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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宗主的一擊在這劍氣面前脆得像是一張紙,連一息時間都沒有堅持住,就潰不成軍。 劍氣凜冽,來到了望山宗主的面前。 絕望、冰冷…… 各種負面情緒升騰了起來。 望山宗主的滿心壯志被擊潰,他退后了一步,沒有站穩,直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這一劍,絕非是冒牌貨用得出來的,除非……這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不,這不可能。 云竹君不是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了嗎? 望山宗主想要尋求證明,他在人群之中尋找著,卻沒有找到與他合謀的那個長老。 反而先聽見沈霽筠的聲音響了起來:“此人入魔,神志不清,先關押起來,剝奪宗主之位,如何處理,待事后再議?!?/br> 經過剛才一番景象,沒有人懷疑沈霽筠所說的話。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望山宗主,此時就像是一條死狗一般,被弟子們拖了下去。 場面也平靜了下來。 沈霽筠輕撣了一下衣袖上的灰塵。 長老們小心翼翼地問:“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沈霽筠:“就按照剛才所說做就是了?!?/br> 長老們這才安定了下來。 一場危機消弭于無形。 其實沈霽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穩定局面。 因為,他是云竹君。 謝小晚站在角落里,靜靜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切。 或許,沈霽筠就適合當他的云竹君,端坐于云端之上,冷漠無情。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是怎么樣呢? 謝小晚還沒想出來,就見沈霽筠朝著他走了過來。 隨著身影靠近,沈霽筠身上的冷漠融化,只余下一片溫和儒雅。 謝小晚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想要做回你的云竹君了?!?/br> 沈霽筠解釋道:“不是的?!彼雌饋碛悬c局促,“我只是想穩定局面,早點讓事情平息下來……” 說著,他又添了一句,“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謝小晚指著自己的鼻尖:“我?”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他有說過,想要快點結束這一切,回到風月樓去。 原來,沈霽筠愿意出手管這些破事,都是因為他嗎? 謝小晚失笑:“那你早些和我說就是了呀?!?/br> 沈霽筠看著面前的少年,低聲說:“我想……對你多做一些事情?!?/br> 對你更好一些。 后半句話,沈霽筠沒有說,也沒必要說。 因為這不是用言辭來證明的,而是實際的行動。 謝小晚覺得沈霽筠的目光怪怪的,他避了開來:“行了,還是先做正事吧?!?/br> 沈霽筠沒有動,而是問道:“等上古妖族之事結束了以后,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小晚……” 最后兩個字,藏著卑微的祈求。 謝小晚垂下了眼眸,猶豫了起來。 這個問題不是他第一次聽見了,可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他慢慢地開口,“我考慮一下?!?/br> 話剛說完,他就清楚地看見沈霽筠的目光亮了起來。 “好,就這么說定了?!鄙蜢V筠執拗地說,“小晚,你不能后悔?!?/br> 謝小晚眨了眨眼睛。 等等…… 他只是說考慮一下,而不是同意啊,是不是什么東西搞錯了? - 與此同時。 東荒。 整個東荒主城被烏云覆蓋,不見一絲光亮。 這里本就寒冷蕭瑟,現在更是荒涼,連道人影都看不見,街上匆匆行走著的,唯有身穿盔甲的東荒護衛。 東荒護衛的身上滿身血跡,行色匆匆,口中大喊著:“魔主!” 葉荒大刀闊馬地坐在了城墻上,他正在擦拭著手中的長-槍,只見槍頭鋒利,熠熠發光。 東荒護衛行了一個禮,欲言又止:“魔主……” 葉荒看都沒看他一眼:“有事就說?!?/br> 東荒護衛只好實言告之:“屬下前去東荒其他門派求助,他們說是自顧不暇,又說,魔主是妖……萬一與妖族聯手,那他們、他們不是自投羅網?!?/br> “所以,沒有愿意伸出援手?!?/br> 他原本以為葉荒會生氣,可沒想到,葉荒不怒反笑。 “有意思——”葉荒將長=槍豎在了地上,緩緩站了起來,“其他地方可有回應?” 東荒護衛搖頭:“并無?!?/br> 葉荒轉頭看向了城墻外。 這些日子以來,灰色霧氣逼近,東荒主城散發著的光芒微弱,這代表著四周的陣法即將被告破。 若是東荒淪陷,后果不堪設想。 東荒護衛也想到了這一點,小心翼翼地說:“魔主,有些兄弟已經人心浮動了起來了?!?/br> 他們的求助信號早在月余以前就傳了出去。 可不僅沒有得到援助,連個回應都沒有。 更何況,在葉荒的真身被戳破后,已經有人心生懷疑,再加上外面還有上古妖族在虎視眈眈。 內憂外患,這番情況下,他們的神算不大。 東荒護衛鼓起勇氣說:“魔主,要不……我們現行撤退吧?!?/br> 葉荒的神情不變,唯有耳垂邊上的耳墜輕輕搖晃:“若是有人想走,就讓他們走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