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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礙,正事要緊?!睆垵蓴可衿綇托木w,在這條胡同里仔細查看。 果然如天乙所說,沒有專人保護,這里被破壞的很徹底,地上沒有半點血跡,什么都看不出來。 “畢巖,秋安蘭是怎么死的?” “嗯?”正蹲在墻角認真尋找線索的畢巖回憶了一下,“是被馮輝耀扇子上的銀針射中咽喉要害?!?/br> 難怪,銀針細長,造成的傷口很小,自然不會弄得滿地是血,張澤又問:“那秋安蘭的尸體大概在什么位置?” “在那兒?!碑厧r指了個大致方位。 天乙走過去在地上摸索一番,忽然揮掌拍向地面。 一點銀芒應聲而出,被早有準備的天乙抄手收入掌中。 張澤看著天乙手中的東西,怔了一下。 那是一根寸許長的銀針。 畢巖一眼認出:“這針的樣式和秋師妹脖頸處發現的一模一樣。天少俠是怎么發現的?” 天乙指指方才拍的位置。 張澤了然。 他們所在的這座城雖不是什么交通要道,但因著丐幫總壇之故,往來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數,因而還算繁華,修繕得還算整潔,路面都拿青石板鋪了,十分平整。 這枚針湊巧射入兩塊石板的接縫處,又被秋安蘭的尸身擋著,這才沒被發現。 “我聽說,這針是馮和為了配合他兒子的扇子特別定制的?”邊問著,他邊捻起銀針,對著太陽的方向緩慢轉動。 畢巖點頭:“對啊,打造這銀針的鐵匠就在城里。不過據馮輝耀所說,他用扇子當武器最少五六年了,銀針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丟在外頭的不在少數,說不準就有人專門撿來陷害他?!?/br> 張澤心分兩用,耳朵聽著畢巖的話,眼睛盯著手里的針,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不死心地轉了一圈又一圈,在銀針轉過某個角度的時候,一道極其細微、幾乎看不到的細痕映入眼簾。 張澤瞳孔驟然緊縮,他默不作聲地收回手,悄無痕跡地將針收進自己囊中,邁著步子往別處走:“看來這兒是沒線索了,畢巖,我們去看看別的地方?!?/br> 花了大半天,就差把青石板掘起來,除了被張澤收起來的銀針,三人一無所獲。 畢巖倒是看得開:“師父來看過幾次都沒收獲,我們什么都找不到很正常?!?/br> 至于那根針,在畢巖看來,當日從秋安蘭身上找到了四五根,不過是漏掉一根而已,沒什么大不了。 張澤懊惱不已:“是我思慮不周,本以為這次能找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唉,還麻煩畢巖你白跑一趟?!?/br> 畢巖聽到張澤對自己的稱呼,眼睛一亮——這可是他交到的第一個七派之外的好朋友。 “這有什么麻煩的,對了,我知道城里有一家糕點店,做得紅豆糕可好吃了,難得出來一趟,我準備給師父帶一點回去,張兄要不要一起?” 張澤當然不會拂了他的好意:“好啊?!?/br> 買完糕點,三人并肩返回丐幫,約好明日一起出發,然后各自散去。 回到房間,確定沒有隔墻之耳,張澤掏出銀針遞給天乙,點了點那道細痕。 天乙仔細看了看,頗為自責:“屬下粗心大意,竟沒有發現……” 張澤沒忍住白了他一眼:“你拿到銀針統共就幾個呼吸,能發現才怪?!?/br> 天乙這什么錯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性子,絕大部分時候都叫人頭疼。 為了避免他再一根筋胡思亂想下去,張澤強先問道:“你覺得,這是什么造成的?” 天乙沉思片刻,謹慎地開口:“屬下認為,應當是刀、劍或者斧頭之類帶有刀鋒兵器。但這類兵器砍在針上,留下的痕跡遠比這個要重得多,屬下斗膽猜測,這枚針被人二次修復過,只是沒有修復完全,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br>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陷害馮輝耀,為什么?” 又是一個謎團。 張澤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若是從獲利者的角度倒著推,因為這件事,華山峨嵋同丐幫徹底結仇,七派分崩離析,連面子功夫都不愿維持,獲利的就是幽冥。 可幽冥正忙著滿世界找藏寶圖,在凌州亦是一擊即退,一副不想和正道起沖突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挑事的人。而且,這里可是丐幫總壇,丐幫實力最強盛的地方,要是能被幽冥的人摸進這里殺了人還全身而退,這丐幫還是趁早毀滅吧。 另一個他能想到的獲利者就是陳武峰了,丐幫掌門康孫打壓馮和一派的勢力,指名道姓讓陳武峰補上騰出來的空缺。 但聽馮和的口氣,他不相信陳武峰會這么干。 張澤其實也不怎么信。 他沒見過無影爪陳武峰,可在尋陽城中,他見過陳武峰的徒弟符丁。能養出那么古靈精怪的小子,怎么想,他都覺著陳武峰不像是會背后下手坑害同門的人。 當然,也不排除他看走眼。 總之,張澤讓天乙保管好證物,自己則把這事記在心里。 天乙收好東西,詢問一聲:“主人要把這件事告訴林有堅或是谷公子嗎?” “不,誰都不告訴?!睆垵上攵疾幌氲卮鸬?,答完,他自己都愣了一會兒,才接著叮囑天乙,“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敵暗我明,要是這么草率地傳出去,說不定會打草驚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