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則嘉勉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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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什么?”有人見她反應這么大,不禁好笑,好笑地從他的煙盒里摸出一粒藥,他說他有點低燒,原本想熬過去的,這個點了,偏偏還燒得熱騰騰地。 倪嘉勉的那杯蜜瓜啤酒就在周軫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他微微一探,就撈著了她的杯子,就著她杯中剩下的酒,吞了那顆退燒藥。 嘉勉想奪也來不及,眼見著他喝下去了,她幾乎恨恨地看著他,“這是酒,你吃藥?” “對你是酒,對我約等于水?!?/br> 她懶得理他。 嘉勭一通電話打完,回來就匆匆要走的顏色,說科里有急會診。 他把錢轉給了嘉勉,要她幫忙買單,其他來不及細說。嘉勉只叮囑哥哥回桐城的路上,慢點開。 三五分鐘的工夫,嘉勭便走了。哥哥走后,嘉勉不免更局促了,周軫覺得那蜜瓜味的啤酒很好喝,他干脆替她解決剩下的半瓶,一邊喝一邊審視地問嘉勉,“你想過嘉勭當醫生嘛?” “我想沒想過,不重要?!?/br> “我想過,他這樣性情的人,最適合在這個崗位上。比如你父親,再比如倪嘉勭?!?/br> 嘉勉眉眼間的神思很明顯地撥動了下,因為他提到了她父親。 “嘉勉,上回我說的事,是認真的。以你父親的名義保證?!?/br> 有人聽到了這話,怔怔對付他一眼,又氣又惱,即刻招服務生來買單。 付完賬,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她不想知會他,她憎惡一切信誓旦旦。 周軫跟出去,兩三步追上了她,一把扣住她手腕,在人家店門口,嘉勉用盡氣力地想掙脫,高她一頭不止的周軫扽她到鼻息前、眉眼下,提醒也是警告,“我不要緊啊,你鬧起來,人家只以為情侶吵架,到時候我不難堪,難堪的只有你!” “周軫,你混蛋?!?/br> “嗯,聽到了?!彼^續扣著她的手腕往外走,牽扯的地步。說倪嘉勭這廝組的局,吃一半就溜了,像什么話。周軫跟嘉勉說,我還得送你回去,怪累的。 嘉勉:“誰要你送!” 某人虎口的力道再緊一緊,嘉勉覺得她的手腕都快斷了,疼得她只想罵人。 周軫鼓舞道:“這才有點活氣?!?/br> 他掌心很熱,甚至是燙,嘉勉這才相信了他在發燒,也只有發燒才能解釋得通他眼前的瘋批行徑。 周軫扽著她去搭電梯,商場的觀光電梯,很巧的是,他才撳,門就開了。 某人反手把倪嘉勉丟進去,自己緊跟著邁步進來,別著身去撳數字。電梯隨即一點點往下去,人的心卻往上浮,失重的感覺很明顯, 周軫站在倪嘉勉面前,無論她怎么躲避,有限的空間里,他總是近在眼前。 中庭投射過來的浮光,一層層下降掠過,影子擦在他形容的輪廓上,忽明忽暗。 “不是沒空見我嘛,”周軫說,“那我來見你?!?/br> 第22章 3.3 電梯一路去到地庫,周軫再想伸手來拉倪嘉勉的時候,后者發聲了,再嚴肅不過的口吻,“周軫,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報警!” 她的手腕被他捏得火辣辣的疼,現在是紅了,明天沒準就青了。 周軫一手格在電梯的感應門上,面上冷冷地,仿佛在消化她的話,又仿佛沒所謂,最后不溫不火的聲音,“你說真的?嘉勉?!?/br> “……”她恨恨地看著他。 下一秒,他還是屢教不改,“你報吧,我現在燒還沒退,一時半會反正清醒不了的?!敝茌F的話沒說全:成心的吧,這樣看著我! 嘉勉被他氣得不輕,罵他厚顏無恥都不夠。 然而厚顏無恥的人,扽她出電梯后,倒也收斂了,松開她的手。自覺分出一步之遙來,傲慢地揚揚下巴,問她,“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補充,“我只是想送你回家?!?/br> “拿你的兩條腿?”嘉勉鄙夷地問。 某人不解,還要推著她往他泊車處去呢,嘉勉不耐煩地提醒他,“你喝酒了!” “就一杯,不要緊?!?/br> 嘉勉卻停步下來,她不想和他鬧,喝酒就是喝酒了,碰酒不開車這是原則。 這話很耳熟,周軫沖她低頭且笑,“我還記得那年上你家,你和你爸一起教訓我的原則?!?/br> 他那時就說,他們父女倆傳胎的軸。 