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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迎酒說:“所以,會演戲的不止是你?!?/br> 敬閑沉默了很長時間,半晌過后說:“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路迎酒把聊天的日期翻出來。 8月24日。 他笑說:“你來的第一天?!?/br> “所以,”他抬眼看敬閑,眼中帶著一抹明亮的光,“我怎么可能會殺了你呢?!?/br> 第30章 6年前的短信 一時敬閑心中劇震。 然后一顆砰砰跳動的心又軟得不行。 他幾乎是把路迎酒圈在落地窗,只要輕輕一低頭,就能親上去。而他從沒有,如此如此迫切地想做過。 路迎酒在他懷中再次開口。 他的聲音壓得低,帶了點啞,聽起來莫名溫柔:“但是,敬閑你必須要走。我不會讓你待在我身邊的?!?/br> 敬閑的動作僵住了。 滿心歡喜與溫柔好似一瞬間結成了寒冰。 “咚咚——” 門被輕輕敲響了。 小寧非常不合時宜地探頭進來,壓低了嗓音:“他們人走了,跟我來吧?!?/br> 他見兩人動作親密,愣了一下,但也沒細想。 路迎酒無聲地嘆了口氣,和敬閑說:“先過去吧?!?/br> 他想往前走,可是敬閑沒讓位,還是堵在他身前。 路迎酒抬頭無奈道:“我會給你解釋清楚的?!?/br> 敬閑頓了半秒,這才讓開了腳步。 跟著小寧,他們順著漆黑的走廊往前走。 物證室就在前方了,三人刷了工作牌后,門口的燈光轉變成了綠色,安全門自動打開。那里頭還有一扇門,貼滿了符紙,門上還畫著各種符號。 小寧從身上掏出來了一大堆符紙,這里貼貼,那里粘粘,最后捏了個訣。 他們的衣衫無風自動。 幾秒鐘后,新貼上去的符紙開始燃燒,化作飛灰。 那扇門打開了。 路迎酒說:“怎么現在搞得那么復雜?” “唉這不是為了安全著想嗎?!毙庍呑哌呎f,“我們也煩得狠,來一趟還要帶那么多符紙?!?/br> 他啪地一下打開燈。 出現在眼前的,是密密麻麻的物證保管柜,除了密碼鎖外,每一個柜子上都貼滿了符紙。 小寧帶著他們,然后讓他們在外圍稍等。他一路走到第5排柜子的深處,輸了密碼,又捏了一連串復雜的手勢,符紙才緩緩飛起,乖順地落在旁邊。 他說:“你們過來吧?!?/br> 路迎酒和敬閑過去,小寧取出一個箱子,打開。 箱子里是各種物證,包括指紋、毛發,被害者的手機,還有幾張沾血的符紙。 小寧說:“陳會長已經給我把情況講清楚了,其他的物證你們沒必要看,只看這個就夠了?!?/br> 他拿出一個套在小袋子里的手機。 這是個老式的翻蓋手機,即使是放在6年前,也是落后的款式。屏幕很小,只有半邊沒損壞,手機鍵盤的字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可以看出被使用了很多年。 它像是被什么人狠狠踩過一腳,又或者從高處墜落過。手機排線壞了,屏幕亮不起來,存儲卡也壞了,什么資料都找不回來,大大小小的零件散作了碎片。 小寧解釋道:“這個是陳敏蘭的手機。發現的時候,它就在陳敏蘭的手中。但或許是陳言言……額,我是說范馨當時太慌張了,以為陳敏蘭要報警,一腳飛踢過去,手機撞到了墻面才碎成了這樣子?!?/br> 路迎酒說:“那力氣得多大啊,能一腳踹成這樣?!?/br> 印象中,范馨沒多大的力氣,柔柔弱弱的。 小寧說:“額,一個是這個手機很老了,本來就不大耐摔;一個是陳老太太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拿手機砸核桃,一天得砸十幾個……天長地久,手機本來就在要壞的邊緣了。你看看這些側邊的凹痕,全是敲核桃敲出來的?!?/br> 路迎酒:“……” 小寧干笑了幾聲,繼續講:“從現場被取證回來,它就壞成這個樣子了。負責取證的是我師姐,她說根本不可能復原數據?!?/br> “當時沒有人抱有希望,只是把爛手機收起來了,放在物證室里。過了幾天,師姐來物證室的時候,聽到了手機鈴聲響起?!岸_恕钡囊宦暫芏?,應該是短信的提示音?!?/br> “按照道理來說,幾個手機取證完后都關機了,這種事情是不該發生的?!?/br> “師姐循著聲音過去,發現就是滅門案的物證柜。她本來以為,是哪個手機還開著,結果打開一看,屏幕亮著的竟然是這個爛手機?!?/br> 路迎酒再次打量手機。 爛成這個樣子了,開機都不可能,更別提還能接到短信。 提起這件事情,小寧也覺得背后發涼,咽了咽口水:“師姐當時也很害怕,想叫人過來,但她只要輕輕一摁,就能看到短信內容了?!?/br> “他們推測老太太肯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了兇手的線索,這對于案情簡直是太重要了。所以,師姐怕錯過機會,還是點開了短信?!?/br> 他在這里停住了。 路迎酒問:“短信的內容是什么?” 小寧猶豫道:“……要不你還是自己看吧?!?/br> 他摁下手機的開機鍵,這臺爛到快成一堆零件的手機,竟然真的亮了起來。 他把手機遞給路迎酒。 開機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三十多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