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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自己的名聲和未來去賭個你死我活,以后的人生又該怎么辦?易解靈的執拗癲狂不肯放過自己,讓易老夫婦又是氣又是心疼。 爭吵是必不可免,易清危的出生帶著冷漠的目的性,誰都不待見。 在慘案發生的那晚,或許易解靈根本不是想把她藏起來救她一命,而是把她藏起來,確保萬無一失。 如果她失手沒能親手殺掉那個毀掉她一生的男人,至少易清危還活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她總能得償所愿。 再如果她成功了,易家獨門獨戶,易解靈把易清危鎖得嚴嚴實實,所有人都死在了當場沒有活口,很難讓人有所發現。 而被鎖在柜子里的易清危,她的結果就只能是要么被渴死,要么被活活餓死,易解靈根本沒想過給她留活路。 易解靈算到了每一種可能,獨獨沒料到jiejie易英秀會因生活拮據厚著臉皮回娘家要錢,繼而發現了全家都命喪黃泉的慘景。 易解靈至死,都是恨著易清危的。 “她還是不愿意說話嗎?”被人叫鄧哥的警察側頭問身邊的醫生,醫生背手而立看著靠在床頭的易清危搖搖頭。 鄧哥又問:“會不會是她的聲帶有問題,天生就不會說話?畢竟一個大活人被活生生關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連半點掙扎哭鬧的跡象都沒有?左鄰右舍都說沒發覺易家還有個孩子?!?/br> “或許這個孩子連什么是掙扎和反抗都不知道呢?” 醫生說著瞇起眼睛,猜測道:“一個從出生就被關起來,常年不見天日的孩子,你讓她有正常人的生活反應顯然不太可能。她的聲帶沒有半點問題,就是單純不會說話。造成這樣的情況可能是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人愿意跟她說話溝通,她缺乏學習的對象,繼而也喪失了學會使用嗓子的能力。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失語癥,也許之前她會說那么幾句話,但親眼目睹親人死去現場后受到的刺激太大,心理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和陰影,才拒絕與外界溝通?!?/br> 鄧哥深深地嘆口氣,臉上愁云密布,“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這孩子以后的生活都是問題,更何況還是易英秀那樣的監護人?!?/br> 盡管旁觀者都在惋惜和可憐,可除了易英秀家,易清危別無去處。 易清危頭皮上的禿斑,是她上中學來初潮時小腹疼的不行,洗碗的時候不小心手滑打碎了一個小碗。 當時的易英秀不由分說就撲上來揪住她的頭發往客廳里拖,這樣的事在她和易英秀一起生活后,幾乎隔三差五就會上演。 大姨父總是冷眼旁觀,滿心滿眼只有他的小燒酒,有時候喝醉了酒無處撒酒瘋時,還會伙同易英秀一起對她混合雙打。 當日可能是頭皮和小腹的疼痛都太劇烈,令人抓狂,易清危淚流滿臉突然暴躁起來,伸手狠狠推了易英秀一把。 這一推易英秀防不勝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仰起頭瞪著易清危,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易清危特別害怕她,抱緊雙臂哭著搖頭往后直退,整個人抖如篩糠,還是逃不過易英秀的魔爪。 她這一推無疑是火上澆油,兩人糾纏扭打間,易英秀不知輕重攥住了易清危的一小撮頭發,手下用力竟然連著頭皮一起拽了下來,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易清危絕望的凄厲慘叫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將過往言無不盡落于紙上,鮑芃芃和江嬙一左一右抱著雙膝歪頭靜靜看著她,看她臉上nongnong的悲傷和不愿回憶的痛苦。 易清危的回憶,似乎只有痛苦,而她落在紙上定格的過往皆是苦痛。 鮑芃芃和江嬙仔仔細細看完后,什么話都不想說,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她們只能抱著易清危,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別怕,以后你還有我們?!?/br> 這黑夜固然是漫長,當破曉的陽光浸入窗縫,來日我們依舊躺在光里。 而你只需朝前,野蠻生長,眼里有光,心中有太陽,熱烈且勇敢地奔向遠方。 — 周一例行的升旗儀式,江嬙他們在去cao場集合的途中碰上了易清危和余光霽。 余光霽隔老遠就朝他們吹了幾聲流氓哨,他身邊還跟著已經把頭發用發夾別起來的易清危。 如今她已改頭換面,除了不能說話,容貌是讓人眼前一亮的俏麗。 易清危一看到江嬙和鮑芃芃就開心的小跑過來,抱著兩人的手臂親昵地蹭了蹭,鄧佳佳打她們跟前走過,臉色臭的不行。 鮑芃芃揚了揚眉,對著她們吐吐舌頭,“看什么看,再看也是你最丑!” 易清危的改變,令幾個男生都感到很意外,施泗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簡蠡,小聲說道:“你別說,還真讓她們聊出名堂了?!?/br> 余光霽雙手插著褲兜嘴角微微往上翹,表情散漫地晃過來,易清危抬頭悄悄看了簡蠡一眼,思考幾秒后,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對著他比劃了幾個手勢。 其他幾個人皆是一頭霧水,只看到簡蠡笑著點點頭應下,余光霽走過來覷了兩個人一眼,看向易清危道:“啞妹,你約他干什么?商量怎么賣我?” “什么約?約誰?”江嬙看向簡蠡,挑了下眉,“約你嗎?” 簡蠡心下一驚,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易清危當即皺起小臉反駁,“簡蠡哥是好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