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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這樣的結果,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他又問葉楓:“你是要留在這里,還是回家?” “……我先留一會吧?!比~楓揉揉臉,說,“清點一下都有什么酒,不夠的話我再去買。今晚我就可以給你秀秀我的手藝了。你呢?你要回家了嗎?” “不,我要去一趟楚半陽那里?!甭酚普f。 葉楓有點驚訝:“楚半陽?那真是稀客啊,他找你有什么事情嗎?” “我也不清楚,”路迎酒搖頭,“總之他就是說有事情想和我商量?!?/br> 葉楓就嘟囔:“我是沒想到你倆能和諧相處,希望你們不會打起來……” “沒事,”路迎酒笑說,“反正他也打不過我,我不會吃虧的?!?/br> …… 四十分鐘后,路迎酒出現在了楚半陽的家里。 楚半陽給他開了門。 也不知楚半陽是不是很少叫人來家里,而且還是不熟的人,神態有些拘謹。 他說:“這個家很小,陣法布置得也有點簡陋,平時我隨便就來一來,不在這邊常住?!?/br> 路迎酒看著那獨棟別墅——市區中心,豪華無比,說:“你這老凡爾賽了?!?/br> 楚半陽顯然不經常網上沖浪,沒聽懂,但他的傲嬌不允許他開口問。 他們進了屋。 屋內和屋外一樣豪華,吊燈、名畫、半身雕塑,充滿了亮閃閃的sao包氣息。路迎酒坐在沙發,聽著客廳回蕩著肖邦的夜曲。 總之不像是正常人的家。 除了一樓那間臥室。 那里大概是楚半陽小時候常住的地方。 臥室門開著,路迎酒看見里頭都是孩子的東西,小床鋪,兒童書桌,偏矮的書架……看起來,已經很多年沒人住過了。墻上貼了獎狀,桌上放著獎杯,種類非常多,從幼兒園運動會到初中化學競賽,全都寫了楚半陽的名字,全都是第一名。 楚半陽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愣了幾秒。 然后他快步走過去,把門關上了,咳嗽一聲:“都是我爸弄的?!?/br> “挺好的?!甭酚普f,“沒想到你還拿過幼兒園大胃王冠軍?!?/br> 楚半陽腳下差點摔一跤。 路迎酒就笑說:“所以,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事情?” 提起這件事情,楚半陽緩了一口氣。 他坐在他對面的沙發,才看著路迎酒正色問:“你知道‘楚游’這個名字嗎?” 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但路迎酒完全想不起來是誰了。 他搖頭:“不清楚?!?/br> 楚半陽就說:“楚游以前是楚家的家主,和我父親的關系很好。后來他得了老年癡呆,這十幾年家人一直在治療,哪里都不給他去?!?/br> 他繼續講:“今年上半年他突然得了重病,臥床不起,每天就是囈語不斷,講些誰都聽不懂的胡話。哪怕是他親兒子去看他,他也認不出來?!?/br> “半個月前,他老人家的身體頂不住了,去世了。臨去世前,他兒子恰巧不在,我和他的家人一起在他的病床前?!?/br> 路迎酒認真聽著。 楚半陽說:“他最后突然意識清醒了一瞬?!?/br> “他可能是把我當成他兒子了,拉著我問,我認不認識路迎酒?!?/br> 路迎酒愣住了。 一種冰涼的感覺,像是毒蛇一般躥上了他的脊柱。 楚半陽說:“然后他說,如果你認識路迎酒,一定要告訴他,他的時辰到了?!彼聪蚵酚?,“所以我想著得找機會告訴你。但是,楚游十幾年前就老年癡呆了,沒出過家門,他是怎么認識你的?” 路迎酒:“……” 見他神色不對,楚半陽才意識到了什么:“你也不清楚情況嗎?” “……對,”路迎酒說,“我也不清楚?!?/br> 楚半陽覺得意外。 但路迎酒無心給他多解釋什么了。 楚半陽見他心神不寧,也明白了事情不對勁,說:“你等等。等我找個東西?!?/br> 路迎酒待在客廳,楚半陽上了樓,乒乒乓乓移開了很多東西,不知道在找什么。 隔了十多分鐘,他捧著一個長方形盒子下來了。 那黑盒子不大,看起來就很沉,以他的臂力捧著也費勁。 路迎酒已經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了,支著腦袋說:“要不要我幫你抬一邊?” “不要?!背腙枖嗳痪芙^他。 路迎酒跟著他,看他硬是要自己搬,吃力地一級級下臺階,又吃力地往前走。 和上頭富麗的裝修不同,他們去的地下室燈光暗淡,墻上貼滿了符咒——都是楚家的秘傳符咒。 路迎酒有些意外。 雖說他不可能幾眼就弄明白這些符咒,但楚半陽對他太放心了一些。 這地下室的構造很奇異,明明是很大的空間,硬是筑了七八道墻。門在墻的正中間,同樣貼滿符咒,墻與墻之間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條狹窄的縫隙。打開一個門,緊接著又是一個門,層層疊疊。 終于,在打開第八扇門之后,他們來到了一片圓形區域。 地上是暗紅色的符咒,一路環繞,匯聚在地下室的中心。楚半陽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中間,微喘了幾口氣。 路迎酒問:“這盒子是什么???是傳家寶還是你的嫁妝?” 楚半陽說:“是楚家祖輩的骨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