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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筠心涼成了一片。 “但本官樂意叫秦筠利用,你管的著嗎?”沈清和似笑非笑。 秦筠眼神熱烈,喉頭攢動。 秦時被嗆了聲,怨懟的看著沈清和與秦筠。 成王敗寇,他已無話可說了。 秦筠朝著御書房外冷聲道,“帶走?!?/br> ☆、草木深(1) 這場逼宮就在鎬京的雨夜里悄無聲息的落了帷幕。 在秦筠掃除秦時余孽的同時,沈清和帶著人去了丞相府時發現丞相府人去樓空。沈清和看著丞相府門前的匾額,神色意味不明。 翌日,謝榮自縊于刑部大牢。 朝臣全都知曉昨夜鎬京發生的事,生出一陣后怕。朝堂上幾乎少了一小半的官員,也是叫人唏噓不已。越發兢兢業業,生怕觸了太子殿下的霉頭。 皇帝此番遭了大罪,只能臥床休息。 原本在獲得儲.君之位起初,太子并不能參與處理國家政事,且被要求不得與當朝的權臣皇親國戚們有過深的交往,這是為了防止君臣結.黨.營.私,制衡當政君王。 但皇帝此時的情況也沒辦法再掌控朝政了。雖說與禮不合,這也是無奈的下策。 朝政全部推給了秦筠。 皇帝情況不容樂觀,晏歲時醫治了一夜才堪堪抑制住了皇帝狀況。 秦筠看了眼皇帝后神色意味不明的出了太極殿,心下釋然感慨。 生了病的皇帝也不過就是一介凡人,哪里還有平時威嚴尊貴的模樣?過去雷厲風行,多疑殺伐的天子這會兒也不過是被病魔纏身,照料不了自己的普通人。 皇帝時而清醒時而昏沉,清醒之際命秦筠將秦時處斬了,對給他下毒的罪魁禍首也不能放過。 在得知謝榮刑部自縊后又吐了口血,氣的晏歲時差點一手刀打暈皇帝。 皇帝能勉強上朝時林將軍自請要回邊關,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準了。 沈清和晉升了西蜀的丞相。 這一諭旨叫群臣意外又不意外。 沈清和救駕有功,自然該嘉獎。只是沈清和會不會晉升的太過于快了些? 一年多的時間從新科狀元到國子監祭酒,刑部尚書,再到現在的丞相。這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無上尊榮。 但群臣可沒有什么不服氣之感,沈清和這一年就像是不要命一般,拼命的他們都害怕。 這會兒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呢! 于是,下了朝沈清和就被一眾朝臣圍住了。 當然,沈清和為新任丞相,那么刑部尚書這個位置自然得有人接替,不能叫刑部這么重要的位置空缺下來。 同樣救駕有功的刑部郎中宋零榆接替了沈清和的位置。 群臣才認識到,這個與沈清和同批榜眼,這個小小的刑部郎中宋零榆好像也不簡單。 林將軍三天后就離開了鎬京,臨走時替晏歲時帶了一封信。 原本說的鎬京事宜結束后晏歲時就可以離開鎬京,但被皇帝拌著,晏歲時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脫身,這就將氣全都撒在了皇帝身上。 關于丞相府人去樓空,謝榮自縊一事沈清和總覺得心底頗不寧靜。 謝榮是何時出的刑部?謝寒他們又是如何悄無聲息出的鎬京?都叫沈清和覺得無端煩悶。 謝榮自縊,他該高興。父母大仇得報,此時該是快意,但他總覺著眼皮跳的厲害,似有事要發生。這事懸在心頭,折磨的他不得安穩。 一切閑下來,沈清和只覺得茫然,他在鎬京似乎沒有了其他的價值。 秦筠成了儲君,父母之仇得報。沈清和思考著離開鎬京的想法。 一旦有這個念頭,就像是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他已經要按捺不住心底的這個想法了。 他這個位置會有更多更好的臣子接替,他一點都不擔憂。至于秦筠……沈清和只得麻痹自己,鎬京的宮墻不屬于自己。 沈清和在問過白芷南星意見后就等待起了離開的時機。 八月初晏歲時就離開了鎬京,他將針法教給了御醫,自己著急忙慌去了邊關。 說起來,他在鎬京也待了兩個多月。 很快到了中秋節。 沈清和陪著秦筠過完了他在鎬京的最后一個中秋節。 當天晚上許是氣氛太好,他喝多了。醒來后一陣頭疼,他醒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沈清和費力的直起身來揉了揉眉心,嗓子疼的要命,渾身沒一點力氣。沈清和一驚,他連抬起手都費力,眸色有些冷。 桌前端坐的人是秦筠,盯著桌上放的杯盞,那是他昨晚喝過的。 沈清和眸色寒涼,“你給我下.藥?”沈清和嗤笑一聲,“殿下這就做的不厚道了?!?/br> 秦筠垂下眸,沒有解釋,“清和覺得自己做的厚道嗎?” 沈清和瞇了瞇眼,“你說什么?” 秦筠走過來捏住了沈清和的下巴,眸色暗沉,“你要離開我?!甭曇袈牪怀鱿才?。 沈清和蹙眉,秦筠捏的他有些疼,但他沒有掙開,“胡說?!鄙蚯搴脱凵裼行╅W躲。 秦筠眸色一暗。 真的是我胡說嗎?清和?你最近頻頻出了鎬京,有時在自己府邸一待就是一整天,整夜整夜熬著處理堆在你這里的事宜。明明都不著急的,你這么拼命做什么? 還有看向我愧疚又釋然的眼神,怎么能叫我不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