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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眸里暗沉一片,“可有看錯?” 南星道,“確是出自丞相府?!?/br> 沈清和閉了閉眼,壓下胸口翻騰的怒火,面上越顯的冷靜。 他從沒有聽父親講過楚氏與謝丞相有什么淵源,都沒有接觸過,哪里來的緣由? 只是謝寒?恐怕不是真正的主使吧!那么謝榮,會與楚氏有什么關系? 沈清和面上沉靜,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朵花倒像是……”只是聲音里細聽才能知曉的微顫暴露了沈清和這會兒的混亂與憤怒。 他沒有想到自己來鎬京查詢一年的結果竟然是查到了謝榮身上。父親明明不參與朝政,是誰想要他們楚氏敗落? 沈清和有些不確定那朵花,到底是出自哪里。 白芷這會兒走了上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驚呼道,“公子,屬下覺著有點像南燕的國花,只是這么一看,又感覺不像了?!?/br> 沈清和聞言一怔,眸里滑過一絲凝重,這么一看,白芷說的有些道理,它確實有些像南星的國花。 只是南燕會與謝榮有關系嗎? 或許是他們看錯了呢? 幾人一時有些無言,氣氛也不自覺的有些凝重。直至過了半晌,沈清和才道,“繼續?!?/br> 南星恭敬道,“屬下在金陵還發現了另一波人?!?/br> 沈清和神色一凜。 “但是這波人只在金陵短暫的露了面,不只是什么原因,直接無所蹤了,到最后只剩謝寒那一波人了?!?/br> 沈清和點點頭,眸里若有所思。 南星又道,“但屬下回了鎬京去尋了李叔,他這些年也一直在查主人與主母被追殺的事,他似乎查到……”南星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該不該開口。 沈清和皺了皺眉,“說?!?/br> 見著南星的神態,沈清和心里一跳,似乎有什么要化為實質,叫他沒來由的恐慌。他記著他上次有這般的感覺還是在父親失蹤之時。 沈清和定了定神,壓下心底的不安。 南星眼里有些悲痛與不忍,忽然跪了下去,“公子,李叔查到楚氏滅族,家主失蹤還與皇帝有關?!?/br> 什么?南星在說什么? 沈清和忽然感覺他有些聽不見南星的話,耳里是巨大的轟鳴,眼前似乎都模糊了一下。心口是密密麻麻的疼,就連身體都是冰冷的,他似乎置于巨大的冰庫中,冷到了骨髓里。若不是坐于椅子上,沈清和只覺得他要暈倒在地上。 沈清和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看清南星說的話,卻怎么也看不清楚。 白芷當即被震在了原地,下意識的看向自家公子,她看到的是自家公子蒼白的面色,眸里是悲痛與意料之中。白芷心里是止不住的悲痛與心疼。 “公子?!卑总瓶粗蚯搴偷纳袂?,忽覺得眼眶有些濕潤。白芷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她怎么能在公子面前哭出來,明明公子比她悲痛萬分,難道她還要要公子反過來安慰自己嗎? 她就該知道的,公子那么聰穎的人一定是知曉的,就如同公子這會兒眼中的意料之中。 只是公子不敢承認,不敢承認救自己與水火之中的少年牽扯進上一輩的恩恩怨怨。 這天下除了天子誰能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你胡說什么?”白芷呵斥南星道。 南星低著頭聽著白芷的責罵,不發一言,眸里是滿滿的悲痛?!罢埞迂熈P?!?/br> 沈清和覺得好笑,他責罰南星什么?將結果告訴他嗎? 沈清和閉了閉眼,笑了聲,他不知曉他這會兒的笑容有多苦澀,“我罰你什么?”待開了口,沈清和才知道他連牙齒都在打顫,語氣艱澀,嗓音都啞的異常。 “公子?!卑总朴行┎蝗绦目瓷蚯搴?。 沈清和擺了擺手,示意白芷不要再說了?!袄^續,李叔是如何說的?”沈清和面上沒有表情,看著與平常一般無異,只有他心里清楚,他這會兒已經是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因為這就是他一直不敢承認,一直逃避的事實。 楚氏滅族與皇帝有關。 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像皇帝一樣叫父親心甘情愿的去赴死了,也能叫母親對他說“不要報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親雖然不入仕,但他依舊是西蜀的臣子。 他來鎬京一直沒有放棄過要查詢真相,但真相一直都在眼前,只是他不愿撥開。 只是秦筠…… 想到秦筠,沈清和鼻尖有些酸澀,沈清和低下頭笑了聲,眸里情緒復雜。 “李叔說是在公子離開楚宅時有過好幾波暗衛,甚至還秘密監視過一段時間。只是七皇子殿下安排的妥當,才沒叫公子的行蹤泄露?!?/br> 驟然聽聞秦筠,沈清和心尖一陣抽痛,只是面上更顯得冷靜?!八麄兣卤竟記]死?” “當時李叔就覺得奇怪,但也沒有跟公子稟報,而是順著蛛絲馬跡去搜查,發現追殺公子的暗衛不甚相同。其中一波更加訓練有素,像是只有皇宮才能訓練出來的?!?/br> “李叔抓到的暗衛后面都服了毒,當場死亡。李叔后面取了那些死去暗衛體內的毒素,是只有皇室才有的一種毒,名曰黃泉散,即沾即死?!?/br> 聽到黃泉散,沈清和垂下眼眸,袖中雙拳緊握。不由得苦笑一聲,他在期待什么? “后來李叔順著這條線果真查到了鎬京。但顧及公子當時勢單力薄,沒有告訴公子,李叔請公子責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