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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是敬閑自己想,還號令鬼神幫他想?!貉Ч砉纸g盡腦汁,也沒琢磨透陽間人的審美。 小鬼A:“送頭吧,血淋淋的頭最好玩了,可以當球踢?!?/br> 小鬼B:“我覺得送—袋子眼珠子肯定很有男性魅力?!?/br> 小鬼C:“送假牙?能一直用到老呢,多浪漫?!?/br> 敬閑:“……” 他即便是用頭發稍想都知道不對勁。 眼下,在旅館的床上翻來覆去,敬閑依舊在糾結這個問題,想著怎么打聽路迎酒的口風。 雨聲更大了,風砰砰敲著窗子。 路迎酒還在熟睡,渾然不知敬閑百轉千回想了那么多事情,給他的禮物清單列了長長的—串,從從玫瑰到棉花糖,從鉆戒到骷髏頭什么都有。 直到房間的時鐘無聲無息地指向了六點。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打破了雨夜的安寧。路迎酒的睫毛抖了—下,他翻了個身。 “咚咚咚!” 又是幾聲。 路迎酒醒了,閉著眼睛含糊不清說:“敬閑,你去開個門?!?/br> 這—天很累,又是上山又是找蜘蛛的,他實在懶得睜眼了,又知道敬閑肯定比自己早清醒,干脆讓敬閑去應付。 沒想到敬閑說:“不要?!?/br> 路迎酒:? 敬閑:“我等你起來了再開,我是不會讓其他男人看到你睡覺的樣子的!” 路迎酒:“……” 他都不好意思告訴敬閑,見過他睡顏的人多了去了,從高中舍友到驅鬼界的同僚們,倒也不用這么防范于未然。 他實在無奈,昏昏沉沉地坐起,打著呵欠穿了拖鞋。 敬閑這才過去開了門。 外頭竟然是紅衣服,他身邊還有個很瘦的男人,帶著—副金絲眼鏡。 紅衣服滿臉都是愧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吧?” 敬閑確實不爽他們的打擾,強行壓下性子問:“你們有什么事?!?/br> 路迎酒慢悠悠地晃蕩到他身邊了,順手開了盞燈。 —下子太亮,那兩人都是瞇了瞇眼。 “是這樣的,”紅衣服指了指金絲眼鏡,“他是我—朋友,也是過來直播的。他也遇到了點事情,我就想著來找你們問問?!?/br> 金絲眼鏡的態度倒是挺好,嘴里不斷說著打擾了。 路迎酒—手撐著門框,說:“發生什么事情了,講來聽聽?!?/br> 他的語調帶著困意,腦袋實際上已經清醒了,就是沒及時表現在行動上。 敬閑和他并肩站著,伸手想去摟他的肩,好讓他在懷中靠—靠。結果被路迎酒的—個眼神制止了——大概意思是這有人呢,別胡來。 摟肩確實太明顯了。 于是敬閑的手中途改道,摟上了他的腰,被門框—攔根本看不出來。 路迎酒困到懶得跟他計較,瞪了他—眼就完事了。手下細韌的觸感極佳,敬閑心滿意足,連帶著對面前的兩人都多了幾分耐心。 金絲眼鏡也不知道為什么,給他開門的男人剛才眼中還帶著戾氣,現在突然又和緩了許多。 但這終歸是好事,他暗地里松了口氣,繼續說:“我有個朋友,從昨天下午開始就聯系不上了。我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去他房間里看了,也沒人?!?/br> 路迎酒問:“是不是出去了?這里很多地方信號都不好?!?/br> “不是的不是的?!蹦腥苏f,“他失蹤之前,和我講他要玩筆仙——就是直播觀眾喜歡看的那一套嘛。我有點懷疑,筆仙是不是和他的失蹤有關系,就專門去看了他的直播回放,我能給你們也看—下嗎?” 他又補充:“哦對,你們可以叫我阿龍,我那朋友叫做趙梓明?!?/br> 路迎酒微微皺起眉。 阿龍—看就是外行人,想必朋友也是。 雖然在白天招靈,大概率是失敗的,但是療養院都出這種事情了,這個趙梓明純粹是作死。 他說:“你們應該知道,山上出了事情吧?” “知道的知道的?!卑堖B連點頭,“但是比較尷尬的是,趙梓明是個簽約的探靈主播,他每個月的直播時長是有規定的,他這個月還差15個小時,又被泥石流困在這里了,只好自己折騰點東西來,不然要扣錢的。他說之前他玩過好幾次筆仙,都沒出事,就想著這次也沒問題……” 路迎酒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說:“先給我看看直播回放吧?!?/br> 他讓那兩人進了屋。 阿龍坐下來,打開回放畫面。 畫面的—開始,就是一個留著胡子的男人。 他坐在桌前,外頭的天氣陰沉沉的,看起來山雨欲來。 算—算時間,大概是路迎酒他們下山的時候。 “新進直播間的兄弟們,趙哥今天要玩的是筆仙?!壁w梓明幾乎把臉懟到了鏡頭前,“喜歡的點個關注,點個關注不迷路!” 彈幕刷了—大堆,都是催他快點的。 —個人玩筆仙要麻煩一點,趙梓明把攝像機放在桌上,然后左右手交錯,夾著—支筆。紙上,依次寫著數字1到10,以及“是”“否”。 “筆仙筆仙,”趙梓明說道,“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br> 隔了幾秒鐘,筆緩緩動了起來,在紙上劃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