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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給鐘毓的最后一次機會,希望他能拋棄妄想迷途知返。倘若明日帶著容錚的尸首順利歸來的是鐘毓而不是旁人,那么他依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國師,不會發生一絲改變。 * * * 容錚剛開始察覺到異常,是發現前排的駕駛座和副駕上坐著的是兩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在政要云集的大型活動中安保流動也是常事,容錚暫時按捺下心中的懷疑,不動聲色地觀察起四周的情況。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身上攜帶的所有緊急通信設備都失去了作用。緊接著,車子偏離了計劃路線,朝與回城相反方向的駛去。 太子出席公開活動通常是以車隊的形式出行,既然自己車上的兩個隨行人員已被替換,那么整個車隊沒有不被動手腳的道理。 現在前方有兩輛公務車開道,后側至少還有三輛商務車墊后。雖然暫時不清楚敵人是誰,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大概率還裝備有武器。 容錚閉上了眼睛,仰身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他表面上像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樣子,腦海里卻在快速地分析著形勢。 今年年初最新的外城高速公路正式通車,這條老舊的高速路已經徹底冷清了下來。路面上沒有其他車輛,只有一列黑色的車隊在低調前行。 這樣的荒郊野外,確實適合犯上作亂。 郊外多山,隧道的提示牌接二連三地在眼前出現。容錚看了眼不斷后退的路牌,抬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 車子很快進入隧道,周圍的光線在瞬間就黯了下來。就在這時,容錚突然傾身上前,用領帶用力勒住了副駕的脖子。 副駕反應極快,當即準備拔槍。但他還是慢了一步,腰間的槍尚未拔出,他的氣管已經被一刀割破。 兇器是一片藏在容錚領帶夾里的刀片,幾乎在同一時間,容錚奪下了副駕手中拔到一半的槍,反手抵住了司機的腦袋。 鮮血不斷從副駕駛的脖子上噴涌而出,止也止不住。他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喉嚨里絕望地發出“嗬嗬”的氣音。 容錚已經無暇顧及副駕上的那個人是死是活,他將槍口移動到了司機的太陽xue上,在他踩下剎車前,冷聲威脅道:“把槍交出來,繼續往前開?!?/br> 車里的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司機看了一眼身邊血流成河的同伴,顫顫巍巍地把槍交給了容錚:“太子殿下饒命,我只是奉命行事,絕對沒有對您不利的意思!” 容錚不為所動,他將從司機手中收繳過來的槍收進自己的口袋中,對他說道:“找到機會甩掉其他人,我就姑且相信你說的話?!?/br> 司機咽了咽口水,不敢輕舉妄動,駕著車繼續往前駛去。 第89章 遇襲 副駕上的同事生死未卜,自己的腦門上還頂著一把槍,司機沒有其他選擇,只能依照容錚的要求行事。 “誰派你來的?”容錚問。 司機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正前方,不敢回答。 容錚用槍口輕輕地敲了敲他的腦袋,問:“不說?” 有同事的例子在前,司機害怕容錚真的會動手殺了他,忙不迭說道:“國師,是國師,我們是奉國師的命令行事?!?/br> 又是鐘毓。 聽到這個答案,容錚并不意外,放眼朝野也就曜慶宮有這個膽量和能力。 “他要你們帶我去哪里?!比蒎P又問。 司機這次老實地回答道:“青云水庫?!?/br> 容錚:“去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彼緳C自知對太子透露了太多關鍵信息,一想到自己的下場,聲音止不住地顫抖:“我只是負責開車?!?/br> 司機不敢說,容錚也能猜到鐘毓想做什么。想來是東宮的影響力與日俱增,女皇著急了。 他稍移開槍口,對司機道:“好生開你的車?!?/br> 車隊一路繼續往前行進,很快就進入了山林地區。前后的車輛都沒有發現太子座駕的異常,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如往常一樣規矩地行駛在各自的路線上。 這就給了容錚一個可趁之機。當車隊經過一個叉路口時,司機在容錚的指示下猛打了一把方向盤緊急變道,徑直躥上了輔路。 高速公路上行車速度快,后方車輛反應過來想要跟著進入輔路時,已經錯過了路口。下了高速公路之后便是狹窄的國道,司機知道機會只有一瞬,他絲毫不敢懈怠,一鼓作氣往前沖。 但事情果然沒有那么順利,他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下沒一會兒,暫時甩掉的車輛就重新回到了后視鏡中。 對于膽敢劫持太子的人來說,自然不會把交通規則放在眼里。他們見情況有變,齊刷刷地在高速上原地調轉車頭,一路窮追不舍地跟了上來。 容錚的意圖暴露,對方也露出了真面目,他們不再偽裝,直接在危險的山路上對太子進行圍追堵截。 在這樣的局勢下,容錚的處境不容樂觀,等待著他的似乎只有車毀人亡和束手就擒兩個選擇。 司機的腦門上冒了一頭的冷汗,他生怕太子一怒之下轟了自己的腦袋,連忙顫抖著嘴唇說道:“殿下,我盡力了,但,但…” 容錚的表現比司機預料中的鎮定許多,他瞥了眼身后試圖上前包夾的車輛,略微向下傾斜了槍口,一槍打在了司機腿間的座椅上:“不要讓他們追上來,繼續往前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