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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作聲地伸手掀起連帽衫的帽子罩住了頭,雙手揣兜從簡蠡身邊晃過去,兩人擦肩而過時,簡蠡開口了,“都說了讓你別多管閑事?!?/br> 余光霽腳步一頓,停了下來,連看都沒看簡蠡一眼,用比他還不耐煩的語氣說:“我樂意管你?” 兩人一言不合就嗆對方,不歡而散。 簡蠡臨走之前看了段屯一眼,他眼里仍是那種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惡毒,像毒蛇淬著毒的尖牙,冒著森寒的光。 有些事,只要一方不肯退讓,就會永遠都沒完沒了,但余光霽好像不明白這個道理。 江嬙回到教室就往鮑芃芃的方向看了眼,對方聳拉著腦袋,像只竄了稀的貓兒。 她正想過去看看,數學老師隨后走了進去,對著江嬙的背影說:“都上課了,還在亂竄,回座位坐好上課?!?/br> 江嬙沒法,只得先回自己位置坐著,一節課愣神發呆,被數學老師盯了好幾眼,就差沒直接一粉筆頭砸她腦門兒上了。 月考在一周后,除了班主任池良,其他同學和老師對江嬙到底什么水準都不知曉,是騾子是馬也只有等月考過后再見分曉。 但所有人包括科任老師都知道,江嬙一來就逼走了他們捧在手心里的香餑餑邊煥,光是這一點,實在對她喜歡不起來。 當然,除了五班的班主任,那老師每回碰上江嬙都是和顏悅色,展現著自己萬分的友好。 但也不乏表現出不耐煩的,其中表現最為露骨的是七班的班主任,也是三班的英語老師楊萍。 這個女人總是陰陽怪氣,她在同年級里風評不是很好,因為總帶著情緒上課,在課上大呼小叫發脾氣是常事。 對自己的學生更是劃分著明顯的優劣等級分化,把為人師表的“一視同仁”之道當擺設,罵起學生來用得也不像是作為一名老師的口吻。 矮矬矬脾氣還大,就像植物大戰僵尸里面適時會自爆的爆炸堅果,大家都在猜測她這是不是更年期綜合征。 江嬙更傾向于她作天作地,拽出天際。 也不知道楊萍哪里來的優越感和放曠心,可能是因為老公是年級主任?又和學校各領導交情好? 反正江嬙不喜歡她,楊萍更是對江嬙直接表現出不喜。 這無可厚非,畢竟她看得上眼的優秀學子邊煥,不久前被江嬙這個罪魁禍首趕去五班了。 據李善思說,當時她還為這事專門找過池良談話,被老池含糊著敷衍了。 那是她首次得到了三班全體同學的支持,畢竟那時候的江嬙一波cao作猛如虎,混得比楊萍還眾矢之的。 之后楊萍還不死心,又去特意詢問了邊煥愿不愿意去她的七班,也遭到了邊煥的拒絕。 這回三班的同學們又知道這個女人的狼子野心了,敢情這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壓根兒就不在乎邊煥在不在三班,她在乎的是既然轉班為什么不直接轉去她的班? 這特么挖墻腳挖得!三班對她僅生出的好感,只一瞬便付之一炬。 江嬙一邊對三班排外護內的集體凝聚力十分感動,一邊心酸自己竟然能混得比楊萍還慘! 這簡直是人生之奇恥大辱,直接路人緣劊子手! 江嬙單手撐著下巴,白皙纖細的手指靈活地旋著筆,琢磨著怎樣才能扭轉乾坤,要不再讓邊煥轉回來? 想是這么想的,可哪有那么容易? 學校又不是她家開得茶館,想怎樣就怎樣,來去自由、隨心所欲。 第14章 簡蠡把語文閱讀理解小試收起來送去教師辦公室時,在里面碰上了江嬙,當時她正因為什么和老池爭得面紅耳赤。 其實面紅耳赤的是池良,不知道江嬙說了什么,他正捧著保溫杯氣得吹胡子瞪眼。 “要不您讓我過去,把邊煥同學換回來?”江嬙決定采取迂回政策。 這是換不換的問題?池良瞪著江嬙,全方位無死角的展示著他的卡姿蘭大眼睛,就是不松口,讓江嬙一個人自說自擾,唱獨角戲。 “池老大,這事原因在我,我認錯我檢討、我自責!”江嬙認錯態度誠懇,“但您能不能想想辦法讓邊煥同學回到三班?” 老池置若罔聞,喝著他的小茶,翻看著教案,拿筆開始備課。 簡蠡把從辦公室外到池良辦公桌位置的距離一步分成三步走,才總算聽明白了兩人爭論的內容。 他湊到池良跟前,把小試的試卷放在他辦公桌上,“我覺得可行,老池你不是和我們班班主任是鐵造的老交情了嗎?這事你倆喝口小酒就能解決了,調班的時候捎帶我一個唄?” “去去去,捎帶你、什么捎帶你一個?瞎湊熱鬧!”池良推了一把簡蠡,下著逐客令。 “別啊,老池!”簡蠡說:“我當初本來也是三班的,就是因為老蔣說了句文科班男丁稀薄,他的班尤其更甚,以后搬水搬書什么重力活都只能是女孩子做了。你就耳根子發軟,大手一揮就把我劃去了五班!是不是有這回事?” 池良面露尷尬,嘴上依舊不肯服輸,“女孩子多不好嗎?嘰嘰喳喳的多可愛多有活力?這不是你這個年齡的血氣方剛小男生最巴不得的事嗎?” “老池,咱們學??墒遣惶岢鐟俚呐?!”簡蠡把話題帶偏得飛遠,說到最后聲若蚊蠅,“再說,有更可愛的女孩子在別的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