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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無非就幾種,世族官宦公子小姐情投意合,辦個詩詞宴相互探討,認識一下?;蚴枪倮舴蛉嘶マk個賞花宴,試探一下別的大人的動向,炫耀兒女的才情?;蚴菍m中設宴,給皇帝找個妃子或是給皇子找個妃子,你還不能拒絕,得樂樂呵呵的將自己女兒送上去。 這次的慶功宴也不離上面幾種,不過就是換了個由頭。 皇子們年歲日益增長,伴著及冠,選妃這件事已經被其生母逐漸提上了日程。 三皇子,四皇子相繼及冠后,都有了正妃。三皇子正妃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徐氏,也就是三皇子的表妹。四皇子娶了兵部尚書的女兒高氏,本來秦時有意丞相府的小姐,謝寒的胞妹謝思菡,但謝思菡死活不嫁他,謝丞相也有些不愿意,最后只能算了。兩人的正妃都是出自六部之一的尚書大人府中,也是平分秋色。 秦筠未及冠,林皇后又早逝,也沒人替他cao辦這些。秦筠又冷淡,對女色沒有太大的興趣,竟導致了府中沒有一個正經的女主人,連個侍妾通房都沒有。葉子苓還經常打趣秦筠,說是秦筠府里連個蚊子都是公的。 麟德殿里充滿著低低的交談聲音,這場宴會本就是為了秦筠所設,內容都是圍繞著秦筠。 秦筠進入麟德殿找了個清凈的位置坐下,沒理會殿內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這就是他很厭惡宮中宴會的原因,彎彎繞繞,每個人都想從你身上謀求點什么。 男女八歲分席,宮中設宴也是如此。麟德殿分了兩個地方設宴,正殿全是大臣,偏殿就是大臣的家屬及宮中皇帝的后妃。 眾人也想看看這位五年沒有經手任何朝事的皇子,一夕之間憑借著南郡的事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怎不叫人心驚。 秦筠面色冷淡,也沒人敢上前攀談。伸手倒了一杯酒,指尖握著杯盞,輕呷一口,入口略有些辛辣,沒有秋露白好喝,秦筠皺了皺眉,不感興趣的放下杯盞。 對面的秦時向秦筠舉了舉杯,秦筠回舉,抿了抿杯盞里的酒水,秦牧也對秦筠舉了舉杯。 皇帝還沒來,隔壁坐的九皇子秦珩倒是來了秦筠身邊,“皇兄來的好早?!?/br> 秦筠點點頭,神色柔和了下來,“小九?!?/br> 秦珩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皇兄,我剛才聽說了一件你的傳聞?!?/br> “什么傳聞?” “太后要給皇兄選妃?!?/br> 秦筠有些抗拒,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見秦筠這個反應,秦珩有些挫敗,他還以為能引起點皇兄的情緒波動呢!結果連個反應都不給,“皇兄你不好奇?” 秦筠反問秦珩,“難道好奇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說的也是。 就在這時,皇帝終于姍姍來遲。 門口的小太監喊道,聲音尖細,“陛下駕到?!?/br> “參見陛下?!摈氲碌钫顬蹉筱蠊虻沽艘黄?。 “眾位愛卿平身?!被实蹚街弊呱狭耸孜?。 “謝陛下?!?/br> “諸位大人請坐,今天是為了慶賀七皇子治水有功,不必拘禮?!被实鄣?。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了。 一頓飯主至賓歡,眾人推杯換盞,好不愜意。待皇帝放下了筷子,霎時間,所有人都似約好般一同放下了筷子。 秦筠垂眸,知道今天的重頭戲要來了。 皇帝果然看向秦筠,“筠兒有沒有心儀的女子?太后今日還說你府中沒一個貼心人,說是要替你找個正妻。朕也看你到了年齡,索性給你賜婚?!?/br> 說的果然是剛才秦珩告訴他的消息。 皇帝此話一出,殿內的朝臣們互相隱晦的對視一眼。秦牧與秦時眸里思索,他們娶的是六部之一尚書大人府里的小姐,不知父皇會給秦筠許誰,會不會高過他們。 秦筠渾身寒涼,眸色淡漠,起身對著皇帝拱手,不卑不亢,恭敬道,“多謝父皇厚愛,兒臣還未及冠,不著急?!?/br> 誰也沒想到秦筠會拒絕,秦時意外的看了秦筠一眼。 皇帝“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喜怒。提了句就過了。 “七皇子秦筠,治水有功。賜汗血寶馬一匹,纏枝牡丹翠葉熏爐,梅花白玉簪,皇室水晶玉雕千年古海明珠,金玉佛各一件,水晶玉塊三件,再賜黃金千兩?!?/br> “謝父皇?!?/br> “連毅,周慶兩位大人,同樣有功。各賜攢金絲彈花軟枕一件,御茴精制補品三份,龍慕翡翠玉五塊,母子桂花糕一份,及黃金五百兩?!?/br> 兩位大人喜不勝收,“謝陛下隆恩?!?/br> 其余人都有些眼紅。 待月上柳梢頭,人定黃昏,人們也已經停止活動,安歇睡眠了,宴會才結束?;实鄣馁p賜從國庫中清點完就會送到七皇子府。 秦筠回到七皇子府已經是中夜,沈清和住的竹園里漆黑一片,看樣子早就睡了。秦筠在竹園外靜靜站了好半晌才回了蘭室。 第二天早晨,秦筠派蘇木來請沈清和,說是有個人要介紹給他。 沈清和一時有些好奇,正好他也有事要告訴秦筠,起身去了秦筠的蘭室。 昨天與宋零榆在一起待的久了,直至太陽落山兩人才分別,互約了下次見面。 --