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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歲時抿了抿唇。 林修竹眼神溫柔繾綣,“走這邊?!绷中拗駧ш虤q時走進了一個百姓相對少一點的街巷。 明明就是極其熟悉的地方,但晏歲時卻有了些不同的感受,像是被節日的氣氛干擾,晏歲時不知怎么伸出手拽住了林修竹的衣袖。 晏歲時好像頗愛拽林修竹的衣袖。 林修竹眸里劃過一絲驚訝,眼神繾綣,溫柔的看著晏歲時,“怎么了?” 晏歲時耳尖有些紅,沒說話。 “小神醫是冷了?”林修竹眸里含笑,伸出手用自己的斗篷裹住了晏歲時,看起來是將人半抱在懷里。 他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與晏歲時的混雜在一起,林修竹耳尖有些微紅,只覺得心尖燙的厲害,身處的是一片暖乎乎的池水。 晏歲時連脖頸都紅了,睫毛微顫,“我不冷?!?/br> 林修竹松開了晏歲時,眸里是假裝的苦惱,“我做也不對,不做也不對,那小神醫告訴我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绷中拗竦穆曇魩Я诵┬M惑的意味。 因兩人的動作不大,周圍的百姓也沒有注意兩人,依舊是自顧自的賞花燈。 晏歲時有些茫然的看著林修竹,他什么都不需要??! 見晏歲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說什么,林修竹笑了聲,伸出手從背后取出一盞花燈,遞給了晏歲時,“今日是除夕,不要可不行。你看看周圍的孩童,他們都提著花燈?!?/br> 也不知林修竹是何時買的花燈。 晏歲時看了眼林修竹,他又不是孩童,他都及冠了,“我及冠了?!?/br> 林修竹將燈放到了晏歲時手里,“及冠了如何?誰說的只有孩童能拿了,我就要讓我家小神醫也帶一個?!?/br> 林修竹看著拿著花燈不知所措的晏歲時,低低笑了聲,怎么看起來更像糖糕了,又甜又軟。 晏歲時拿著那盞花燈只覺得心尖熨燙,又避不可免的因為林修竹的話臉熱的慌,就連脖頸都有些泛粉。 什么他家的,他才不是。 孩童撒歡兒的跑在小巷內,周圍都是小販。 “賣癡呆,千貫賣汝癡,萬貫賣汝呆?!焙⑼瘋兂?,祈愿在新一年開始,就是個更聰明茁壯成長的小孩。 路過晏歲時時將他撞得踉蹌了一下,被林修竹含笑攬住,“原來小神醫還要我牽著才能走,那來吧!”林修竹伸出了手。 指尖修長,帶著薄繭,是一雙極其漂亮的手。 晏歲時不肯理林修竹,卻被林修竹扣住了手腕,林修竹舉起兩人相握的手晃了晃,眸里溫柔,“別鬧,看到前面了嗎?” 前方正是一年一度的驅儺(qu nuo),方才孩童們急切跑去的地方。 晏歲時抿了抿唇,想要掙脫林修竹,卻被林修竹扣的緊緊的。 林修竹還有心思笑,“怎么了?” 晏歲時抿唇不說話。 周圍的百姓卻是對兩人見怪不怪了,笑著看兩人。 林修竹在陽關可以說是百姓心里護衛他們的神。林修竹打退過北疆的將士,不叫他們受奴役,就這一點,都夠他們崇敬著林修竹了。 更何況他是真正的皎皎君子,與這里的百姓相處的極好,百姓們要是有什么當地的縣官處理不了的事找的都是林修竹。而林修竹幾乎是有求必應。 平日里走過城內百姓們問候時林修竹從來都是不吝回復的。 他們不知鎬京的公子是如何的,他們只知道來陽關的林修竹溫潤如玉。若是風有溫度,也應該就是林修竹這樣了吧! 幾乎是所有的陽關人都認識林修竹,也就順帶著認識晏歲時了,畢竟晏歲時也替他們看過好幾次病。 “將軍,老朽這里有胡桃,您與晏公子拿些,就當祝你們新年順遂了,還請您不要推辭?!币晃焕蠞h笑看著兩人。 林修竹一怔,松開了晏歲時,朝老漢行了一禮,“多謝您的好意?!?/br> 老漢一喜,捧了一捧上來。 林修竹笑了笑,“好事成雙,也祝您順遂?!绷中拗衲昧藘蓚€,“多謝?!?/br> 老漢急了,“您再多拿些?!?/br> 林修竹搖了搖頭,這是他賴以生存的東西,他怎能多拿?“不必了,多謝您的胡桃?!?/br> 晏歲時抿唇看著林修竹。 林修竹過來后將兩個胡桃又塞給了晏歲時,轉身牽住了他,邁了一步后就見晏歲時不動,林修竹轉身看他,“怎么不走了?” 隨后看了眼晏歲時的手,眼神繾綣,“原來是拿不下了?!?/br> 晏歲時有些羞窘。 林修竹笑了聲,放開了晏歲時,取出了一個荷包將那兩個胡桃放了進去,系在了晏歲時腰間,“是不是能拿住了?” 晏歲時沉默著點點頭,耳尖通紅。 就在這耽擱的時間,城內的驅儺(qu nuo)已經開始了。 驅儺,即為驅鬼迎賽神活動,驅的是“年”?!澳辍北臼且环N兇殘的怪獸,所謂“過年”,就是要把怪獸打跑。 百姓異常的多,都想要擠在前方。 林修竹攬住了晏歲時,溫柔的看著晏歲時,“冒犯了,不要走丟?!?/br> 晏歲時垂著眸“嗯”了一聲。 每年除夕夜時的“驅儺”活動,通常是一對男女,戴著老婆婆老先生的面具在最前頭領舞,即“儺翁”和“儺母”,身邊圍著戴面具的孩童,即“護僮侲子”。后面跟著戴著各種面具吹拉彈唱的百姓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