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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是偶然嗎,還是說…… 路迎酒快步上前,問楚半陽:“為什么是59?這個數字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楚半陽見他突然嚴肅,有些不解地回答:“沒有為什么,應該只是剛好吧?!?/br> 路迎酒一字一頓地問他:“除了這里,還有哪些地方出現過‘59’這個數目嗎?” “我不清楚?!背腙柣叵肓艘幌?,“其他家族我不了解,孔雀神這邊應該就只有這一個。不過……”他又是仔細回想了一番,“張家那邊好像有類似的傳言?!?/br> 路迎酒說:“你還能想起來細節嗎?” 于是楚半陽就地坐在柔軟的羽毛上,摸著那骨灰盒,仔仔細細地回想。 就算是回想著,他臉上還是有點沾沾自喜。 大概是因為,這是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能給路迎酒答疑解惑。 隔了老半天,楚半陽才開口:“是我很小時候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張家還沒有沒落,楚家曾經有一次和他們策劃了很大規模的祭祀?!?/br> 他繼續說:“之前我們兩個家族祭拜天道,都是分開的,像這樣一起祭拜還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當然,張家后面的沒落是題外話?!?/br> “總之我跟著他們一起上山,路上認識了張家的同齡人。其中一個人和我講了諦聽的故事?!?/br> 與張家結契的鬼神是諦聽。 但張家是個挺神秘的世家,很少與外人交流,路迎酒對他們知之甚少。 楚半陽說:“那個小孩子告訴我,與他們契約的諦聽,喜歡收集寶石。它每次都要放59顆寶石在巢xue中,才會得到滿足。但是寶石在鬼界容易蒙塵、被陰氣腐蝕,最后化為烏有?!?/br> “每當有一顆寶石破碎,諦聽就會重新收集新的寶石,直到巢xue中有59顆?!?/br> “那一次祭拜,張家帶的寶石就是59顆?!?/br> “如果你真要追尋‘59’的根源,或許在張家那邊。他們才是天道最狂熱的祭拜者,勝過楚家太多了?!?/br> 路迎酒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也就是說,張家相信‘59’這個數字對鬼神,或者天道來說是特殊的?!?/br> “是的?!背腙栒f。 路迎酒再次看向空中,光輝如群星耀眼,問道:“那么這個夢境,有什么辦法可以看到嗎?或者說,它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每個夢境都對應著現實中的一個地點?!背腙栒f,“你要說特別,倒也沒什么特別的?!?/br> “不過,”他抬頭看向星空的某個角落,“說起這個,孔雀神的夢境一直有兩處是崩塌的。楚家一直不清楚原因?!?/br> 他指了指角落。 那里果然有兩團極其暗淡的光芒。 和其他夢境比起來,它們簡直太不起眼了,仿佛下秒就會熄滅。 路迎酒問:“它們在現實中對應著哪兩個地點?” 楚半陽就說了地點。 一個是臨海的村子,一個是一所學校。 路迎酒記下了兩個地名,想著,不論這與他有沒有關,終歸是要去找線索的。 楚半陽問:“所以,‘59’這個數字與你有關?” “對?!甭酚普f,“但我現在沒弄清楚?!?/br> 楚半陽頓時滿臉寫著好奇,滿臉寫著“想知道”。 但他就是不開口,死活憋著。 要換作平時,路迎酒就開口調侃他幾句了。 但今天他實在是沒這個心情,開口說:“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說出去的打算。不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牽扯太多的人,我從直覺上覺得不安?!?/br> “哦?!背腙栒f,“沒關系,我也完全不感興趣?!?/br> 路迎酒:“……” 楚半陽依舊病入膏肓,看來神水也治不了傲嬌。 繼續待在這里,也不會有什么新的進展了。 楚半陽捏了個訣,風再次掀動二人的衣袂。 路迎酒眼前又是一黑,一亮。 他們回到了楚家的地下室。 地板上的血紅色的紋路閃爍了幾下,然后暗淡下去。楚半陽彎腰,頗為費勁地抬起骨灰盒,準備搬回去。 路迎酒一看他那吃力的模樣,再度隱隱擔心。 萬一他這一摔全家桶,直接是把整個楚家的祖祖輩輩給摔了,老人家骨質疏松容易骨折,那得多不敬啊。 上樓梯時,他見楚半陽越發地吃力,就開口:“你讓我也抬一邊吧,萬一摔著太爺爺太奶奶了多……” 話音剛落,就聽見“砰!”的一聲。 楚半陽手上一松,盒子直接掉了下來! 它實在太重了,把樓梯都磕掉了一個角。 路迎酒:“……多不好啊?!?/br> 楚半陽倒是很淡定,面不改色,彎下腰又把它抬起來:“沒事的,我小時候經常把它摔著玩。我們家有好多骨灰盒的,不精貴,每個晚輩都有一個?!?/br> 路迎酒說:“你們家的骨灰怎么有那么多?還能人手一份的?!?/br> “畢竟是個大家族?!背腙柪^續往前走,“每個人死后都弄一鏟子,積少成多就夠了?!?/br> 路迎酒扶額。 “人死了就是死了?!背腙栒f,“楚家對生死看得很淡,先祖立個碑紀念就好,其他的都是虛的,沒必要講究太多?!?/br> 上了一樓,和楚半陽道別時,楚半陽又問他:“你是準備去那兩個夢境破損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