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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婕妤本來是個年輕少婦,跟江年這種中年老干部型的男人過久了日子,竟然也多了幾分中年女人說話才有的口氣。 聽得江嬙忍俊不禁,又不敢明面上笑出來。 江年聽完后,十指相扣雙肘撐在桌面上,前傾身子輕聲問江嬙,“嬙嬙,你覺得你和這些欺負人的同學有什么區別呢?你們用得其實是同一種方式,即便披上了正義的外衣,行得也是傷害的實事,其實本質沒有什么分別。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雖然簡單粗暴,或許能短暫讓你感到舒爽解氣,但往往是急躁缺乏理性思考的沖動表現?!?/br> “至于你所說得那位啞巴同學,你能幫得了她一時卻幫不了一世,她不可能一直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在你的庇護下安然無事?!苯暾f:“想要傷害她的同學永遠都有機會有機可乘,你可以鼓勵幫助她站起來勇敢反抗,自己保護自己,但你總不能替她勇敢強大吧。因為站起來的永遠只是你,而她站起來才是她自己?!?/br> “畢竟正當防衛和故意傷害,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不是嗎?” 江嬙沉吟不語,江年說得一點兒沒錯,今天的這些人不就是趁著余光霽不在,才像蒼蠅一樣無孔不入的嗎? 她好像隱隱能理解簡蠡的那句“我阻止不了他們成為壞人,只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成為那樣的人”。 自始至終,以暴制暴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那是逼不得已后只能魚死網破才該有的慘烈。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非常抱歉! 昨天下午寫到一半又去吊水了,??!我這破身體! 最近寶貝鵝們都不要等更新,真的不穩定。 本人可能比較蠢,至今仍然沒有玩懂晉江,搜索度娘也不知道在哪兒才能查看到送營養液的寶貝鵝。 就只能在這里感謝送營養液和地雷的寶貝鵝! 謝謝!鞠躬!啾咪~ 最最最重要的是,在這個換季多發流行性感冒的時間段,大家千千萬要注意身體! 第42章 經過一晚上的冷靜沉淀,楊萍見家長時儀態還維持的挺好。 就是第一眼看到江嬙時還是一副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個洞的表情,沒什么好臉色,活像江嬙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江嬙選擇性無視,三位家長在池良和楊萍的和解下握手言和,其實都是池良一個人在口若懸河的費心費力,楊萍全程都在甩臉子。 家長之間本來就沒什么大問題,都是在謙遜地責備是自家的孩子不懂事,年輕人之間有點兒小摩擦實屬正常,互相客氣的不行。 但三個站在各自家長身邊的孩子就不那么和氣生財了,面和意不和,嘴上說著“沒關系不在意”,心里卻把對方視作眼中釘,誰都不服誰。 江年拉了拉身邊的江嬙,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阿嬙,快和兩位同學道歉?!?/br> 池良在心底捏了把汗,想起江嬙昨天懟天懟地的架勢,她能不能說得出口那句道歉還真是沒準的事。 誰知道江嬙只是無所謂地笑笑,點點頭,“道歉我沒意見,但她們也應該向易清危道個歉?!?/br> 陡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易清危渾身抖了抖,飛快的把頭埋得更低,立在人群最外圍局促不安地捏著手指。 好像接受別人理所應當的道歉,對她而言是一件多么有愧于心的事。 楊萍瞪大眼睛,一忍再忍,礙于家長都在不好發作,還是忍住了冷哼一聲沒吭聲。 那兩個女生一聽不太服氣,憑什么要她們向一個啞巴道歉! “憑什么你說道歉就道歉?” “憑什么自己心里沒點兒數嗎?”江嬙一臉看傻逼的表情,眼神里明晃晃的嫌棄溢于言表。 江年臉上的笑容始終未褪半分,似乎并不覺得江嬙的話有什么不對,反而點頭附和,“我覺得阿嬙說得有道理,一碼歸一碼,兩位老師覺得呢?” 池良面露為難地看向兩位女生的家長,家長表情尷尬,干笑了幾聲朝自己女兒使了個眼色,壓著嗓子道:“別不懂事,趕緊道歉?!?/br> 那兩個女生瞪一眼江嬙,心不甘情不愿地轉過身面對著易清危,翻了個白眼。 易清危登時像只受到驚嚇的小烏龜,縮著脖子恨不得能憑空多出個殼子藏起自己,情不自禁往后小退半步,慌忙擺手示意不用道歉。 那兩個女生眼睛一亮,指著易清危得意洋洋道:“你看,她都說不用道歉了?!?/br> “誰說的?”江嬙皺眉看易清危一眼,恨鐵不成鋼,“你們能看懂手語嗎?” 還不等兩人回應,江嬙緊接著又道:“看不懂吧,巧了,我能看懂。這是道歉,必須道歉,一個都不能少的意思?!?/br> 易清危都快急哭了,飛快地比劃了幾個手勢,面露焦急,“我的意思是真的不用向我道歉?!?/br> “你看,”江嬙表情嚴肅,一臉的義憤填膺,“她又說了,必須道歉,你們對她的精神造成了嚴重傷害!” 易清危緊抿著唇,露出的一只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眼眶里飽含著搖搖欲墜的淚水,極大增加了江嬙話里的可信度。 但其實,她是被江嬙氣得,這個看起來明明挺冷挺傲的一個姑娘怎么就信手拈來的隨口胡謅,信口雌黃呢? 那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易清危頭一回感受的這么真實,又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