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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中間,你將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這件事情。我不喜歡這樣,阿荼?!?/br> 顧淵嘆了口氣,“而且你看,你這個狀態下應該是無法動用修為的吧。這次是被我發現了,要是以后在秘境中被其他人發現了怎么辦? 我在家了苦苦等候,結果道侶在外隕落秘境。魔宮這么大,多少雙眼睛就盯著妾身這只小狐貍呢。 妾身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也許都等不了頭七就該改嫁了呢?!?/br> “……不行?!庇糨陛p聲,但否認卻固執。 顧淵滿意地搭在他的腰上捏了捏,“那阿荼看我?!?/br> …… 沉默,長久的沉默在兩人中間蔓延。 “不行……”郁荼再次開口的時候,帶著軟弱的哭腔。如果此時是在洞xue里,他應該會蜷縮成一團?!安荒苷f,我不想說?!?/br> 但雙手被捆在高處,整個人不得不展開,可憐至極。 顧淵不是他,因此只以為這些東西是什么特殊的法決或者丹藥造成的。 但對于郁荼來說,身上這些丑惡的東西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他根本不是白嵐和魔尊的孩子,白夫人在漫長的時間里,終于被魔尊的薄情寡欲消磨掉了所有年少的天真和愛意,所以她給自己找了一位來自蛇族的情人,并且生下了郁荼。 第二—— 他吞吃的那些妖丹里仍保留著原主的神魂,不巧,有一縷含著怨恨的神魂融入的郁荼的血脈,他的軀體,正在緩緩體現神魂的異變。 這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在更早之前,修真界的大能們就是發現了生服妖丹的太多弊處,才不斷改良煉丹。 像是郁荼這樣的,極有可能是被慘死的妖獸仍然殘留在妖丹中的神魂詛咒,從詛咒開始的那一天,由法則給予,心魔纏身,永不安寧。 郁荼幾乎能聽見心底桀桀怪笑的心魔正通過他的眼睛惡意地注視著顧淵。 你看你是個多自私多令人惡心的怪物。 顧淵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卻連一句實話都不愿意告訴他。因為你清楚,沒有人,哪怕是魔修也不會待在一個產生心魔的同類身邊。 但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你還能撐多久十年?百年?或者沒那么久,也許下一刻你就會瘋掉,成為那些怪物中的一員。 …… 如果到了那一天,我會自我了斷的。郁荼聽見自己這樣回答,冰冷又堅定。 哈!是嗎!你只是仗著什么都沒有發生所以嘴上說說而已! 那個聲音陡然尖利激動起來,大聲地嘲諷著郁荼。 更有可能,你會在某個心神失守的瞬間掐上顧淵的脖頸,撕咬他的血rou。當心魔徹底占據心神時,只有欲望是身體行動的唯一依靠。 誰知道你會做什么? 你這個惡心的怪物! 顧淵驟然在郁荼唇間看見一絲溢出來的鮮紅。 “阿荼?” 顧淵抬手把人松開,穩穩接住郁荼倒下的身形。 他本來只是想把人放到柔軟點的地方,卻沒想到手按在郁荼腰上時,郁荼下意識地縮進了他懷里。 那片才長出來的幼嫩鱗片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硬度,但還是比不上真正的蛇類妖獸。顧淵握上去的時候,郁荼明顯顫了一下。 但他沒有躲,整個人蹭在顧淵頸側,雙臂立刻環了上去。 顧淵聽見他從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啜泣,像是被逼到極致的弱小獸類擁著唯一一點依靠,恐懼又可憐的模樣。 “怎么了?”顧淵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就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他趕緊在人背后細細地輕拍,“不逼你說了,都是我的錯好不好……阿荼,以后也不逼你說了好不好?” 郁荼不說話,一個勁地搖頭,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什么。 本來只是想問問情況,結果把人逼成這樣的顧淵心底一陣愧疚。 “對不起啊,”他放輕聲音,一點一點哄人,“阿荼……” “不……不是你的錯?!庇糨甭曇羯硢?,只是這一句,就將剩下的所有話語死死壓在喉頭。 今天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夜晚。都是他把這一切都毀了,他根本…… 灰狐貍捏住人后頸,順勢往上一提。 還好剛才探了點靈力進去探查,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一時興起居然讓郁荼元嬰不穩。 郁荼沒反抗,用濕潤黑瞳看著顧淵,仿佛這人對他做什么都可以。 當然只是看上去,這只笨兔子寧愿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愿意跟他說實話。 顧淵想到這就一陣氣悶,“抱元守一,別瞎想了,你丹田不穩?!?/br> 郁荼剛想照做,又停了下來,小小聲,“我沒有魔氣了?!?/br> 顧淵:…… 顧淵在想他要怎么辦。 剛才探入人身體的靈力只敢放一點點,因為本質上他還是修士,靈力一旦探入夠多就足夠讓對方察覺出和妖氣的不一樣。 大概是顧淵的沉默把郁荼嚇到了,他看著顧淵,明明是由上而下的注視,莫名就有一種和體位完全不同的獻祭之感。 顧淵嘆了口氣,半真半假地說道,“那怎么辦啊,殿下。你修為太高,丹田的事情我幫不了啊?!?/br> 他本想帶郁荼出去。 雖然今天進來主要是來看白嵐的,但郁荼元嬰不穩的事情明顯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