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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江年和邊婕妤發現,江嬙特意找了個夜間燒烤店,上班的時間比較晚。 江年和邊婕妤最近都很累,到家后早早就睡了,有易清危打掩護還算順利。 簡蠡每天堅持接送她上下班,看著穿著打扮總是干凈脫俗的和這些烏煙瘴氣的夜市攤位格格不入,卻努力逼著自己游刃有余于這些煙熏火燎的煙火氣里的江嬙。 就有種難以言喻的難受,好像她本來是天宮上纖塵不染的仙子,做了錯事才被打入凡塵受苦,可仙子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 簡蠡好幾次試圖張口勸說江嬙,可一看到少女下班后滿頭大汗卻一臉放松撲進他懷里的模樣,他就如鯁在喉。 這姑娘性子倔,他說什么其實都沒有用,不如由著她,只要她還是鮮活的就好。 有時候他總覺得她不夠鮮活。 “累嗎?”簡蠡騎著自行車,抽空回頭看了眼身后的江嬙。 江嬙環著他腰的雙臂緊了緊,貼著他后背的腦袋輕輕晃了晃,“還行?!?/br> 簡蠡看著前方的路面揚起唇角,溫和的輕聲細語,“累了就靠著我睡會兒,天剛蒙蒙亮,叔叔他們不會那么早起床,我騎慢一點?!?/br> 江嬙靠著他沒說話,就在簡蠡以為她是真的有些累,正靠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她又突然開了口,“簡蠡,你會覺得我奇怪嗎?” “什么?”簡蠡沒太聽明白。 “會覺得我情緒起伏大又古怪,不抗壓,遇到一點小事就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塌了嗎?”江嬙說得更仔細了一點。 簡蠡愣了下,老實說他從來沒這樣覺得過,有時候只隱隱感覺她有些神秘,直覺她曾經經過過一段他未曾涉足的領域。 可既然她問了,他又不能搖搖頭直接敷衍了事,只好真心實意道:“有時候是會覺得你明明就在我們咫尺距離,但又會驀然覺得你遙不可及,就好像你身上罩著一層虛無縹緲的霧,遮遮掩掩的紗?!?/br> 說到這兒他明顯頓了下,握著自行車把的手緊了緊,“而你匿在這霧里,我辨人不清,怕一伸手就抓了空?!?/br> 所以我不敢,明知道你身上可能有秘密,仍是不敢去觸碰。 這種直覺,不一定只有女生有。 江嬙捏著簡蠡衣角的手用了幾分力,好半晌才松了松,避而不談的轉移話題,“我好像是有些累了,到家后再叫醒我吧?!?/br> 換了個地方住,沒有那些人的叨擾和姜盛的死纏爛打,世界都清靜了不少。 江年已經看好了房子,正在置辦相應的家具,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搬過去住了,一家人的生活勉勉強強開始重新踏上正軌。 簡蠡躺在床上和衣而臥,數著時間提前出門去接江嬙,騎到半途發現頭頂的天不太對,夏日晝長夜短天亮的早,這都差不多快五點了還沒一點破曉的跡象。 不遠處的天邊更是郁色漸濃,像是拉著一塊鉛灰色的幕布,正往這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挪著。 看樣子這天是快要下雨了,簡蠡原地掉頭,又快速騎回家去拿雨傘和雨衣。 江嬙收拾完最后一張桌上的殘羹冷炙,又把可收縮的桌椅全部搬回了店里,收拾完這些立在店門邊等了會兒,簡蠡還是沒有來。 “小江啊,你對象還沒來接你嗎?” 江嬙回頭看向正坐在桌邊扇著扇子休息的夫妻倆,后知后覺意識到已經到了關店門的時間了,夫妻倆都是白天休息晚上賣一個通宵的燒烤小吃。 現在辛苦了一晚上,臉上都帶著倦色,巴不得早點關上店門后好回家休息睡覺。 江嬙不好意思還杵在這兒多待,佯裝又回頭往前面簡蠡每次必經的路口看了眼,轉身笑道:“應該也快到了,說不定我往前走幾步就能碰上了?!?/br> 說完她也不敢再耽擱夫妻倆關門的時間,告別后轉身往簡蠡必經的路口走,借著朦朦朧朧的天色看了眼時間,五點十五分了。 八月初,還有兩天立秋,夏日的尾巴初晨尚有一絲微風裊裊的涼意,過了六點半氣溫就會以直線往上升。 時間還早,江嬙也不急慢悠悠走著,全當散步強身健體了。 “你有病是不是?不是說沒什么事不要和我聯系嗎?你現在身上什么關注度你不知道嗎?還三天兩頭蹲我家樓下,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認識是不是?” 第125章 這個時間點外面還沒什么人,頭頂的天將亮未亮,到點后路燈都關了,這截路面有一半正在維修中,旁邊堆著不少廢磚廢料。 四周靜悄悄的,光線不是很好可見度也不高。 在這種不湊近看都辨人不清的環境下,男人還格外小心的刻意壓低聲音說話,一聽就有種做賊心虛的嫌疑。 江嬙覺得這聲音還有些耳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聽到過,不由步伐輕緩的又靠近了些,就聽到另一道更為耳熟的聲音響起。 “不是你說只要我照你說的做,就能得到一大筆賠償款的嗎?現在江年連夜跑沒影兒了,我上哪兒找人去!現在我爸人都埋土里了,不找你找誰?我不管,你不賠錢給我,我就曝光你,就說你教唆我殺人!” 江嬙倏地一愣,腳步滯在了原地。 男人似乎給他氣笑了,說話也沒了之前的小心謹慎,大張旗鼓道:“姜盛,我發現我還真是與虎謀皮。如果你給你爸服下的藥真是按我說得劑量吃的,頂多肝損傷,搶救搶救也就過來了。誰知道你財迷心竅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生怕吃不死你親爹的多加了兩顆的量,這么算起來你這行為算什么?弒……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