在車壁上。 外面衛府的小廝聲音慌亂,“你們是什么人?!豈敢擋朝廷命官家眷的路!還不快讓開!” 衛韻每次出門,都會帶上貼身婢子,上回被賀子初夜闖嚇到了,今日出門除卻馬夫之外,還特意帶上了兩名小廝和護院。 馬車外,幾名黑衣蒙面男子對視了一眼,對衛府小廝根本不做理睬,好像事先就知道衛韻是什么身份,外面當即打斗了起來。 秋蟬和夏荷也在馬車內,二人護著衛韻,焦急道:“娘子,這可如何是好?!咱們許是遇到劫匪了!” 衛韻透過車簾往外看,就見衛府小廝與護院已被人控制,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打暈了過去,可見對方根本不是什么尋常毛賊,衛韻一看這幾人手中的佩劍,便知他們極有可能是權貴圈養的護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