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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什么沒有出手相助呢?是不是有陰謀?還是說,這就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我就在想,有沒有可能這些和他們是有關系的。畢竟按照我的生辰八字和命格,不應該有這種體質?!?/br> “往最糟糕的地方猜想,我家里人從沒接觸驅鬼,如果我的厄運是從別人那‘嫁接’過來的,他們也不可能察覺?!?/br> 路迎酒閉了閉眼睛:“如果真是這樣,我難以想象,他們看到我平安無事地長大了,一步步學會驅鬼,又進入青燈會成為首席,都是以什么樣的心態面對我的?!?/br>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簡直讓我覺得惡心?!?/br> 剩下的面湯放在旁邊,已經全涼了,只有幾點綠色的蔥花飄著。 身后那群主播吃完飯了,一個個心滿意足,回到了木屋里邊休息,些許亮光傳來,照亮了這個長夜。 周圍安靜下來。 雨完全停了,風吹過,湖面泛起細小的波紋。 敬閑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他說:“我并不了解世家的事情,我只能向你保證,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br> “……嗯?!甭酚茟艘宦?。 他再次閉眼,深呼吸了一口,任由濕潤的氣息浸滿肺腑。 雨后山間的空氣微涼,混著草木清新的味道。 再睜開眼時,他已經收斂好了所有情緒,沒有了焦慮、不安、困惑……面部的肌rou放松下來,他又變回了平常的路迎酒。 他永遠都是這么克制的,幾乎是強迫性地要求自己,無時不刻都保持冷靜的頭腦,壓下私人情緒,方方面面都要做得滴水不漏。 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他還要帶著這幫人平安出去山脈呢,最好是能找到蛛母的線索,將她一起鏟除了,以絕后患。 路迎酒藏好情緒,再看向敬閑,笑了笑:“這些事情等回去再講吧,今晚還要守夜呢……唔?!?/br> 唇上傳來微涼的觸感,路迎酒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敬閑竟然直接親了上來! 他渾身都僵得跟石頭一樣,剛要后退,后腦勺又被有力地摁住了,然后整個人幾乎是被敬閑壓在了草地上。 敬閑沒有給他留半點反抗的余地。 這突如其來的擁吻像是暴風雨一樣讓人措手不及,唇齒糾纏,吻得熱烈。他能感受到敬閑舔舐過他敏感的上顎,呼吸交融在一起,男人侵略性的氣息避無可避,一路攻城略地,那感覺幾乎讓他全身都在發抖,細小的電流在脊椎上亂竄。 ……太瘋狂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隔了足足好幾秒才意識到:其他人離他們并不遠,會不會看到他們! 他想推開敬閑,可那只讓衣衫的摩擦聲更加刺耳,此時任何一點點聲響都像是爆炸在耳畔,包括他們的呼吸,包括他們的心跳。喉結上下滾動,彼此吞咽,叫人臉紅心跳。 也不知多久之后,敬閑才松開了手。 兩人緩緩分開。 彼此對視時,路迎酒覺得耳朵和臉上還發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心亂如麻。 良久后,敬閑伸手撫過他的鬢角,低聲說:“你每次都只會壓抑自己的情緒,從不說出來,明明都是可以告訴我的。我只是想抱一下你,告訴你可以更依賴我一點,沒想到沒控制住……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路迎酒:“……” 他談不上生氣,質問和指責都說不出口。 不論從任何方面來講,敬閑實在是太戳他的軟肋了。這種態度,他怎么可能說得出重話? 敬閑畢竟是敬閑。 所謂一物降一物,還是有那么幾分道理的:路迎酒天天嚇得其他鬼怪鬼哭狼嚎,追得它們滿地亂爬,結果終于還是被另一只鬼給制住了,哪怕是快踩著底線都不可能動怒。 他的神情不自覺柔軟起來。 路迎酒深呼吸了一次,開口:“我不生氣。但是敬閑,你……” 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 還掐著我的腰,沒見你有半點悔改的意思啊。 話沒說完,突然一陣腳步聲靠近,葉楓的聲音傳來:“路迎酒!我找到了二爺的……?????!” 他一眼就看到了草地上的兩人。 敬閑一手撐地一手還環著路迎酒的腰,再低一點,就又可以親上去了。 葉楓:?! 葉楓:“臥槽???” 他發出了這輩子最高的音調,然后本能開始飛速倒退:“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他剛倒退了十幾米,路迎酒已經追上來了。 他身上沾了雨水和草沫子,都是那混亂的親吻帶來的。 他一把拉著葉楓說:“你誤會了,我們沒什么?!?/br> 葉楓:“真的么??” “對對?!甭酚铺搨蔚乇WC,“是他摔倒了。你想講什么趕緊講,都發現你二爺的啥了?” 葉楓還是驚疑不定、半信半疑。 他飛速打量了路迎酒全身,連帶說話都快了一倍:“就是我在屋子的藏書里發現他的筆記,確實是大量研究過蛛母,包括怎么祈愿,怎么用骨灰復活死人,還有他寫得一系列計劃書和畫過的符紙?!?/br> 他又總結:“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向蛛母祈禱復活了我二奶奶。我那小鱷魚玩具里的骨灰就是她的,但是她沒復活成功,還在漫山遍野的亂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