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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迎酒就笑了。 姚茍又夸贊了一番自己的脂肪,然后話頭一轉,問道:“對了,你的那個靈異事務所情況怎么樣?” “情況比較復雜?!甭酚普f,“比起事務所,它現在其實更接近一個酒吧?!?/br> 他把路迎酒吧的事情和姚茍講了一番,又說,服務員是他們從山里救出來的,調酒師是他撂擔子不做驅鬼師的發小,兩人都是東拼西湊出的。 “哦,”姚茍又看了看敬閑,“那我怎么記得,你說這位敬大師是實習生?” 路迎酒都忘記這茬了,回答:“對,他是實習的?!?/br> 姚茍欲言又止。 又擦了兩次汗后,他悄咪咪地靠近了點,問:“你們這事務所,實習工資給多少???” 路迎酒又回想了一下。 當時他和敬閑說的月薪是多少來著?五千?六千? 他好像就從來沒有真給過,簡直是黑心老板,天天讓敬閑做白工。 路迎酒就把目光看向敬閑。 敬閑立馬領悟到他的意思,回答姚茍:“每個月六千,轉正之后一萬二,做委托有提成?!?/br> 路迎酒心想,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姚茍的眼睛頓時亮了,說:“我大狗混跡江湖那么多年,閱人無數,一看就覺得你們事務所的前途不可估量!所以你們事務所現在還招人嗎?” “正在考慮?!甭酚迫鐚嵒卮?。 姚茍就拍著胸脯說:“那你要是想好要招人了,一定要找我。我別的不行,找委托的本事可是一流,見過我的顧客每一個說不好,那簡直是有三寸不爛之舌,保證你們財源滾滾。實在不行,把我放出去當吉祥物也不虧嘛,是不是……唉,前邊就到了!” 路迎酒往前看去,果然在一片綠意中,看見了幾片屋頂。 還沒靠近,他就感受到了符紙的力量。 符紙籠罩了這一大片區域,氣勢強烈,讓各種魑魅魍魎、兇神惡煞都不敢接近。 不論是誰布置下的,想必水平非常高。 再走進一看,四座廟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其中,最中心的廟是最大最華麗的,單論高度有其他廟的兩三倍,而其他三座廟圍繞在它周身,簇擁著它,猶如眾星拱月。 屋頂用的是顏色各異的瓦片,鋪得細密精致。 正中的廟宇是瓦片是琉璃色的,在太陽下反著光,幾乎是晶瑩剔透。屋脊兩端則是銅制的飛禽——那是兩只孔雀,一只展翅欲飛,一只向山上回望,修長的尾羽皆是往下垂落,栩栩如生。 路迎酒一看就明白,這肯定是楚家人的手筆。 這是一個祭拜孔雀神的神廟。 而且并不老舊,估計沒修多少年。 而另外的三座廟,瓦片的顏色各異,烏黑瓦片像是巨蛇的鱗片,赤紅瓦片好似在燃燒,澄黃的瓦片耀眼。屋檐上同樣是展翅欲飛的孔雀。 “就是這里,”姚茍微喘著氣說,“再往后走一點,就能看到舊喜堂了?!?/br> 路迎酒看著眼前的建筑,問:“為什么這里有孔雀神的廟?” “害,還不是楚家的人來搞的?!币ζ堈f,“我打聽了一圈,大家都說,是之前來過的驅鬼師讓他們修的。修了之后,果然村子里的風水變好了,你看看,他們村現在多有錢,家家開寶馬奔馳。我都想在我家修這樣一座廟了?!?/br> 路迎酒就想起,譚老板也和他說過,之前有個楚姓驅鬼師來過村內。 想來,他就是那個修了寺廟的人。 姚茍又催促說:“咱們還是快點去喜堂吧,這大熱天,我再站一會就中暑了,你們倆還不一定抬得動我?!?/br> 路迎酒卻說:“我想進廟里看一看?!?/br> 姚茍一愣:“也行,也行。廟里涼快,我剛好歇會?!?/br> 三人便順著主廟前的長階梯,一步一步上去了。 大門緊閉著,足有五六米高,刻著孔雀展翅欲飛的浮雕。 門并沒有鎖,路迎酒輕輕一推,厚重的大門就跟沒有重量一樣被他推開了,門后涌出微涼、帶著馨香的空氣。 門上設置有符紙,被推開后,一盞盞明燈就在他們面前亮起,映亮了周圍整齊擺放的諸多孔雀銅像,千姿百態,華美異常。四角都放置有香爐,淡香便是從其中傳出。 而廟宇的正中間,是一尊巨大的孔雀雕像。 入目就是閃耀的碎鉆與映著火光的金屬,沖擊力極強。 孔雀的眼眸鑲嵌了金色寶石,眸光明亮,巨大的尾羽由金色與翠綠組成,鋪開在近十米的空間中,沒留半點空隙,華麗地撞入來訪者的視野。每一根羽毛都細細雕刻出了紋路,雕刻出了鏤空,精細無比。 乍一眼望去,仿佛孔雀神真的降臨世間,盡情展現自己的羽翼。 孔雀神底下還有祭壇,上頭擺了些水果和花束。 應該都是村民放上來的。 路迎酒心想,難怪孔雀神會夢見這里。 若是有人長久地在這里祭拜它,它有這樣的夢境,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他之所以想進來,就是想看看這神廟是不是被玷污了,才讓夢境破碎。 結果他看了一圈周圍,沒發現異常,也沒有察覺到陰氣。 一切都正常得不行。 路迎酒又低聲問敬閑:“你能察覺到,這里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