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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力量本來懸殊就大,又被拽住了最脆弱的頭發,易清危毫無還手之力,像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兩只手死死摳著徐獨軍的手,疼的眼淚順著臉頰簌簌往下掉。 聽到這兒,還是咬緊牙關執拗地搖搖頭。 徐獨軍表情猙獰,臉上的肌rou痙攣了幾下,突然發了狠地拽著易清危的頭發往墻的方向拖行,“你他娘油鹽不進,我今天非得……” 他的話還沒說完,下一瞬間,被突然沖過來的一道黑影干脆利落的一拳直接掄在了地上。 施加在易清危頭上的力道撤去,頭發撕裂的疼痛感瞬間消散,她抬起淚眼模糊的眼睛看過去。 樓道里昏濁的燈光下,少年身姿挺拔長身玉立,一雙長腿尤其的亮眼,修長的手指勾下罩在頭頂的連帽衫帽子,露出底下棱角分明泛著寒意的側臉。 他的下顎骨線條流暢凌厲,周身的氣壓很低,眉宇間都是壓不住的戾氣。 余光霽微微側頭垂睫看了易清危一眼,拉開連帽衫的拉鏈,脫下外套直接丟過去蓋住了她的頭。 易清危本來就嬌小,余光霽的外套大的幾乎包裹住了她整個人,視線陡然一黑,鼻息間立馬充斥著少年熟悉令人安心的氣息。 她兩只手緊緊拽住了衣服的一角,乖順的沒有把衣服拉下來,緊接著就聽到了徐獨軍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心驚rou跳的砰砰砰幾聲。 還有徐獨軍痛苦哀嚎的求饒聲。 外面余光霽冷著臉走過去,把沒搞幾下就頭破血流的徐獨軍從地上抓起來臉貼墻的摁在墻上,直接把人碾壓的死死的。 似乎是覺得摁著他都嫌臟,余光霽往后退了一步,雙手插兜一腳踢在徐獨軍屁股上,說了今晚第一句話,“自己貼著?!?/br> 易清危愣了下,才發現他的聲音與平時完全不同,帶著nongnong的鼻音,聲音低沉了幾個度,又沙又啞的,好像多說一句話都費勁。 徐獨軍哪敢動,立馬貼墻貼得更緊了,被揍得口齒不清道:“不動、不動,你說不動就不動?!?/br> “老子今天免費給你上一堂課,教教你厚顏無恥幾個字長什么樣?!庇喙忪V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頭,微抬著下顎,“記住沒?就長你今天這個逼樣?!?/br> “要是以后還不長記性,我可保不準我下次下手還有沒有分寸。不能弄死你,斷你幾根骨頭玩玩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彼f這話時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就是在隨口說說今天的天氣真不錯,“你不當人,我也沒必要以對人的方式對待你,懂?” 徐獨軍忙不迭點點頭,兩條腿都在發抖,還是鼓起勇氣問:“那、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不能?!?/br> 徐獨軍后怕地咽了咽口水,就聽到余光霽又道:“把你倒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整整齊齊地放回去?!?/br> 徐獨軍馬上撲過去,跪在地上準備照做。 余光霽:“不許弄臟?!?/br> 他又趕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反復擦了好幾遍,才把東西全部撿起來放回書包,最后還拍了拍書包上的灰,恭恭敬敬的遞給余光霽。 余光霽伸手接過,繼續道:“你拿了易清危多少錢,兩天之內全部還回來?!?/br> 徐獨軍遲疑了幾秒,有些為難地咬咬牙,片刻還是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余光霽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往易清危的位置走過去,“都記住了,就滾?!?/br> 一聽這話,徐獨軍哪敢再逗留,一瘸一拐的趕緊跑了。 余光霽走過去拉下易清危頭頂的衣服,視線突然恢復了光明,她還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 半晌后,表情呆呆地抬起頭,余光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勾了下唇,伸手把書包遞給她。 易清危沒接,突然從地上竄起來,撲進了余光霽的懷里,生怕他會推開她,動作笨拙的抱得格外緊,仿佛要把自己嵌入對方的骨血。 余光霽整個人都僵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抬起另一只手輕拍了拍易清危的后背,“小啞巴,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兒心?” 易清危沒反應,她也給不了反應,只是抱得更緊了,臉緊緊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胸腔里心臟鏗鏘有力跳動的聲音。 不知道抱了多久,就在她不好意思要松開手時,懷里的余光霽突然腦袋重重的搭在了她肩上,整個人開始脫了力般往下滑。 易清危呼吸一頓,微微睜大雙眼,驚慌失措地看向肩上的側臉,余光霽雙眼緊閉著,整個人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 她條件反射的想要扶穩他,可身形力量懸殊,她只能順著他往地上滑,毫無招架之力。 她這才后知后覺且無比清晰的感覺到,懷里的少年體溫熱得發燙,他的呼吸,似乎正越來越微弱。 第114章 余光霽恢復意識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嘴巴和鼻子上還罩著氧氣罩,手背上扎著輸液管。 他微微睜了睜眼,很快又不舒服的閉上,感覺腦袋仿佛有千斤重,就連掀掀眼皮這件簡單的小事兒都拉扯著太陽xue的青筋漲得疼。 就這么閉著醒了會兒神,等到昏沉感消散了些,他才抬眼看向四周,看了一圈兒視線忽然停住。 易清危正趴在他旁邊的床頭柜上,邊專注地寫著試卷,小聲吸著鼻子,一邊用手背不停擦著臉上的淚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