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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系統又在坑他。 被坑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慘痛,眼下趕路進展不順,張澤第一時間毫無心理負擔的把鍋扔給系統。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張澤決定自力更生:“天乙,你還能分得清方向嗎?” 天乙仰頭看了眼懸在空中的太陽,又四處張望一番,躬身答道:“回主人,能?!?/br> 聽到肯定的答復,張澤當下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底氣一下子足了不少。他學著天乙的樣子原地轉了一圈,什么都沒有發現。 明明是一樣的場景,天乙就好像自帶導航,換做是他,除了你能分清東南西北,旁的,那是半點沒有看出來。 不過,管他呢,天乙知道那就是他知道,沒什么差。 “這里距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多遠?” “按照主人先前的速度,約莫還得一天半?!?/br> 這時間,倒是和系統給的差不多。張澤思忖片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天乙看主人眉頭緊鎖,面容嚴肅,本不欲打擾,但主人先前的急躁他同樣看在眼里。 想來是主人不耐煩用輕功趕路,所以才會停下。 他默默在心里盤算著附近的地形地勢,低聲提議:“主人,屬下另知道一條路,同樣通往城鎮,不必使輕功,但會繞些路,多耗些時間?!?/br> 張澤眼前一亮:“說來聽聽?!?/br> “自此向東行五六里地,出了這片山林,有一條土路。沿著土路走,后日可抵達城鎮?!?/br> 有路! 若不是顧念著保持距離,張澤真想跳起來狠狠抱一下天乙,以表激動的心。 有路就代表可能會有人,有人說不定就能蹭個馬車牛車,而不是悲慘萬分地自己撒丫子跑路。 心念電轉間,張澤忽地就想明白系統到底有多坑了。 系統給他標明的路線,取兩點一線的最短距離,中間是大片的山林,只在靠近城鎮的地方有一小片空地,若非內力深厚輕功絕頂之人,單是想要繞出深林都得十天半個月。 甚至嚴格來講,這條路它根本就不能叫“路”,除了短,一無是處。 “汪汪汪?!睆垵赏蝗话l出幾聲奇怪的音調,聽著,有幾分像狗叫。 天乙疑惑地問:“主人?” “咳咳,沒什么?!辈贿^是狗系統又沒做人罷了,張澤暗罵一句,揚聲讓天乙帶路。 左右還有兩個月的寬裕,也就不在乎在家門口多耗一天半天。 說起來,這也算是一件奇事,明明還有兩個月,系統就急急忙忙把他趕出家門,偏偏扔了個導航就不見人影,弄得張澤長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是不是時來運轉,剛出林子,他們正巧撞上一輛馬車晃晃悠悠,沿著小路走過來。 得救了! 張澤迫不及待想沖到路邊招招手蹭個車。 誰知,天乙忽而擋在他的面前,將他擋了個嚴實:“主人當心?!?/br> 天乙右手看似隨意地落在腰側,左手半握成拳,手指回勾。 這是明顯的警戒姿態。 張澤一愣,本能地停下所有動作。 就算武力大漲,他時刻牢記著自己是一只武林菜雞的事實。在闖蕩江湖的經驗刷滿之前,他還是老老實實護著自己的小命藏在天乙身后吧,免得一個不慎以身涉險,最后平白拖累天乙。 主人的信任沉甸甸壓在身上,天乙心中微動,面上不露分毫。 那馬車上的趕車人雖然頭戴斗笠,一副普通武夫打扮,可有道是,同行瞞不過同行。 再怎么偽裝,于細枝末節處總會露出端倪。就算主觀上看不出問題,感觀也會有所反映。 就比如...... 天乙沉心靜氣,蓄勢待發。 那個趕車人,也是個影衛,還是個實力不弱的影衛。 對方也發現了他的存在。 只是一眼,那人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警覺,放松的肌rou不著痕跡地繃緊,揚手縮緊韁繩。 “吁——”拉車的馬嘶吼一聲,四只蹄子踏在地上,乖乖按照趕車人的心意停下腳步。 “阿青,怎么了?” 溫潤如玉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聽得張澤心中一動,越過天乙的肩膀看向馬車。 一白衣男子自馬車上緩緩踱出,在見到路邊二人時明顯怔了一下,隨即溫溫和和地笑著,抬手抱拳于胸前,對著張澤略略彎腰,算是行過見面禮:“相逢即是緣。在下谷清風,不知這位俠士如何稱呼?” 谷清風生得眉目端正,一派正氣,談吐文雅,恪守禮節,頭戴一頂白玉冠,手持一把白玉扇,墨發披散,長身玉立,獨具風姿,一身白衣更是將這份儒雅風流的氣質托襯出來,與這人相得益彰。 看多了“古裝美人”,乍見之下,張澤仍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人容貌氣度也太好了吧......當初打游戲過劇情他怎么就沒見過這號人物? 張澤沉浸在谷清風的盛世美顏里難以自拔,天乙雖在這人亮相的瞬間有過片刻失神,卻半點不敢放松心神。 倒是阿青,他收斂起全身的氣息,自谷清風張口說話起,就沉默地跪坐在一旁,半點不做多余的事。 久不見回應,谷清風提高了些許音量,道:“這位俠士?” 張澤驟然驚醒,好在有天乙擋著,沒有丟人丟到家。他抬手搭在天乙的肩膀,示意天乙稍稍往旁邊讓開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