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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他多年馳騁各大古裝影視劇的經驗,每當這時,店家就會為難地攤手說一聲“對不起,只剩一間房了”,然后就會有不長眼的小混混撞上來。 張澤已經腦補出一整部恩怨情仇,無辜被戳的天乙迎著主人陡然發光的雙眸,不解地眨眨眼,整個人都透著大寫的無辜和懵懂。 張澤:“……” 沒有人陪著看熱鬧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算了,一個人看也是看,湊合湊合得了。人都已經穿到游戲世界里了,還要啥自行車。 就是手上缺了點什么,沒有快樂肥宅水,來點西瓜或者瓜子花生那也好啊。 兩手空空,總覺得沒那個氛圍。 天乙不懂主人為什么突然就意興闌珊提不起精神。 他凝神思索一瞬,福至心靈,在身上一摸,上前一步,輕輕拉一下張澤的袖擺。 “嗯?”張澤全部精神都在店老板那兒,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勉強分出一點注意力給天乙。 然后,他的手上就被塞進一個觸感粗糙鼓鼓囊囊東西。 張澤低頭看去,是一個粗布縫制的袋子,袋口拿細繩系著,抽抽鼻子,還能聞到熟悉中的氣味。 他心中一動,手指拉住細繩,微微用力。 隨著繩子散開,袋子里的東西呈現在張澤眼前。 其物顆粒飽滿,略帶香氣,正是他剛剛撓心撓肺想著的干炒瓜子。 張澤微微一怔,突然就沒了看戲的心思:“你什么時候、” 說話間,他驀然回首,天乙就在他身后半步,頷首低眉,觸手可及。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一身黑衣滿身肅斂的人抬眼望來,黝黑的眸中清晰地映出他一人的身影:“主人?” ☆、第 16 章 天乙的目光仿佛帶了灼人的溫度,燙得張澤心頭發緊,眼神一閃,不由錯開視線,本能地搖頭:“不,沒什么?!?/br> 客棧里怎么這么安靜? 谷清風呢? 店老板呢? 為什么他只聽得見心臟在胸腔里一下一下砰然跳動的聲音? 為什么他只看得到天乙映照在地上的那一抹身影? “張兄?” 收好店家給的鑰匙,谷清風回身想要招呼張澤他們一起去找房間,卻看到那兩人擠擠挨挨站在一處,不知在干什么。 天乙看起來還算正常,可張澤目光凝滯心不在焉,盯著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種明明不說話,甚至看都沒看對方,可就是讓外人莫名退散的感覺……谷清風邁出的腳剛抬起又收回,覺得自己剛才的那聲招呼有些不合時宜。 張澤恍如大夢初醒,欲蓋彌彰地一頓猛咳,磕巴地問:“什、什么?” 谷清風晃晃手中的東西:“房已經開好了,這是鑰匙。天色已晚,張兄不如先回房收拾東西,等收拾好了,今晚我請客,我們一起吃頓好的?!?/br> “誒?這怎么好意思……”張澤這才想起,開房的錢好像就是谷清風墊的,“天乙,你……” 沒等他說完,谷清風一把將鑰匙塞進他手里,搖著扇子上樓去:“你和天乙慢慢聊,我先去找阿青?!?/br> 那架勢,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爺不差錢”這四個大字。 張澤其實有錢,嗯,準確的說,是殷宇成其實很有錢。 也不知道這人曾經是干什么的,張澤在他留下的小木屋里翻出好幾疊面額超大的銀票,和塞在各個犄角旮旯里的碎銀,雖然比不上谷清風,但也使得張澤不必為了生計發愁。 不過,谷清風是好意,他倒也不必強行算得那么清楚,大不了,今后找機會把這頓飯請回來就是。 捏著泛涼的銅質鑰匙,張澤真有了那么點行走江湖的感覺。 所謂江湖,不就是義氣相交,快意恩仇嗎。 “主人……要搭谷公子的車,一同前往江南?” 天乙的聲音細若蚊蠅,卻叫張澤聽得一清二楚。 他詫異地看一眼天乙,兩人離得這樣近,天乙竟用了傳音入密的功夫。 傳音入密,以內力引導聲音,傳遞到特定的人耳中,是防止隔墻有耳的好辦法。 天乙在防誰? 這個念頭在張澤腦海中一閃而逝,他同樣運起傳音入密:“正好順路,我又和谷清風聊得來,有何不可?” 再者,平安縣城實在是太小,他不認為這里會有賣馬匹馬車的地方。 這番回答讓天乙rou眼可見地繃緊表情,顯露出些許憂心:“谷公子并非善人,請主人多加小心?!?/br> “我記下了?!弊约矣靶l的話,張澤不會不聽,更別提天乙特地提醒,只是……張澤眼睛一轉,實在抵不住好奇心,問,“你認識谷清風?” 否則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警示? 可還是那個問題,天乙是系統送的“新手禮包”,自出現起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去哪里認識谷清風去? 迎著主人探尋的目光,天乙緊抿著唇,攥緊掌心。 不是不知道貿然的提示會引來主人的懷疑。 主人的疑問他沒有辦法回答,但他寧愿自己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處境,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主人重蹈覆轍而不做任何努力。 天乙低垂下眼簾,松開手掌,緩緩曲膝,直挺挺跪在冰冷的地上,沉默不語。 沒想到會等來這樣的反應,張澤愣了一下,調動自己本就不多的腦子,努力想了想:“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