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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隨后,一道陰影覆蓋了下來。 謝小晚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你已經傳音回了望山宗,他們肯定早做好了準備……” “就算是面對上古妖族,應該也能堅持一段時間?!?/br> - 此時此刻。 望山宗。 會事大廳,眾人爭吵激烈。 平日里仙風道骨、風光霽月的修士,此時看起來也與菜市場叫賣的商販差不多。 一個胡子花白,憨厚老實的修士粗著嗓子說:“我認為,現在這種情況應當先增援東荒,不讓荒野上的上古妖族進來一步?!?/br> 這個提議理應得到大部分人的肯定。 可是,話音落下后,很快就響起了反對的聲音:“可是,東荒魔主也是妖,若是他與荒野外的妖族里應外合,那又如何是好?” 老實修士用力一拍桌子,唾沫橫飛:“東荒魔主再是妖,他也鎮守了東荒百年,現在還在苦苦支撐,要是想反早就反了,還等得到現在嗎?” “話不是這么說的……” “……” 就在爭吵聲到達頂端的時候,望山宗主開口了:“肅靜?!?/br> 眾人對視了一眼,停了下來。 望山宗主說:“此事重大,光憑我們一個宗門也無法決定,不如召集其他宗門,一同商討此事?!?/br> 老實修士:“可是……” 望山宗主瞥了一眼:“清寧道人,我知道你關心則亂,可是此事實在要緊,若是你實在不服,不如先聽聽云竹君的話……” 這話一出,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 他們紛紛看去,只見云巔之上,出現了一道巍然不動的身影。 那人就猶如冰封一般,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聲音浩蕩地落了下來:“就按宗主所言?!?/br> 這樣一來,就算是最為耿直的清寧真人也無話可說了。 望山宗主一錘定音,會議也就此結束,宗門的長老們紛紛散去,不消片刻,會議大廳里就只剩下兩個人了。 除了望山宗主以外,剩下的那個赫然是之前帶隊前往東荒的長老。 長老的臉上有些遲疑:“宗主,這樣做……真的不會被拆穿嗎?” 望山宗主摸了摸胡子,一臉自得的模樣:“你啊,還是太小心了。云竹君,只是一個符號一個標志,而望山宗需要這么一個標志,不管他是真是假,都沒有關系?!彼钌畹乜戳艘谎圻^去,“知道了嗎?” 長老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br> 望山宗主又看了一眼天邊的云竹峰。 他甚至期望著,此次東荒的動靜鬧得越大越好,這樣,才能顯現出望山宗的重要性來。 而那些愚蠢的宗門,也會在危機面前迫不及待的俯首稱臣,將手上的資源都如數上交給望山宗。 到時候…… 望山宗說不定真的能夠掌控整個修真界。 長老見望山宗主意氣風發,心中卻不免擔憂——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能夠解決上古妖族的隱患,若是解決不了,所有的謀劃都會淪為一場空。 - 數月之后。 飛舟終于抵達了北境。 北境的溫度比南州要冷一些,謝小晚一下去,就感覺到了一道冷風迎面襲來。 他來過北境。 但當時與現在的心境截然不同,恍若隔世。 謝小晚感慨了一番,仰起頭看去。 上方的天空澄澈清明,沒有云霧遮擋,可清楚地看見遠處云巔之上屹立著一座白雪皚皚的山峰。 就算相距如此之遠,只要看一眼過去,就能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謝小晚抬手揉了揉鼻尖,問道:“現在直接去望山宗?” 他們來到北境,為的就是拿到另一塊“山河”玉牌,等“永鎮山河”連在一起,方才能夠發揮應有的效用。 沈霽筠緩步走到了謝小晚的身旁:“好?!?/br> 兩人朝著望山宗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謝小晚發現有不少人與他們同路。 他狀若不經意地問起:“你們也是去望山宗的嗎?” 被問的那個人年輕青澀,看到謝小晚的第一眼先閃過一道驚艷,而后才回答道:“是啊,我們要去望山宗?!?/br> 謝小晚細聲細語地問:“你們去望山宗做什么?” 那個年輕修士怔了一下:“你們不知道嗎?有不少妖族突破了東荒的防線,在各處生亂了?!?/br> 謝小晚的眉心皺了起來。 東荒荒野無邊無際,光靠一座東荒主城確實守不住。所以,東荒主城只攔截上古妖族,對于普通的妖族是顧暇不及的。 可就算是普通妖族,對于凡人來說,也是一場無力抵抗的災禍。 謝小晚自語:“怎么會這樣?!?/br> 沈霽筠不是已經早就提醒了望山宗嗎? 現在不是應該早早地防備起來,以免妖族作亂。 沈霽筠也生出了一些不解。 那個年輕修士還在說:“看來上古妖族破開東荒只是時間問題,現在只有望山宗能夠庇佑我們了……” 謝小晚假裝十分感興趣地問:“是嗎?望山宗真的能庇護我們這些小宗門嗎?” 提起這個,年輕修士說得是滔滔不絕:“當然啦,望山宗有云竹君坐鎮,又怎么會畏懼上古妖族呢?只要我們上繳一定的礦石靈脈,就可以得到望山宗的庇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