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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看不到嗎?!”男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水盆里??!水龍頭里流出來的都是血??!” 話音剛落,水池里的水就爭先恐后地涌出來,像是有生命一般,就往他的腳下流。 他尖叫著:“血!不要過來啊啊??!”連連爬著后退,竟然是直接在灶臺拿下一把尖刀,抓在手中揮舞,像是要斬斷水流。 顯而易見,半點效果都沒有。 “吱呀——” 路迎酒把水龍頭給擰上了,順手拿起毛巾擦了擦濺到手臂上的水,走出去說:“我把水龍頭關了?!?/br> 水流的蔓延停下了,男人的目光卻緊緊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了他手中潔白的毛巾。 他緊緊抓著刀,咽了口口水:“你手上拿著是什么?” “毛巾?!甭酚普f。 男人又咽口水:“你、你拿毛巾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勒死我!你不要過來!離我遠一點??!”說完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尖刀,一會對著路迎酒,一會對著陳笑泠和敬閑。 路迎酒:“……” 他心說,就你這樣子還好意思說自己沒病,這被害妄想簡直了。 他緩步走過去,把毛巾丟在旁邊:“你冷靜,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但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不是在博物館中發生過什么……” 話音未落,只見男人眼底燒得通紅,尖叫一聲就沖了上來,手中刀刃直直對著路迎酒! 陳笑泠一驚,卻見路迎酒半點不慌,像是早有預料—— 但是還沒等他甩出去符紙,那男人突然橫飛出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拍飛了。 “咻!”他被拍在墻上,像是一只被蒼蠅拍拍死的蒼蠅,直接化作了一攤血泥。 簡單、粗暴且高效。 哪怕作為一只鬼來說,都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幕太駭人了,陳笑泠瞳孔猛地一驚,捂住嘴巴退后半步,左右環顧。 路迎酒無奈地看向敬閑,說:“不要那么暴力嘛,說不定還能從他口中問出點什么?!?/br> 敬閑一笑,摟住他的肩膀:“誰叫他這么不長眼。要不再去其他人那邊看看?” 路迎酒點頭,又看向陳笑泠:“走吧?!?/br> 陳笑泠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竟然是敬閑出的手。她驚魂未定,眨著眼睛說:“你這大妖精也太猛了。我之前的八塊腹肌男友,見到蟑螂跑得比我還快,半點靠不住?!?/br> 路迎酒就笑。 結果還沒走兩步,敬閑就湊在他耳邊低聲說:“我之前給你講過,我別的時候還能更猛,你真的不想試試嗎?” “……暫時不想?!甭酚瓢阉哪X袋推開,“好好走路,大白天就別想這些了,天天白日宣yin也不怕遭報應?!?/br> “那也沒見你晚上跟我宣啊?!本撮e抱怨,“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呢,去哪里了?” 路迎酒“唔”了一聲。 就當敬閑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路迎酒突然笑了下:“我高興了,說不定就有花燭夜了?!彼呐木撮e的肩膀,“到時候專門翻你閑妃的牌子啊?!?/br> 敬閑頓時心滿意足:“那你什么時候高興?” “那可說不準?!甭酚坡柤?。 三人繼續往前走。 出了這么一茬,路迎酒本來想把另外三個鬼都叫出來,問問情況,沒想到剛回到大堂,就看見那三鬼焦急地等在那里了。 路迎酒敏銳的目光掃過大廳。 就這么一小會功夫,大廳中的布置發生了變化:前臺的角落沾了血,座機的聽筒上也有紅色掌紋,沙發被挪動了位置,幾根彈簧蹦了出來,襯得上頭的幾個毛絨玩具分外可怕。 毛絨玩具都是粉色的,應該是個小女孩的。 而且大廳的正中間,憑空出現了一個老式的放映機,正對著一面空墻。 “大師!”領隊見到他,不禁喊道,“剛剛你們聽到那聲尖叫了嗎,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那個鬼又找過來了!” 路迎酒略一點頭:“是的?!?/br> “??!”領隊面露絕望之意,“我現在就要買機票走……這地方不能待了!”說完又往路迎酒這邊靠,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開始看機票和火車票。 實際上,他們是被束縛在此處的鬼,根本走不掉。 路迎酒能做的最多是解除它們的束縛,送它們回鬼界。 敬閑在他耳邊說:“不就是把它們送回去嗎,我也能做得到?!?/br> “你肯定又把他們往墻上糊?!甭酚破沉怂谎?,“太簡單粗暴了,既然他們有溝通的意愿,那還是聽一下他們的狀況?!?/br> 說完,他又指向大廳中間的放映機:“這個是什么?” “不清楚呀?!币粋€男人顫抖著聲音回答他,“我們剛下來的時候就有了,誰也沒敢去碰?!?/br> 路迎酒走上前,打開了放映機。 放映機不斷轉動,墻上立馬出現了一片亮光,白花花的什么也看不清。幾十秒過后,投影顫抖一下,才出現了畫面—— 雨天博物館。 鏡頭的角度很詭異,像是從某個角度偷拍的錄像。 一眾游客走進了博物館。 領隊突然驚呼了一聲,指著畫面:“那不是我嗎!” 錄像中的領隊,確實和他拿著一模一樣的小紅旗,身形也一致。而緊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對小情侶,路迎酒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就是剛剛死了的兩個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