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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符紙上的離蛇反應很大,幾乎是憤怒:它的身軀上纏著火焰,此時,火焰在緩緩飄蕩,仿佛真的在燃燒。 他輕輕揉搓了一下符紙,突然想到:這酒店還有其他人。他們不怕蜘蛛,其他人就難講了! 他也來不及多說什么,一推門出去就看見敬閑在等他,兩人直接坐電梯下了酒店大堂。 路迎酒直接去了前臺,問:“有沒有客人給你們反應,被蜘蛛咬傷的事情?” “沒有哦?!鼻芭_小姐的笑容甜美,“這位客人,您是遇見蜘蛛了嗎?需要換個房間嗎?” “真的沒有任何人反應?” “沒有哦?!?/br> 路迎酒狐疑。 但看整個大堂空無一人的,前臺電話也一直沒響起,其他人似乎真的沒出事。 他正想再回去房間看看,突然聽到了人聲。 是從酒店外頭的廣場傳來的。 這雨聲那么大,還聽得到一人尖銳的聲音:“我講了多少次了,路堵了??!” 接著又是一陣爭吵聲。 路迎酒瞇著眼睛,隔著雨幕,看見遠處村子廣場,歪歪斜斜停著兩輛越野車,車輪、車身上全是新鮮的泥巴。 越野車的后座躺著一個年輕人,雙目緊閉,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在發高燒。 一個男人聲嘶力竭地在喊:“我都說了有泥石流,我們出不去!” 他對面的紅衣服男人揪起他衣領:“去不了醫院就出人命了??!” “那你跟老天爺去說??!找我做什么!我就一司機!”那司機氣得要死,又說,“這活你愛找誰就找誰去,反正現在誰都出不去這個村子。他媽的,你嘴是真的臭?!闭f罷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紅衣服在后頭罵罵咧咧的,又揮了揮手,招呼了兩三個人過來。 那病人燒得糊涂了,被人扶著才晃晃悠悠下了車,一身濕漉漉地進了酒店大堂,坐在了沙發上。 紅衣服就在旁邊罵罵咧咧的,極度焦躁,不斷看手機。 路迎酒站到他身邊,問:“出去的路被堵了?” 紅衣服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對,有泥石流。這雨下得真他娘的不是時候?!?/br> “他怎么了?”路迎酒瞥了一眼病人。 “在山腳被蜘蛛咬了,發燒了?!奔t衣服說,“吃了藥也沒用,從早上到現在,越燒越厲害了,再不去、再不去醫院的話……”他又低聲罵了一句。 蜘蛛,又是蜘蛛。 而且剛好結合上這場泥石流…… 路迎酒微皺起好看的眉,問:“要不要我幫他看看?” “你是醫生?” “不是,有些符紙可以緩解一下病情,應該夠撐到開路了。先帶他回房間吧?!?/br> 紅衣服快速掃了他一眼,半信半疑。 但是眼下,他也沒其他選擇了。 幾人又架起病人,慢悠悠往房間那邊走。路迎酒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到像是能煎蛋。 到了二樓的房間,病人在床上躺下,眉頭緊皺,似乎被噩夢纏身。 他的左手手背被咬了,紅腫得跟燒豬蹄一樣,都快蔓延到腕骨處了,看著都疼。 路迎酒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伸手:“給我紙和筆?!?/br> 那紅衣服的男人馬上翻箱倒柜,找來了紙筆。路迎酒接過來,提筆在紙上勾畫,逐漸畫出了一條魚形。 等路迎酒畫完最后一筆,一條巴掌大的魚在紙上栩栩如生。 它的外形非常奇特,長著蛇頭,生有六足。 冉遺魚。 《山海經》有載:英鞮之山,上多漆木,下多金玉,鳥獸盡白。涴水出焉,而北流注于陵羊之澤。是多冉遺之魚,魚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馬耳,食之使人不瞇,可以御兇。 神話傳說中,吃掉冉遺魚的人能辟邪、不中夢魘。 讓它附身也有同樣的效果。 其他人不懂驅鬼,看不懂符紙,只是覺得符紙完成的那個瞬間,屋內驟然一涼,似乎水汽重了不少。 路迎酒把符紙輕輕貼在了病人的床頭。 那人的呼吸立馬平穩下來,眉頭不再緊皺,像是從什么噩夢中擺脫出來了。 紅衣服大喜過望:“這這這、這病是好了?!” “還沒有呢?!甭酚朴置嗣~頭,“燒還沒退下去,這只是暫時緩一緩,還是要去醫院的?!?/br> 紅衣服猶豫了幾秒鐘:“要不您看看怎么直接給他治好。我想著,他應該是中了蜘蛛的毒?!?/br> 路迎酒說:“符紙要是能治中毒,還要血清和抗過敏藥做什么,我直接就拿諾貝爾獎,攻克癌癥不是夢?!?/br> 紅衣服大驚失色:“你們不是跳個大神就能治病了嗎!你怎么那么相信科學???! ” “我是驅鬼師,不是神棍……”路迎酒扶額,“青燈會知道嗎,他們還年年安排驅鬼師體檢呢,保險一個都不能少。如果他是因為鬼怪得病的,我能治,其他的你找醫生去。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封建迷信?!?/br> 紅衣服:“……總感覺不應該是你來講這句話的?!?/br> 路迎酒站起身,說:“總之希望道路能趕快順暢吧。你們也多跟別人講講,小心蜘蛛?!?/br> 紅衣服千恩萬謝,把路迎酒和敬閑送了出去。 臨走前,路迎酒又說:“對了,能不能借你們的越野車用一用?我想去山腳下看看蜘蛛的情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