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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敬閑還拿著那扇門,得虧他力氣大,拿著厚實的門板跟紙片似的。 他稍微研究了一下,說:“它沒有被擺在正確的位置上?!?/br> “什么意思?”路迎酒問。 敬閑解釋說:“這里不是辦公室原來的位置,所以門后面沒東西。如果我們找到了原本的位置,把門放回墻上,再打開就能進到正確的房間?!?/br> “原來是這樣?!甭酚泣c頭,“我還從沒見過這種門。不過,敬閑你是怎么知道的?” 敬閑說:“哦,我對這東西好奇過一段時間,有個宮殿里全是這種門,如果開錯門了,就會直接被門后的巖漿燙死,很好玩的?!?/br> 路迎酒:“……你為什么要在家里放這種東西?這也太陰間了?!?/br> 他開始隱隱為婚后生活發愁。 ——因為敬閑展示的沙發,也因為這破門,鬼怪的家具實在是不敢恭維?,F在看來,他的火柴人畫像可能是最正常的東西了。 他又說:“你家里不會還有什么刀山火海,斷頭臺和亂葬崗吧?” 敬閑很驚喜:“你怎么知道?不愧是我媳婦?!?/br> 路迎酒:“……” 他放棄思考自己日后的安危,輕嘆一口氣,說:“要不這樣,你就拿著這個門板,我們再到處逛一逛?!?/br> 敬閑點頭。 他一手繼續摟著路迎酒,一手單手抓著那門板,肩上還坐著一個毛團子。 直接從一家三口變成了正在搬家的一家三口。 回到樓梯口時,他們剛好遇見那哆哆嗦嗦的白衣服男人上來。 那男人見到他們,一愣:“這怎么把門也摳下來了?!?/br> 陳笑泠對這人渣沒啥好臉色,輕哼一聲:“要你管?你擔心自己就足夠了?!?/br> 白衣服從恐懼中冷靜下來了,和他們賠笑說:“我不該管,我不該管,我就老老實實跟在你們后頭,再也不講話了。我只是想從這博物館里出去?!?/br> 之后的十幾分鐘,他果然安安靜靜地跟在三人后頭。 雖然安靜,但他從沒放松警惕,不斷掃視周圍想找到出口。他為數不多的幾次開口,都是強迫癥發作盯著走廊的門,低聲說:“那門好像沒鎖好……它的鎖頭是不是松了?” 陳笑泠便警告他:“你可別亂開門,萬一后頭又是飛蛾,jiejie一定拿我這十厘米的高跟鞋敲碎你腦袋?!?/br> 白衣服又賠笑。 路迎酒一心想找辦公室原本的位置,把博物館上下兩層都走了一通,什么也沒發現。 直到他們來到了“資料廳”。 資料廳的周圍貼了許多的科普,介紹這個博物館的歷史,還提供了頭戴式耳機給游客們聽資料。路迎酒把手電筒的光照上去,看到了歷任館長的頭像。 直到兩年前,所有的館長都是張家人。 目光停留在張成周的照片上:那中年男人比想象中的英俊,五十多歲了依舊保持良好的身形。他緊抿著下唇,看不出半點笑意,目光銳利如刀。 路迎酒盯著他看了幾秒鐘。 他見過那么多驅鬼師,一看便知道,張成周絕非等閑之輩,在驅鬼術上想必有著很高的造詣。 然后他收回視線,說:“走吧?!?/br> 資料廳不大,拐過彎就快到頭了。 這邊沒有耳機,全是影片資料,一臺放映機孤零零地立在正中。 白衣服瑟縮了一下。 他想拔腿就跑,可回想起利遠航的經歷,再怎么樣他都是跑不掉的。他硬生生剎住腳步,往路迎酒那邊挪動。 陳笑泠看向墻上,說:“這里寫了,負責資料廳的人叫做……梁秋峰?!彼粲兴?,“我來之前,把博物館兩年前的員工都打聽了一遍。如果我沒有記錯,梁秋峰和張成周是最老的兩位員工了,彼此間肯定認識。而且,梁秋峰在三四年前就去世了?!?/br> 照片上,梁秋峰扶著一臺放映機,微微笑著。 她皺眉:“這里到處在出現放映機,難道說,梁秋峰就是那個鬼?” “可能性很大?!甭酚泣c頭道,“他是博物館的員工,如果把復仇的場景設計在這里,那再正常不過了?!?/br> 聞言,白衣服一愣,盯著照片喃喃說:“那天,我們旅游團來到博物館,就是他把我們引進來的?!彼蛄藗€哆嗦,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但是他那個時候已經死了對不對?把我們帶到博物館的是個死人!” 他退后半步,看著梁秋峰的眼神驚恐,又說:“我們、我們趕快走吧,他既然都成了厲鬼,到時候連你們都會一起報復的!” “啪嗒!” 他的話音剛落,放映機便開始轉動了。 墻上的畫面出現一行大字:【我叫阿飛】 【我是一個小偷,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什么鎖是我撬不開的】 白衣服男人睜大了眼睛。 畫面之上,他雙手插兜游蕩在大街小巷,打量周圍的老房屋。 當小偷的會去各個人家踩點。他所在的團伙發明了一套特殊的標記符號,他在踩點時將符號標記上去,告知同伙這家人的情況。 阿飛晃悠晃悠,避開人群,趁著四周無人拿出一只黑筆,在墻上畫了個小標志。 一上一下兩個三角形:【單身女性】 他又走了幾步,慢慢將自己踩過點的地方都標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