信奉原則呢。周軫說:“嘉勉,我是個最不愛原則的人?!?/br> 嘉勉怔忡地站在他對面,她全然失語。 因為他描述的主觀記憶里,嘉勉是很有原則的。 她自我建設:我無需對他交代自己。 下一秒,周軫問她,“那只貓呢,我送你的貓,后來怎么樣了?” 被問話的人扭頭就走。 純粹是他一連串的問題,擊潰了她。 - 死了,總之沒了。端午那次出走后,嘉勉再也沒有看到它了,那晚她在x城幾乎找了一夜,頭一次厭惡一個城市這么大。 而她和她的貓,被這座城淹沒了。 她如何能告訴他們,正是因為她一時的脆弱,才丟了她的原則。 梁齊眾是個再聰明不過的人,他不外乎是會利用罷了,對于嘉勉,虛榮物質她都不稀罕,唯獨脆弱,他利用了她的脆弱。 一夜的冷風吹得嘉勉心都涼透了,她伏在橋的欄桿上,看下面不可測的滾滾流水。 梁齊眾的第一念頭是讓她過來,他以為她要尋死。她不會的,嘉勉永遠不會去動那個念頭。 偌大一個城,梁齊眾說,他哪怕把這座城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他勸她,一只貓而已,不要找了,嘉勉。 嘉勉淚眼婆娑,不,你們都不明白,它是我的全部了。 端午不見了,冷風冷月里,嘉勉時隔十年,對一個老謀深算的人,托付了她微時再渺渺不過的一個秘密:它是我一個喜歡的人送給我的。 是我和桐城最后的聯系了。 梁齊眾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嘉勉披上,連同她的話和眼淚一起捫在懷里,容不得她拒絕,也冷冷地告訴她,“嘉勉,我通宵達旦地找你,不是聽你悼念你的年少無知的?!?/br> 年少無知。這在梁齊眾這個年紀聽來像是樁笑話,也像是樁小兒科,他說這世上追不回的,一是覆水,二就是白月光。 那晚她被梁齊眾押一般地帶上車…… 而眼前,嘉勉從地庫重上電梯,直到她站在商場門口招到一輛計程車,拉開門,坐進去的一剎那,她的后背被一個掌心狠狠推了把。 她坐正在座位上,周軫自顧自闔上車門,并關照司機開車。 十二年前的月亮早就沉進十二年前的泥塘里去了。 嘉勉一瞬不瞬地看著周軫,連呼吸都停止一般,因為她知道,只要一息地喘氣,她的眼淚就會捱不住了。她想說些什么,可是喉嚨里有什么堵住了,嘉勉甚至都難以言明,那些是她僅存的驕傲。 周軫定定地看著她,也怪罪她,“你這一言不合就走的毛病,還真是一點沒變?!?/br>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直無話,到了目的地。倪家住的別墅區門禁很嚴,周軫偏要司機登記進去,內部的行車路線他比嘉勉熟。 直把她送到了庭院門口。 嘉勉依舊不肯跟他說話,周軫便要下車去,說他許久沒有和嘉勭父母打招呼了,進去問個好。 身邊的人這才動容,她按住他,周軫順勢圈住她的手,在掌心里。她聲音聽起來很軟,像是疲憊又像是示弱,“周軫,你一向這么勉強你的那些伴侶的嘛?” 很好,這話十足的內涵且挑釁。 也足夠倪嘉勉。 “呵,看來我在你這里的風評很差?!彼f,那么是誰告訴你的呢,他們又是在哪里看到我勉強人的呢? “嘉勉,如果你愿意聽,我可以告訴你。我在男女關系上,向來不愛勉強?!?/br> 但是眼前的人,他得雙標一回,“是你的話,我想勉強一回?!?/br> “我始終覺得你沒和我說實話?!?/br> 哪有人這樣的,嘴上無窮無盡的冷酷, 但是眼里滿滿當當的鉤子…… 余下的話,嘉勉不想聽了,下車、摔門而去。隨他去罷,他哪怕是下車來,當真跟叔叔嬸嬸問好,干她什么事呢? 回到家,叔叔的幾個朋友在客廳里談事情,嬸嬸陪著。 聞得嘉勉的動靜,嬸嬸問她,吃過了嘛? 嘉勉交代說,和嘉勭一塊吃火鍋的。 沈美賢:“他倒也肯?!奔蝿缱畈粣鄢赃@類飲食的人了,嘉勉曉得,他們都在牽就她。 外面有計程車掉頭的動靜。 嘉勉尋常地走過去跟叔叔及他的朋友道晚安,再安靜地上樓去。 其中有位太太還記得嘉勉,問美賢,現在多大了,我記得那時候老是跟著嘉勵后面,哎,也是個可憐孩子。 后來就一直跟著她mama生活的? - 上了初中的嘉勉,每逢周五,都跟周軫的車子回桐城,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學期帶兩個月。 第二學期的四月,他便出國了。 而嘉勉也在父親的葬禮完畢之后,跟母親去了x城。 此間短暫的拉鋸,在于叔叔嬸嬸想把嘉勉繼續留在身邊。 而季漁,執意要把嘉勉接回身邊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